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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蘊圖的畫,是記錄下了歷史,必須結合時間、地點和人物來看,要仔細去看,才會越看越有味道。
「尚書令。」
「韓小哥。」
忽聞一陣騷動聲。
王獻肅偏頭一看,只見韓藝走了過來,頓時臉就紅了。
韓藝一邊朝著周邊的人拱拱手,一邊走到王獻肅面前,笑道:「聽聞王老先生來了,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
王獻肅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了。
「看來王老先生還是在怪我啊。」韓藝苦笑一聲,又道:「當初我是因為王老先生不肯將蘊圖的畫拿出來展覽,才使出激將法,還請王老先生多多包涵,勿要與我一般見識。」
王獻肅忙道:「不不不,尚書令千萬別這麼說,是我頑固,錯怪了尚書令,也錯怪了蘊圖。唉……我真是枉為人父啊!」
韓藝笑道:「非也,非也,王老先生也是為了保護蘊圖,這我是能夠理解的。」
王獻肅問道:「老朽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詢問尚書令。」
韓藝道:「王老先生是想問,為何我當初是如此看重蘊圖的畫?不惜為他舉辦畫展?」
王獻肅點點頭。
周邊人都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韓藝,因為這個的確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啊!
韓藝笑道:「因為純粹。」
「純粹?」
王獻肅一臉不解的看著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如果王蘊圖是衝著名利去的,那絕對不會有這一次精彩的畫展,因為他最多只會出去一年,而不是十年,在受到那麼多艱難困苦,還能夠義無反顧,繼續堅持下去,可見他是真的熱愛畫畫,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正是因為他對於畫畫的狂熱,以及非常純粹的目的,才造就了這一幅幅精彩的畫卷。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在遊樂園舉辦這一次畫展,因為遊樂園有著孩子們最為純真的夢想,而王蘊圖這十年來一直在為自己那一份純真的夢想而去努力。當藝術變得純粹起來,其價值就將變得無窮無盡。就如先秦時代的那些偉大的聖人,他們當時夢想都是非常純粹的,他們都希望世界能夠變得更好。反倒是有些人,專門衝著名利,去寫一些什麼,去畫一些什麼,這反倒不會成功,不純粹的藝術,是不可能得到大家的欣賞,因為他做這些事都是有針對性的,只能得到一小部分人的欣賞。當然,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一些見解,各位千萬別見笑。」
「不不不,尚書令說得很對呀,聽了尚書令這一席話,老朽是深感慚愧啊。」一個身著樸素,鬚髮皆白的老者情不自禁道。
而那王獻肅更是老淚縱橫,作為一個文人,他感到很失敗,作為一個父親,他同樣也感到非常失敗,心服口服的向韓藝拱手道:「我輸了!」
第1971章 禍兮福所倚
御花園。
「陛下,這是尚書令剛剛命人送來的十幅畫卷。」
張德勝指著廊道上掛著的幾幅畫卷。
「嗯。」
李治點點頭,眯了眯眼,卻未急著看,而是道:「朕讓你打聽得事,打聽的怎麼樣?」
張德勝道:「回稟陛下,關於那場危機的畫卷,其實也就那麼幾幅,還有很多很多的畫,雖然一直都有人議論那場危機,但也不是很多,因為這畫展引起的話題可是非常多的。」說著,他指著一幅畫,道:「就說這廣州果園圖,可就引起了不少輿論。」
「是麼?」
李治走上前湊近一看,驚訝道:「這是廣州?」
張德勝點點頭,道:「陛下,大多數人也與你一樣,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嶺南那邊在咱們長安人士看來,還都是化外之地,卻不曾想原來廣州的風景是如此的美麗。」
「朕也沒有想到啊!」李治點點頭,突然指著畫卷中,站在圍欄之外正在交談的幾人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張德勝指著其中一人道:「此人乃是一個行路商人,在路過果園時,便想偷偷摘幾個果子解解渴,而這幾人就是看管果園的人。」
李治笑呵呵道:「看來這人是被抓著了。」
張德勝呵呵笑道:「是這麼回事,但也不能說是抓,因為這看管果園的人,不但沒有懲罰這行人,還送了不少果子給這行人。陛下你仔細看,這人是不是捧著果子遞給那行人。」
「還真是啊!」
李治笑道:「這真是有趣啊!」
張德勝道:「小人聽說,原本廣州那邊果子太多了,根本就吃不完,是後來小胖集團去了,將果子裝到罐頭裡面,然後賣到全國各地,可是幫了廣州果農的大忙啊!」
「小胖集團的果肉罐頭確實好吃啊!對了,宮裡還有剩麼?」
「有得,有得,小胖集團每年都獻給陛下一整船,應該夠吃了。」
李治稍稍點頭,又走到邊上一幅畫卷前,見是一個大碼頭,道:「這又是哪裡?」
張德勝忙道:「這是揚州海邊的碼頭。」
「是呀,最近朝廷一直在鼓勵海運。」李治一邊點著頭,一邊看著,欣喜道:「這碼頭還真是大啊!」
張德勝道:「聽說樂浪州的貨都是直接走海路到揚州,由揚州又送到江南各地,而元州的糧食、酒也是走海路到揚州,然後運到關中地區來,據說揚州的倉庫已經是咱們大唐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