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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不許再這麼哭哭啼啼,有事為什麼不提王府?要讓人這麼欺著?」只要提起他的名諱誰敢給她氣受?偏偏這丫頭放著金字招牌不用,讓人這麼打壓受氣!思及此,他心裡便不甚痛快。

  她扁起嘴又是委屈。「這和宮王爺的名頭沒爺允許,我哪敢私用,就怕人說王府的丫頭沒規矩,仗著七王爺在外狐假虎威。」

  「你怕弄壞了我的名聲?」朱戰楫覺得不可思議。他行事向來為人爭議,我行我素從不顧世人眼光,尤其這所謂的名聲,以他殺人如麻、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風格,早蕩然無存,而她卻情願受辱也不願污他名聲?

  好個傻丫頭!跟著他這麼久,還改不了這剛直的笨性子嗎?

  「爺,其實我知道您對我好,不在意什麼名聲,但我去世的爹常告誡我,為人不可仗勢欺人,一切評理行事方是正道。」銀一兩說得正經。

  原來是家訓……他諷笑地搖搖頭。這就難怪了!

  「你也知道本王對你好?」剛毅的臉龐柔上幾分。

  她靦腆地偷瞄他一眼。「爺對我總是格外的容忍,不少恩典我是知道的,不過……」

  「不過什麼?」他邪笑不已。不只是她一個人明白而已吧,恐怕全王府都知道他對她是有心栽培,至於如何的栽培法,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過你老是欺侮我。」她忍不住嘻著嘴。

  「哦,我怎麼欺侮你了?」

  「你還說呢,你欺侮了我兩次……」銀一兩越說越小聲,連臉都紅了。想起他兩次偷襲她,上回還莫名其妙說了令她不解的話,這會兒還敢裝糊塗,厚!真是吃人夠夠。

  「只有兩次嫌太少了是嗎?」朱戰楫含笑地拉過她的手,就是戒不掉逗弄她的樂趣。

  「你!」她氣得怒瞪他。

  他嘆了口氣。「真不明白你讀書習字樣樣天資聰穎,可為何這事你就是遲遲不開竅,換做別的姑娘早就樂不可支了,偏偏你——唉!」這恐怕是他人生以來第一次的挫敗。

  「開什麼竅?為什麼別的姑娘會樂不可支?」她還傻傻地問。

  他呻吟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蠢,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遲鈍的丫頭?

  「罷了,來日方長,日後我會加快腳步讓你明白為什麼別的姑娘會樂不可支。」朱戰楫決定今天暫時休兵,他可不想再繼續品嘗自己難得一見的挫折。

  她則是一臉迷茫。什麼嘛,爺總是這樣教她摸不著頭緒!可看在他方才救命的份上,她就不再理會了,但有一件事她可是好奇得很。

  「爺,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銀一兩側著頭小心地問,發現爺握著她的手始終沒放開過。

  他雖沒有出聲,但點個頭算是恩准丫。

  她這才大著膽子問;「方才……在府衙我一時不察……主動碰了爺的衣物,您怎麼都沒發火?」瞄向她始終被握著的小手。爺似乎特別喜歡觸碰她,莫非外界傳言誇大了,其實爺並不是這麼「潔癖」的人,眾人以訛傳訛,這才將爺的忌諱說得這般嚇人吧?

  他斜眼瞟向她,喟嘆。再次氣虛啊!「你居然質疑我為什麼沒發火?」

  「嗯。」這件事不只她好奇,恐怕連總管以及李少他們都好奇不已吧!

  朱戰楫唇角揚起了漂亮的弧度。「誰說我沒發火的,這會兒我正打算好好懲罰你!」

  一見到他邪氣的笑容,銀一兩馬上驚惶地發覺自己又成了籠中鳥,才想逃就被困在轎內的一角,他更是毫無避諱地將她牢牢鎮在胸前,精準無誤地欺侮了她第三次。

  十二人豪華大轎一路招搖過街,轎子一路搖至金陵第一貴賓酒樓含悅樓,七王爺帶著廚娘包下全樓,找來歌舞助興,當晚滿席珍饈,他龍心大悅還連飲幾杯,恩賜所有隨從縱情狂飲。

  未了,還帶著她大搖大擺地進了以金玉聞名的寶芳齋,親自挑選稀世玉釵相贈當祝壽賀禮,這才帶著酒興由廚娘攙扶著悠哉回府。 深更

  朱戰楫輕手輕腳,目光溫軟地盯著軟榻上的人兒。自從把御賜軟榻送給她後,她就老喜歡睡在書房,是喜歡上這軟榻的舒適嗎?

  這幾日朝中有事,回府的時間少了,也不知這丫頭可有闖禍?

  夜深,皇上幾次慰留宮中,他都不肯,就是不放心她啊!

  見她睡得香甜,對周遭的事渾然不覺,眉目如畫,模樣清純可人,他心念微動,靜坐榻緣,不知不覺陪了她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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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回爺自府衙將銀一兩領回後,她又多了一件新工作,那就是從今而後,爺的衣物都得經由她手,替他挑衣至隨侍更衣,只有她一個人得以觸碰,連總管也不得接近爺的貼身衣物。

  瞧,這會兒她就趕在爺上朝前睜著矇矓愛睏的雙眼,起身為他仔細著裝。一面為他系上龍爪錦帶,一面說;「爺,後日是宏福公主的誕辰,您不打算去吧?」她理所當然地為他下結論。

  宏福公主是爺的皇姑,今年是七十大壽,照理是要熱鬧一番,這帖子早送進王府,雖然知道爺厭惡這些繁文縟節,但禮數也不敢少,誰教爺權傾朝野,放眼天下哪一個人不仰爺鼻息求生存。

  「嗯。」朱戰楫輕應一聲算回她了。

  「就知道,那我會要人備好賀禮先行送過去,反正您也不去……真無禮,連自己姑媽的人情都不理……」她自行碎碎念。

  他挑眉。這丫頭在她面前越來越大膽了!不過他還是由著她念,沒說什麼。

  「下朝後早些回來,我寫了一手新字,請爺給我評評。」她突然轉口,手下沒停過地繼續將他的衣褶子整好,力求完美。

  喔?這會兒又命令起他?

