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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游挺不好意思的,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讓人家破費了。

  「走吧。」殷逸林說,「刻字的地方離這兒不遠,我指路。」

  說這話的時候,殷逸林還挺自信的,因為那家店真的不遠,他去過好幾次。

  然而,萬萬沒想到,即便是這樣,倆人還是開進了死胡同。

  他們面對著眼前的磚牆,殷逸林說:「孟游,我可能……」

  「我可能是個傻子。」孟遊說,「有人指路我都能開錯,逸林,你別嫌我笨啊,我這人平時跟著導航都總走錯路。」

  他一邊笑一邊倒車出去,坐在旁邊的殷逸林低頭笑了笑。

  孟游真好。

  殷逸林想:想要他。

  ===

  彈琴,諧音,談情。

  殷逸林帶著孟游去了自己家,美其名曰:教你彈琴。

  其實,殷逸林是個挺有原則的人,從來不會帶外人回家,就連親戚朋友想來,一般都被他擋在了外面。

  家是很私人化的,除非關係十分親密,否則誰都沒想踏入半步。

  但孟游不同,孟游不是別人,是殷逸林想要的人。

  帶人回來其實是臨時起意,今天要不是孟遊說想學彈吉他,殷逸林也沒想到能把人帶回家,好在,他雖然不愛收拾屋子,但昨天才進行了每月一次的大掃除,這會兒家裡算是一個月里最整齊的時候。

  他帶著孟游回了家,一進門孟游就驚了。

  殷逸林家挺大的,隨處可見曲譜跟樂器,甚至一些掛畫和擺件都是音樂相關。

  迷人,這可太迷人了。

  孟游現在完全陷入了殷逸林的魅力中,覺得這人怎麼都特吸引人。

  殷逸林做作地說:「家裡有點兒亂,你別介意。」

  孟游心說:這還叫亂?那你真應該看看我家!

  「沒有沒有,多整潔啊,」孟遊說,「你這要是叫亂的話,那我家可能是豬窩了。」

  殷逸林笑了笑,帶著人往裡走。

  孟游的吉他上面刻了他的名字,殷逸林暗戳戳地算計著,等他們倆在一起之後,他必須帶著這把吉他再去讓人刻上自己的名字。

  倆名字中間還得很土地來個心。

  「你先隨便坐,」殷逸林說,「喝點什麼?」

  「隨便,我都行。」

  殷逸林故意跟他開玩笑:「那我可就開酒了。」

  孟游心裡小鹿亂撞了一下,為殷逸林的笑,也為殷逸林的酒。

  開酒那就再好不過了!

  孟游順著竹竿往上爬,也開玩笑似的說:「好啊,好一陣子沒喝酒了,怪饞的。」

  本來殷逸林真的只是開玩笑。

  本來孟游也真的只是開玩笑。

  但是,當孟遊說完這句話,殷逸林決定來真的。

  他去了地下室,打開了酒櫃,選了一瓶自己珍藏已久的紅酒,決定今天把孟游給灌醉,然後,睡了他。

  俗話說得好,不管三七二十一,生米先煮成熟飯再說。

  殷逸林覺得自己不能再矜持了,裝模作樣下去,他跟孟游還不知道得耗到什麼時候呢,他是個急性子,都等了兩個月了,不能再等了。

  當殷逸林拿著酒上樓時,孟游驚訝地說:「真的喝酒?」

  「不敢嗎?」

  孟游笑笑:「不是,當然不是,能跟你喝酒是我的榮幸。」

  表面上雲淡風輕紳士得很,其實孟游在心裡已經開始抓狂了。

  他有點兒緊張,因為怕出事兒。

  孟游這人,別看平時人模人樣的,但酒品實在不怎麼樣,他很擔心自己待會兒一個不小心喝多了,徹底損害了自己在人家殷逸林心裡的形象。

  但是,人家酒都拿出來了,他不喝似乎也說不過去。

  就喝一點點。

  一點點。

  反正這兩天都沒有工作安排,喝一點,沒事的。

  孟游所謂的「喝一點點」跟殷逸林所謂的「喝一點點」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殷逸林酒量好得深不見底,但喝了幾口之後就開始裝醉。

  這是泡男人的必殺技。

  兩人說好了要彈琴的,結果琴都沒從琴包里拿出來,被冷落到了一邊。

  他們倆坐在地毯上,聊著天喝著酒,一杯還沒喝完,殷逸林就開始演戲了。

  他沒骨頭似的倚著旁邊的桌子,眨眼的頻率開始變低,望向孟游的眼神也有些迷離。

  在演戲這方面,殷逸林不是專業的,但他天賦異稟。

  之前孟游不是說聽他的歌時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隻慵懶的小貓麼,那自己就往慵懶上演。

  殷逸林懶洋洋地靠在那裡,跟孟遊說話的時候,故意放慢語速,聲音也變得很輕,整個人仿佛一縷縹緲的輕煙,那叫一個勾人。

  孟游本來酒量就一般,殷逸林還耍心機,拿了高度數的酒。

  又是兩杯下肚,他是真的有點兒不行了。

  眼前的殷逸林怎麼看怎麼勾人,倆人隔著半臂的距離,但好像能聞到對方身上香噴噴的氣味兒。

  殷逸林看出孟游似乎也開始微醺,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跟他一樣在演戲,但既然都這樣了,他就更大膽了。

  他借著拿酒的理由,「一不小心」栽到了孟游的懷裡,手抓著對方的手臂,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酒真是催情良藥,孟游看著眼前含羞帶笑的人,吞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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