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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時在朝中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將來可能會失控,會令武媚娘瞻前顧後的,就跟當初李義府、許敬宗一樣,當初她就是被李義府給連累了,而且她這麼做,會引起很多人的反對,如今的她,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張文灌他們才比較信任她。
所以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學習韓藝,不在朝中建立勢力,只是卡主一些有關於工商業的職位,然後在民間建立起屬於自己的財團,這賭的就是未來,而在政治層面,誰能夠多看遠一步,那誰就掌握著主動權。
「母后!母后!」
忽聞一個稚嫩的聲音,二人同時舉目看去,只見李賢激動的朝著武媚娘招著手。
武媚娘趕忙走了過去,問道:「怎麼呢?」
「母后,你看,這個女人好像你哦。」
李賢指著面前的畫卷,極其興奮道。
武媚娘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美艷的婦人行走在田邊,與田間的百姓交流著。
李弘卻道:「母后,這就是你吧。」他手突然指向武媚娘身邊的一個男人,「你看,韓藝也在。」
李賢凝神看去,驚喜道:「對呀!那人好像尚書令啊!」
韓藝笑道:「潞王殿下,這就是皇后,當時皇后正在相州鼓勵百姓抗災。」
「真是母后啊!」
李賢激動道。
武媚娘尬笑得點點頭。
李弘道:「母后,你與我們說說你當時在幹什麼。」
武媚娘笑道:「這還是讓尚書令來說吧,他比我可是會說多了。」
二人又看向韓藝。
韓藝耐著性子跟他們講解,武媚娘在那邊的光榮事跡,反正往死里吹,這李弘、李賢聽得是極其興奮,因為那些話,確實能夠振奮人心。
武媚娘臉都紅了,心想,真不該讓這小子來說,就知道胡編亂造。
幾人交談一會兒,李弘、李賢又去到另外一幅畫前。
武媚娘這才向韓藝問道:「我怎不知道有這幅畫?」
韓藝道:「皇后你可看清,畫中我比你可還要清楚一些,你可別說這畫的是你。」
武媚娘眼中閃過一抹尷尬,道:「你是不是想明日陛下會派人讓你將這一幅畫送去宮中。」
韓藝忙道:「我錯了,我就這麼一幅畫,還望皇后手下留情。」
武媚娘瞟了眼那畫,輕哼道:「看我心情。」
「靠!根據我的心理學,女人的心情是最難以琢磨的。」韓藝鬱悶道。
武媚娘莞爾一笑,往前走去。
……
中午時分,身為東道主的李績在這裡設宴款待他們三母子,宴席期間武媚娘更多是在跟李績交流,詢問李績的身體情況,並且還表示讓人送一些藥材來給李績,但是談不上籠絡,更多的發自內心的關心。在面對李績的時候,那不管是李治,還是武媚娘,都是非常禮遇,沒有誰願意跟李績為敵,哪怕做不成盟友,也不要與他為敵,這是朝中的共識。
當然,出現這種情況,主要還是因為李績從不涉及任何朝中鬥爭,如果他跟長孫無忌一樣,那李治不管怎麼樣,也容不下他,要知道他還代表著軍方,在朝中也一定會有敵人。
另外,李績都已經這麼大年紀,還能活多少年,何必去跟他作對。
吃過午飯之後,武媚娘便帶著李弘、李賢離開了遊樂園。
李績送走他們三母子之後,突然向韓藝道:「老夫打算去一趟軍事學院,不知尚書令可有空?若是有空的話,那就與老夫一同去吧。」
韓藝愣了下,隨即笑道:「說真的,我好像許久都沒有去了。」
李績撫須笑道:「沒有你訓導,老夫總是覺得不足啊!」
韓藝呵呵道:「司空真是過獎了。」
李績說得軍事學院,自然是新建那所,就是專門招收軍閥世家的子弟。
之前不管皇家訓練營,還是第一所軍事學院,可以說都是韓藝親自操刀,但是之後的話,韓藝就是立規矩,幾乎是很少去,畢竟身份不一樣,要忙的是太多,他不可能還天天跑到那裡去上課。
可問題是,這東西就是韓藝帶來的,而這一所學院又清一色都是將門之後,很多將軍都希望韓藝能夠多去看看,他們現在才明白,韓藝才是軍事學院的靈魂所在,少了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所以,李績是成心想拉著韓藝一塊去看看的。
這所學院雖然也是建在北邊,但是遠不如第一所學院,是非常偏僻的地方,這當然也是韓藝要求的,雖然這所學院是專門為軍閥世家建辦的,但是並不代表他們能夠享受多麼優厚的待遇,反而他們要吃更多的苦。
「一二,一二……」
剛剛入得大門,就聽得操場上傳來口令聲,只見一隊學員,正在操場上來回走著正步,看著都很枯燥。
而在操場的南邊,豎著一排箭靶,上百個之多,上百名學員站在箭靶前,如機器人一般的,從箭筒裡面拿起箭來,射向靶心。
十餘個教官,拿著教鞭,在他們身後走來走去。
但見那些學員清一色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年紀都非常輕,留著一頭短髮,因為這所學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能超過十八歲,因為韓藝認為超過十八歲的可塑性就不大了,但沒有明文規定,是韓藝跟那些將軍交了底,你們兒孫這麼多,犯不著每個都放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