  他還是沒說什麼。

  「對了,爺,九門提督刑大人又來找我,約我今天下午會他。」銀一兩忽地想起。

  「他找你做什麼?」他開了第一次金口。

  「不知道,要見他嗎?」她請示。

  「……見不見隨你。」

  「真不明白,我不過是個丫頭,堂堂九門提督見我做什麼呢?」她苦惱地嘟著嘴。

  「見了不就知道了。」朱戰楫冷笑。

  「還有尚書大人也要總管約了我幾回,要見嗎?」

  「……除了尚書還有誰要見你?」

  「呃……兵部的錢大人,還有陝西的府台大人,這些人都托人說要見我……還有太子前日命人送來玉鐲,只說是要為我補壽,但太子怎知我何時生辰?還有,九爺也托人送我柳宗繼的書法名作,連搖妃娘娘也由宮裡派人來說,想召我進宮切磋書法。爺,您說我何時變得這麼搶手了?這還真透著古怪。」

  他反常地哈哈大笑。「不怪,一點也不怪,這些人眼真尖啊!一兩,今後這些人隨你想見不見,但送什麼你就收什麼,不用客氣,聽明白了嗎?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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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姑娘,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九門提督刑景天見了銀一兩的面,二話下說就哀求起來。

  「我?我能幫你什麼忙?」她一頭霧水。她不過是王府裡頭的一名廚娘,能幫一個朝廷大臣什麼忙?

  「這個……只河賑災的餉銀,在運送的途中教人給劫了……」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然後呢?」還是不明白,賑銀被劫關她什麼事?

  「事情是這樣的,七爺好像懷疑是我從中下的手……」

  「這怎麼可以!據我所知,災民等這批賑銀等得都望眼欲穿了,你竟干出這等事……」不等他說完她就怒火中燒,劈哩啪啦地大罵。

  「沒有,我沒有,會做這等事的是別人!」刑景天急于澄清,情急之下便脫口而出。

  「別人幹的?是誰幹的?」銀一兩立即好奇地問。

  「這個……我暫且不方便說,總之,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乾的跟我說也沒用,誤會你的人又不是我。」她奇怪地看著他。

  「……我是希望……銀姑娘幫我向七爺澄清。」

  「我?我連誰幹的都不知道,怎麼幫你澄清?」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這陣子七爺都不見我,老派姑娘來打發我,今日我特別請姑娘一定要幫我,向七爺說說情,請他見我,讓我有解釋的機會,否則下官含冤莫白,會死得不明不白啊!」他心急地說。

  經打聽才知自己有眼無珠,原來老被派出來打發他的丫頭是七爺的新寵,只要她肯在七爺面前說上一句,可抵得上他磕上上百個響頭來得有用。再說,這事已急如星火,聽說七爺近日就要就此事開鉚了,想必他死期不遠,再不求救,只怕無救了。

  「可這會兒爺不在王府里啊,他派人回來說下朝後皇上留膳,晚些回來。

  「這麼巧!那可怎麼辦?」千算萬算沒算到七爺竟不在府里,於是又不死心地說:「那我在此等他,等到他回來為止。」

  「要等是可以啦,但我告訴你,我家爺見過皇上後心情一向都不大好,你若有事只怕適得其反。」銀一兩好心地提醒。

  「啊!」刑景天立刻垂頭喪氣。難道真是天要他亡?哭喪著臉垂下肩膀,只好步出王府等死去。

  她同情地看著他的背影,也無可奈何。

  「一兩姑娘,尚書大人來了。」總管來通知。

  「告訴他爺不在,要他改日再來。」她不假思索地說,腦子還想著刑人人離去的可憐模樣。

  「可是他不是要見爺,是要見你的。」

  「見我?」

  「沒錯,大人指名找你?」

  「喔?我知道了,他在哪?」

  「就在門口。

  「讓他進來吧!」她想了一會才決定。

  「好的。」

  季秋意一進來,立刻臉色沉重地問道:「銀姑娘,方才我見到刑大人由這兒出去,他找七爺嗎?」

  「不是,他先找我,才要見爺。」銀一兩老實回答。

  「可惡,這小子也知道要找上你,算他機伶,那他見到七爺了嗎?」他心急地問。

  「沒有,爺在宮裡還沒回來。」

  「哈哈,算他倒霉活該。」他模樣有些幸災樂禍。

  她蹙了蹙眉。「他為什麼活該?他說他是無辜的啊!」

  「無辜的?他向你說了什麼?」他大驚。

  「他說賑銀不是他搶的,是另有其人。」

  「什麼?他竟敢這麼對你說,他有說是誰幹的嗎?」

  銀一兩奇怪地看著他。他為什麼這麼激動,這事與他有關嗎?

  瞧她神色不定,他更緊張了。「那老小子是否朝你胡言亂語,指責是我乾的?千萬不要相信他,這老小子想找替死鬼,所以誣陷我。」

  「原來是你乾的!」她或許涉世不深,生性單純,但也不是笨蛋,再加上跟在爺身邊久了,自然耳聰目明,多少懂得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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