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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歪斜著躺著個小火爐，袖珍型，冬日暖手的那種，裡面還有些炭，連綿不斷的冒出黑煙，被風一吹就散了。
火爐的旁邊是一個旱菸管模樣的東西，離霧隱的手邊不遠，原本應該是握在他的手上。菸草燃燒處尚有火光，也還在冒煙，與小火爐不同的是，這煙管上冒出的煙如有實質，濃黑的，如粘稠般。
原來，這便是霧影造霧的工具，看起來如此簡單。如今霧影死了，這項獨門絕技大抵也要失傳了！
不過，這種功夫，就算再厲害，未免太過陰損，失傳了也好。
傲雪抬腳，往旱菸管上踩去。
“咯嗤咯嗤。”再抬腳時，那旱菸管已成灰，成土。
夜色中，離小鎮出口不遠的位置，隨著黑霧的散盡，夜色下的交織的三人亦打得熱鬧。
第二百六十四章 偷窺無罪
青魔手路百一襲灰衣，雙手都戴著鐵手套，手套表面有著隱隱的紅，散發著淬毒的光澤。
另外兩人，一人白衣飄逸輕盈如蝶飄忽如仙，另一人卻是黑袍偏飛力壓千軍氣勢逼人。
李天佑和傲雪站在不遠處一處房頂，李天佑一貫的將傲雪環在胸口，兩人皆是看好戲般看著下面，絲毫沒有幫忙的想法。
“戚昊厲怎麼還不痛下殺手？”傲雪問。
站在高處看了許久了，二對一的戰事，即便路百武功了得，鐵手套厲害，可戚昊厲和季舒玄也都不弱，她站在局外都看見路百好幾次被逼露出破綻！
而那幾處破綻，站在戚昊厲的角度，那絕對是看見了的！卻不知何故，戚昊厲遲遲沒動手！
否則早在110多招前，這場戰事就該結束了！
難道說，曾同為李胤駿效力，戚昊厲還想放過路百一馬？傲雪一個激靈閃過。也不對啊，就她對戚昊厲的理解，他應該不是什麼容易心軟的人。
李天佑見傲雪微蹙眉，笑了笑，放在她腰上的手輕拍了兩下：“大概，他很享受這種和心上人比肩對敵的感覺吧！”從前，在西涼禦敵的戰場上，這種感覺，他比任何人都來的清楚。
又過了一會兒，傲雪雙眸陡然睜大，有些不可思議的：“剛才，我沒看錯吧？”
剛才，青魔手露出那麼大破綻，她敢打賭，季舒玄肯定看見了！可是，可是，季舒玄和戚昊厲一樣，也沒有出手！
“你沒看錯。”李天佑笑，看了看站在遠處候命的眾侍衛和武林人士，側頭，溫柔的問傲雪，“走不走？”
“我再看會兒！”傲雪頭也不回，她真的很想搞清楚那兩個人究竟在做什麼！這麼多人在等，他們居然一點速戰速決的覺悟都沒有！
李天佑看著傲雪的笑意更柔，伸手朝不遠處眼巴巴看著他的侍衛揮了揮手，讓他們先找地方住下。
眾人立即退去。
鎮裡，原本寂靜得如一座死城的鎮裡，隨著黑霧的散去，家家戶戶原本陷入深度昏迷的百姓也開始甦醒，隨著侍衛們和江湖人士的借宿，很多房屋裡有光亮透出。
兩龍貓早已鑽進傲雪袖兜兜呼呼大睡，李天佑陪著傲雪又看了個把時辰，終於，傲雪有些熬不住了，她打了個呵欠：“走吧，睡覺！”
前前後後，他們一共已看了將近兩個時辰，戚昊厲和季舒玄明明n個有機會重傷對方，偏偏那兩人都不下手，再這樣下去，估摸著這場戰事有往明天打的勢頭。
“原來季舒玄和戚昊厲有這種惡趣味啊！”傲雪忍不住感慨，她早就該去睡覺了，看了這麼久，根本就是耽誤她睡美容覺的時間！
見過貓捉老鼠嗎？特別是吃飽的貓！而且還是兩隻吃飽的貓！捉住老鼠後也不吃掉，就不斷的放走，抓住，抓住，放走。時而撓撓痒痒，時而打它一耳光！
街角那場打鬥，就如同兩隻吃飽的貓抓老鼠一樣。
無論是戚昊厲還是季舒玄，都很清楚路百早已是囊中之物，偏偏，那兩人誰也不下殺手，一味拖著打。
一會兒戚昊厲一劍如灌頂之勢，落下來卻只砍傷路白肩膀，血流如注，一會兒季舒玄一劍看看從胸口掠過，破開衣服的同時，堪堪劃傷皮膚……兩個人，輪流折騰著路百。
傲雪離開時，戰事中的路百衣服早已殘破不堪，好好一個排的上名號的武林高手竟如驚弓之鳥，每每看見戚昊厲或者季舒玄一劍襲來，也不知道究竟是虛是實。
臨場對敵，除了武功的絕對優勢，有些時候也看氣勢，此刻的路百，哪裡還有半分氣勢！
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第二日早上，傲雪醒來後習慣性和李天佑纏綿了一陣，緊接著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卻不是洗漱，而是走到窗前。
推窗，將大半個身體探了出去。
秋意又重了幾分，風吹在身上，已有些瑟瑟的感覺。
街面泛白，往來的只幾個寥落的行人。昨夜打鬥那處早已沒了任何痕跡，別說是人或者屍體，就連一片布，一滴血都看不見。魔路都著傲。
“打完了啊，我還以為他們要打到現在呢！”傲雪說著，言語間竟有些失望。頭天晚上，她專門選了家離季舒玄戚昊厲對決青魔手不遠的住處，便是想半夜萬一興起想看看那場貓捉老鼠呢！
一件薄衣披到身上，緊接著是李天佑溫暖的胸膛：“今兒清晨打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