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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東森孤零零一人站在園子裡, 心裡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刑大人有禮。”刑東森佇立在原地不一會兒,身後忽傳來一道柔和的嗓音, 聞聲,刑東森緩緩轉過身, 亦作揖回了一禮,“高太太安好。”

  高妙妙站在離刑東森五尺遠的地方,語氣靜靜地開口道:“還沒恭喜刑大人金榜題名, 高中探花。”

  “都是託了高太太的福。”刑東森拱手回道。

  被戴了這麼一頂大高帽,高妙妙略微囧了一囧,她攥著繡帕,力求鎮定道:“刑大人年少有為,乃是青年俊才,為何不求名門淑女為妻,反倒要娶我這個下堂之婦?”

  “高太太心地善良,溫柔慈和,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沒了屏風的阻隔,刑東森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看著高妙妙,他目光灼灼,語氣誠懇道,“在下想求娶高太太,一是報答救命之恩,二是懷著傾慕之意,旁的名門閨秀再好,卻不是在下心儀想娶的女子。”

  眼前男子的眼神太過明亮,又滿懷誠意的字字清晰,一時之間,高妙妙頓覺麵皮發熱,幾乎想落荒而逃,但她還是強忍著留下,卻微微側轉過身,望向一旁濃綠的闊葉芭蕉樹,口內再道:“我之前流過孩子,有些傷了身子,也許以後可能不利子嗣……你確定不介意麼?”

  刑東森沉默片刻,然後輕聲回答:“沒關係,仁泰就是我的兒子。”

  高妙妙眼睫顫了一顫,輕聲反問:“你真的不介意此事?我若再嫁,是不會替夫婿納妾的。”

  “我不需要妻子替我納妾。”刑東森望著側身而站的高妙妙,低聲再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妻妾成群,在下只願和妻子廝守一生,白頭終老。”

  高妙妙微微一怔,前夫董致遠也對她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是結果呢,不過才短短几年,夫妻兩個就勞燕分飛:“我……能相信你的話麼?”

  “時光會證明我說過的話,只要你願意答應嫁給我。”刑東森眸光深邃,緩緩再道,“在下痴長了二十餘歲,第一次遇到讓我心動的女子,所以,不管你是否嫁過人、是否不利子嗣,都是在下誠心實意想娶的妻子。”

  聞言,高妙妙緩緩轉過身來,徐徐再道:“我雖與昭陽長公主交好,卻並不能在仕途上替你增光添彩,你……可明白?”

  刑東森是個聰明人,很快回道:“男人的前程功名,自己掙來才是正途,在下從未想過靠女人來升官發財,我一心求娶你,真的只是因為……傾慕你,或許你認為我的話很荒唐,連我自己都覺著奇怪,為何只和你說過幾句話、僅僅見過一次面,就會如此的在意上心。”

  所以刑東森才會說一見傾心麼,高妙妙微垂臻首,輕輕咬唇道:“我……要再想一想。”

  “不妨事,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著急。”刑東森立即表態道,他才發了三個月的月俸,老婆本還沒攢夠呢。

  高妙妙:“……”不著急,你往她家跑得這麼勤快做啥。

  兩人敘話完畢後,高妙妙轉身離開,‘去去就來’的高駙馬也折身回來,他就當啥也不知道,只若無其事的帶刑東森接著逛園子,今日正值休沐期,在高駙馬熱情挽留刑東森留午飯時,董致遠租宿的院落門前,停下了一輛裝飾華麗的大馬車,被丫鬟從車裡扶出的人,正是鎮國公太夫人。

  董致遠堂堂一個豪門公子哥兒,為何會淪落到離家租房而住,這裡頭自有一番緣故。

  話說,董致遠和袁珍珠是去年六月大婚的,直到今年的五月份,兩人都沒有正式圓房。

  成婚快一年都未圓房,袁珍珠自然又羞又惱,便經常找鎮國公太夫人哭訴,急著抱嫡孫的鎮國公太夫人於是多次訓斥董致遠,叫他不要胡鬧。

  對此,董致遠擺出的態度是:“我本就不願娶表妹為妻,是您老人家以死相逼非叫我娶的,如今,我已經照您的要求做了,怎麼和表妹相處過日子,那是我的事,您老人家就不必再費心了。”

  鎮國公太夫人幾乎被氣死,奈何在和侄女圓房這件事上,兒子始終油鹽不進,怎麼也不聽勸,鎮國公太夫人實在沒辦法了,就悄悄給兒子下了一些迷情藥。

  董致遠不妨老娘會對他下黑手,自然沒有防備中了招。

  次一日醒來,當董致遠發現自己和袁珍珠光溜溜躺在一塊時,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給了袁珍珠一巴掌,自高妙妙與董致遠和離後,董致遠就再沒碰過任何女人,是以,茹素許久的他在迷情藥的作用下,和袁珍珠顛龍倒鳳了好長時間,袁珍珠正又羞澀又緊張時,臉上忽然挨了一巴掌,她當即就被打傻了。

  “這是怎麼回事?!”董致遠陰沉著臉,怒聲吼道。

  袁珍珠捂著迅速腫起的臉頰,輕輕抽泣道:“是娘見你我總不圓房,所以……用了一些催情的藥。”

  董致遠臉色陰沉的咬牙半晌,隨即起身穿衣梳洗,至於擁著被子默默哭泣的袁珍珠,董致遠再沒看她一眼,梳洗過後,董致遠就直奔鎮國公太夫人的院子,進了屋,他直接撂話表示——要休妻。

  鎮國公太夫人頓時傻眼,昨夜,在婆子告訴她兒子已和侄女成就好事時,她終於輕輕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兒子或許會心裡不痛快,但怎麼也沒料到他一大早就要鬧休妻啊:“致遠,娘知道,這件事是娘做的不地道,可你總叫珍珠獨守空房,這也不是個事啊,娘也是想你早些……”

  不待鎮國公太夫人說完,董致遠已耐心盡失道:“娘只說答不答應?”

  鎮國公太夫人當然不會答應,她也沉下了臉:“珍珠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怎容你說休就休!”

  身為一個男人,竟被親娘以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他與女人糊糊塗塗的歡好,董致遠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當即就道:“娘既如此不把兒子當回事,那就別怪兒子不孝了。”說罷,就大步轉身離開。

  “致遠,你站住,你要幹什麼!”董致遠拍桌怒吼道。

  董致遠停下腳步,聲音冷冷道:“離開公府,到外頭去住,娘什麼時候答應我休妻,我什麼時候再回來!”

  “你……你敢!”鎮國公太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你不怕娘告你忤逆不孝,丟了官職麼!”

  董致遠面無表情道:“丟了更好,我早就不想在官場待著了。”

  母子倆這轟轟烈烈的一鬧,就是近兩個月,起初,鎮國公太夫人還擺譜,等著小兒子來給自己賠禮道歉,哪知十天過去了,小兒子當真再沒回過一次家,鎮國公太夫人這才急了,隨即便以身體不適病倒為由,派人去誆兒子回家,哪知,小兒子竟然理都不理,還是不肯再踏足家裡一步。

  “娘是答應兒子的要求了麼?”面對親自找上門來的鎮國公太夫人,董致遠神色冷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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