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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農夫的話,離開家鄉,這土地可就沒有了,農民是不到絕境,不會離開自己的家鄉。
不過,這商人大規模的離開,可見災情是沒有得到任何緩解,這讓武媚娘深感焦慮,畢竟這一仗可是堵上她的一切,向韓藝道:「看來咱們得快點行路。」
韓藝點點頭。
又行得數日,隊伍已經深入災區,眼前的蕭條景象,真是處處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乾裂的田地,是一片枯黃,那一望無際的枯田間,唯一還站著的就是一棵枯萎的樹木,透著一股濃濃的淒涼。
「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別再吃我的糧食了!」
忽聞東北邊傳來一聲悽厲的哭喊聲。
韓藝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老大爺跪在田邊,一邊拜,一邊哭喊道。
這也驚動車內的武媚娘,她忙推開車窗來,當即驚呼一聲,但見一團「黑霧」從田間騰空而起,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不少士兵都驚叫出聲來,面露恐懼之色。
韓藝仰頭望去,不僅也是長長一嘆。
又行得一段路,只見到處的青煙升起。
武媚娘道:「這是著火了嗎?」
韓藝苦笑道:「皇后看這附近,還有什麼可燒的,這應該是附近鄉民在祭祀吧。」
武媚娘稍稍點頭。
忽然,一名護衛騎馬過來,「啟稟皇后、尚書令,前面便是魏州了。」
韓藝松得一口氣,道:「可算是到了!」
話音未落,忽聞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十餘騎奔將過來。
一名將官道:「好像是鄭侍郎和盧師卦。」
韓藝鬱悶道:「我還真是沒有看出派他們來這裡,起到了什麼作用。」
不一會兒,鄭侍郎、盧師卦便來到馬車旁。
「臣參見皇后。」
二人先是拱手向武媚娘行得一禮,又向韓藝拱了拱手。
韓藝也拱了拱手。
武媚娘急忙問道:「鄭侍郎,盧侍郎,魏州如今是什麼情況?」
二人相覷一眼。鄭善行眉頭緊鎖道:「回稟皇后,如今這事倒只是其次,這前面有不少鄉民攔住道路,說是……是……」
盧師卦見鄭善行吞吞吐吐的,於是直接道:「他們不希望皇后進入魏州。」
「為什麼?」
但話剛出口,武媚娘就明白過來,不禁面露慍色,還透著一絲尷尬。
韓藝鬱悶道:「敢問你們在幹什麼?」
鄭善行道:「我們已經百般勸說,但是他們根本不聽。」
「勸什麼勸,你們真是瞎耽誤功夫,你們可是官員,你們應該命令他們啊!」韓藝沒好氣道。
鄭善行嘆道:「他們要是能夠聽我們的,那就好了,如今他們可是誰的話都不聽了。」
「不聽就抓人啊!」
「可是他們的人數眾多,而且都拿著武器,如果貿然抓人的話,可能會引起暴動。」
「你們……唉……你們還真是沒用,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韓藝又向武媚娘道:「皇后勿要擔憂,臣去搞定。」
武媚娘一怔,詫異道:「你能夠搞定?」
韓藝笑道:「這點小事要是搞不定,那我還是回家養老算了。」
這話說出來,鄭善行、盧師卦是一臉尷尬,又都懷疑的看著韓藝,這可不是小事呀,災民可是最恐怖的,他們橫豎都是死,他們還會怕誰,稍有不慎,就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韓藝揮揮手道:「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鄭善行、盧師卦還能說什麼,伸手道:「尚書令請。」
武媚娘道:「要不帶一些人過去?」
「多謝皇后的好意,但是不需要。」
韓藝先是命令隊伍先停下來,然後跟著鄭善行、盧師卦他們往前走去。
行得幾里路,只見不遠處還真是黑壓壓的一片,有老有少,有農夫市民,也有一些身著儒衫的讀書人,其中有不少人還拿著鋤頭和木棍。
這唐朝的民風可是非常彪悍的,可都不是順民來的。
「哇!這麼多人啊!」
韓藝不禁猛吸一口冷氣。
鄭善行、盧師卦同時鄙視了他一眼,你方才不是很囂張啊!
鄭善行小心提醒道:「韓小哥,你可不能大意,要是激怒了他們,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
「這我還不知道麼。」
韓藝不耐煩的回答了一句,然後便騎馬上前。
來到人群前面,那些人已經是嚴正以待,面露凶光,鄭善行、盧師卦他們都感到有些擔心,他們倒不是擔心自己,因為他們崔盧鄭王在這邊聲望頗感,他們是在擔心韓藝。
韓藝急急下得馬來,朝著大家拱手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小弟,在下韓藝。」
「韓藝?」
「這名字聽得好熟悉。」
「呀!韓小哥。」
一個年輕人驚叫一聲,又朝著韓藝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韓小哥?」
韓藝呵呵道:「好說,好說,正是在下。」
鄭善行急忙道:「這位便是當今的尚書令。」
「原來真是韓小哥,哎呦,韓小哥來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這些鄉民一聽韓藝大名,個個都是興奮極了。
當初韓藝上演那一出英雄歸來,都快編成故事了,人人都聽過韓小哥的大名,雖然平息那場危機是很多人的努力,但是在百姓心中,那就是韓藝一個人擺平的,雖然和目前的危機性質不一樣,但都是危機,既然韓藝能夠平息幾年前的危機,那自然也能夠平息這場危機,因此這些鄉民見韓藝來了,是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