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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男子再次轉過身來,雙目微微含笑,很快從傲雪臉上划過,就在重新轉頭的那一瞬,他忽然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李天佑,目光微微頓了一下,笑意複雜。
至於李天佑,自從那青衣男子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那兩人身上,至始至終都是微笑的,笑意如那青衣男子一般,神秘莫測。
傲雪很快看出李天佑的異常,她走了過去:“你認識他們?”
李天佑搖了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傲雪各種不信,癟癟嘴:“沒見過還看這麼久?!”她一手穿過李天佑胳膊,拖著他便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天佑,等我們回京後,我要開個皇家幼兒園!”許是剛才受刺激太大,傲雪只怕這世上如剛才那種不負責任的老師太多,瞬間感覺西涼的未來就在自己身上!
“恩。”李天佑很明顯的心不在焉,又往前行了幾步後,重新回頭,看了看剛才那兩人。
那一高一矮,依然是做老師的牽著做學生的,老師低著頭,似乎在說什麼,學生卻是一邊點頭,一邊吃著手上臭豆腐。
“天佑!”傲雪喊了一聲。好像,在她的印象中,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不確定的神色。那兩個人,究竟是誰?
李天佑笑了笑,搖頭,很快轉過身,與傲雪一起走出城門。
或許,真是他想多了!
這個時間段,那兩個人怎麼可能出現在西涼?!
*
一連十多天過去了,傲雪夜夜聽得太子吹笛子的聲音,她夜夜都會問其他人,是否有聽見。
答案如她所想,除了她,所有人都聽不見。
作為唯一一個能聽見敵方通信的人,傲雪決定盡職盡責扮演解密碼的角色。
她也很快發現,每天夜裡,其實也不是太子一個人獨奏,每每一段曲子結束,往往會伴隨一兩聲叫鳥或者蟲鳴,亦或者蛙叫。
本來,夏夜嘛,聽見這些鳥蟲的叫聲不足為奇,然而,每次都一段起,一段落的,巧合的時候多了,她便更加確信太子的人馬已在附近。
只不過,這世上所有密碼都是一套一套,她不過只聽了這麼十多天,並不曾真正把密碼翻譯出來。
然而,對於傲雪解密碼的事,李天佑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加上每次太子都是晚上吹笛,正是他色`心`大`發的時候,哪有心事叫傲雪聽笛,每次都是直接將某人按在床上,伴著鳥叫蟲鳴的聲音,
嘿咻,再嘿咻!
傲雪這個沒節操的,每次李天佑xx攻勢來了,神馬神秘笛聲,神馬解密碼,統統見鬼去吧!
*
一個又一個城邦走過,一夜又一夜笛聲聽過,然,奇怪的是,太子爺明明每天和外界各種交流,卻很多日過去了,從來不曾遇到過一起劫人事件。
若不是每天還能聽到笛聲,傲雪幾乎都會以為,京城那個皇帝要放棄這位太子了!
又幾日後,就在李天佑一行慢悠悠走到西涼與京城中間的某個城邦時,一紙聖旨終於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聽聞佑王死而復生,擊退軒國大軍,朕倍感欣慰,特封佑王為佑親王,賜黃馬褂,黃金萬兩,良田萬畝。即刻啟程,快馬回京,朕設宴為佑王及三軍將士洗塵接風。”
雖說民間傳得沸沸揚揚李天佑要反了,朝堂上一眾大臣亦是驚弓之鳥,天天商議著怎麼辦。
可這日,當宮裡大太監將聖旨送到後,李天佑卻是按照正常禮儀,一絲不苟的下跪,行禮,接旨。
這位太監各種不解,在傳達完旨意後,又善意的提醒李天佑外面傳言甚多。
李天佑笑了笑,一貫不以為意的神情,只淡淡說了句:“清者自清。”
那太監因得忙著回去復命,並不與李天佑多說,很快提出告辭。與從前一樣,李天佑依然是大手筆的打賞。
整個過程,雙方都極有默契的對太子隻字未提。
待得太監走了,傲雪方從裡面出來,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聖旨,仔細研讀了一會:“哇塞,這明明就是詔安嘛!我們要不要快馬回京啊?”
問這話時,傲雪明明心裡是有答案的,那就是no!
豈料,李天佑卻是笑著:“既然皇上都下旨了,本王作為臣子,怎麼能違命不遵呢?來人,傳令下去,三軍將士,凡五品以上,同本王一同回京領賞!明日啟程!”
“是!”回答的聲音甚至雄壯,很有軍人氣魄。
傲雪萬分不解,這個李天佑,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在散播流言說他如何委屈,如何應該接皇位,甚至已經以要為妻兒報仇為由頭,要直逼皇宮了,怎麼一轉眼,他又一副要被詔安的樣子?!
李天佑卻是笑著:“我們明日啟程,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當然和你一起回去了!要造`反還是要被詔安,我都隨便你啦!”難不成他以為他回去了,她還會慢悠悠遊山玩水麼?唉,算了,就算他真的被詔安,就算她做不了皇后,那好歹也是個王妃!
只不過只不過,如果真要被詔安,李天佑之前又是炸死,又是軟`禁太子的,究竟是圖個啥?!
聽得傲雪回答,李天佑笑得甚是開心,轉頭對季舒玄吩咐:“舒玄,你也收拾收拾,明天帶太子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