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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敬宗傻乎乎的點點頭。
李治又道:「將那些東西給朕拿上來。」
「喏!」
過得片刻,就見到兩個兩個的禁軍將士,抬著一箱箱金銀珠寶、銅錢,往裡面走。
那些站著的官員側目看去,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還在往裡面抬。
這究竟有完沒完呀!
那些禁軍將士也比較可惡,就將這些珠寶放在這些樞要大臣的身邊,將他們團團圍住。
看上去是極為諷刺啊!
大家終於領悟了一句話,坐擁萬貫家財。
李治問道:「李中書,許侍中,你們可認識這些東西?」
李義府矢口否認道:「陛下,這些東西臣都沒有見過,決計不會是臣的,是有人想栽贓於臣,臣是無辜的呀!」心裡嘀咕,我來的時候,那錢都還在家裡,不可能是我的。
許敬宗也是茫然的直搖頭道:「老臣也從未見過這些東西。」
「朕相信你們都沒有見過。」
李治笑著點點頭,又道:「因為這是從李中書的女婿柳元貞,許侍中的兒子許昂家中搜查出來的。」
他們兩個才是官營作坊的管事人。
李績他們無比震驚,敢情不是李義府的,他們的女婿、兒子都撈了這麼多,那他們家裡……!
這真是細思極恐啊!
李義府愣了愣,立刻叫道:「陛下——!」
「住口!」
李治怒喝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說著,他將桌上的一沓罪狀扔了下去,站起身來,道:「若是將你府中的贓款全部拿到這裡來,朕的太極殿恐怕都裝不下。」
那些罪狀如雪花般的飄到李義府身旁來。
李義府稍稍看了一眼,便是面如死灰,渾身顫抖著,突然猛地叩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微臣知錯了,微臣知錯了。」
砰砰砰!
太極殿的地板那是木的,叩頭髮出的聲音,真是很有感覺。
韓藝看在眼裡,都有一種想為他求情的衝動,這麼好的隊友,今後上哪去找呀。
「饒命!」
李治都笑了,指著李義府是咬牙切齒道:「朕要將你五馬分屍,朕要將你們滿門抄斬。」
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他興許還沒有這麼氣,如今這怨氣肚子裡面滾了一年之久,都已經發酵了,尤其是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罪狀,光柳元貞家裡就搜了出來了好幾萬貫財物,其中還沒有算上糧食哦,在唐朝貪污幾萬貫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李義府家裡就更加不用多說,基本上每個人都知道李義府貪污受賄,只是當時武媚娘罩著,大家也拿他沒有辦法,李治心裡也清楚,如今這情況可就不同,他心裡是恨不得吃李義府的肉,喝李義府的血。
五馬分屍,滿門抄斬,這簡直就是宰相的最高待遇,沒有比這更加狠的。
許敬宗聽罷,知道這回李治不是站在上面唱戲,是要跟他們動真格的,當即也都嚇傻了,他也後來才來到洛陽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許圉師他們也都在顫抖著,李義府是五馬分屍,那他們最少也得是一個斬刑吧。
這個就太冤了!
他們幾個都沒有貪錢,只是說被武媚娘新政給綁住了。
正當這時候,長孫延突然站出來道:「陛下還請息怒,根據我大唐律例……!」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李治一言就將他給懟了回去。
這要不將李義府五馬分屍,他怎出得了這一口惡氣。
不過懟完之後,他又有些犯愣,怎麼長孫延幫李義府求情,這又是什麼情況。
不僅是他,崔戢刃他們都感到非常詫異,按理來說,這時候長孫延應該是最開心的,無緣無故就報了大仇。
長孫延非常委屈呀,他只是想提醒李治,咱們大唐律例沒有五馬分屍這一招,最多也就是斬刑,你怎麼能夠亂用刑法。
李義府本來都快嚇昏過去,長孫延突然一打岔,他不禁也看了眼長孫延,忽然,他的餘光看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人,猛然驚醒過來,倏然原地蹦起,指著站在最前的那人道:「陛下,是他,這都是韓藝弄出來的,他與長孫無忌勾結想要圖謀不軌。」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李治和長孫延在內。
韓藝跟長孫無忌勾搭?
這真是非常勁爆的黑幕啊!
李義府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被自己的智商感動,自己真是臨危不亂呀,又道:「陛下若是不信,可找袁公瑜來詢問,是他當初發現韓藝與長孫無忌密謀的。」
李治哪裡會信這話,袁公瑜不也是你們的人麼,如果韋思謙這麼說,他可能感到一些些懷疑,只覺得李義府已經瘋了。
正當李治準備叫人將李義府給押下去的時候,忽聞韓藝詫異道:「你們派人跟蹤我?」
眾人立刻看向韓藝,只見韓藝一臉震驚的看著李義府。
李績不禁眉頭緊鎖。
而崔戢刃則是豁然開朗,心道,原來如此。
李義府激動道:「陛下,你看,微臣沒有騙你,他自己都承認了。」
李治根本沒有在聽,他只是驚訝的看著韓藝。
韓藝瞧了眼李治,點點頭道:「回稟陛下,微臣當初的確與長孫無忌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