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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這種重農抑商的思想,導致一點風吹草動,商人就如驚弓之鳥,害怕到不行,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饒是元家這種大家族,也不例外。

  「大爺爺,我們的損失倒是不大,就是三艘小貨船,還有個別人受到一些輕傷。」

  聽完元修的匯報之後,元禧他們臉上兀自是非常凝重,沒有半點慶幸的神色。

  「損失倒是其次呀!」元禧嘆了口氣,道:「關鍵是朝廷的這番應對,令人感到不安啊!」

  「是呀!」元樂也是憂心忡忡,道:「如今韓藝不在,我們也根本不知道朝廷究竟是真的為了平息眾怒,還是要開始打壓商人,而且朝廷讓李義府掌管商稅局,這對咱們而言可是極為不妙啊!」

  元禧點點頭道:「若是朝廷只是為了平息眾怒,這我等也應該支持,可若不是的話,咱們可就麻煩了。」說到這裡,他又道:「不管怎樣,還得先看看再說,只是在這期間,事事都得格外小心,一定要避免這種事發生在咱們頭上。」

  元鶴道:「既然如此的話,何不趁勢將重心轉向江南,甚至於嶺南地區,我老是覺得在長安做買賣,不太安穩,畢竟長安乃是天子腳下,出了什麼事,一定是先拿長安的商人開刀,到揚州的話,就算出了什麼事,咱們能夠從容應對。」

  言下之意,至少咱們還可以跑。

  其實這事並不是很嚴重,但即便是元家,都想到跑路了,可見這古代商人的心態。

  元禧點點頭,道:「四弟說得不錯,其實咱們元家的財富一直都在往南邊轉移,如今是可以加大對嶺南的投資。這樣吧,我寫一封信給牡丹,看看他們夫婦的意思。」

  ……

  金行!

  「那些個蠢貨,還想留在這裡,哼,老子可不管他們了,老子先走了。」

  錢大方坐在貴賓室內,一邊吃著蜜餞,一邊念念叨叨。

  過得一會兒,桑木走了進來,道:「老錢,這是你的金票。」

  錢大方拿著金票點了點,這可不是小數目,一張金票可就價值一百貫錢,他點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錯漏,這才小心翼翼的放到盒子裡面,又向桑木道:「桑木,這事你就沒有跟韓小哥說麼?」

  桑木道:「恩公此時正在家裡守孝,這點小事,我怎好意思去打擾他。」

  錢大方嘖了一聲,道:「這可不是小事,一旦徵收商稅,今日是五文錢,明日可能就是五十文錢。」

  桑木笑道:「沒你想得那麼嚴重吧,朝廷徵收商稅,不過也是為了平息眾怒,這點稅對於你老錢而言,算得了什麼。」

  「是,這點稅不算什麼。可是就我那點點貨,不到半天就能燒得精光啊!」錢大方直翻白眼道。

  桑木笑而不語。

  錢大方又斜目看著桑木,道:「哎!桑木,韓小哥臨走的時候,當真沒有留下什麼錦囊妙計麼?」

  桑木搖搖頭道:「恩公走的時候,只是讓我將買賣打理好,倒是沒有留下什麼話,反正,過兩三年,恩公就回來了。」

  錢大方嘆了口氣,又道:「我不管了,反正我是打算去揚州找韓小哥,這長安的買賣是能做就做,不能做我也不強求了。」說話時,他一直在注意桑木的神情,可惜桑木面無表情。

  他自討了個沒趣,只能揣著金票告辭了。

  他走之後,桑木坐在貴賓室內,緊鎖著眉頭,過得半晌,他突然朝外面喊道:「來人啊!」

  一個身著制服的少女立刻走了進來。

  桑木道:「去講春枝叫來。」

  「是的。」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婦走進來,道:「總管,你找我?」

  桑木點點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曹匯在我們金行也有貸款。」

  「是,曹匯在今年年初時,曾向我金行貸了一百貫錢。」

  「這筆帳恐怕會成為爛帳了。」桑木嘆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咱們金行也得收縮貸款,今後,但凡是五十貫以上的貸款,必須得經過我的點頭。」

  「是。」

  ……

  ……

  大興善寺。

  「爹爹,似乎我們都猜錯了,武皇后將李義府召回長安,好像並不是為了士庶之爭。」

  崔戢刃越說越困惑,道:「李義府回到長安之後,並未報復李崇德兄弟,並且還讓李崇德將他的家譜再添入趙郡李氏的族譜裡面,好像是要拉攏咱們士族。另外,許州一案,依孩兒之見,若沒有當地士族的慫恿,那些村民可不敢鬧事,這本給了武皇后他們一個機會,但是從如今的情況來看,武皇后似乎還有意偏袒他們,難道這只是他們的欲擒故縱之計?」

  「他們是衝著韓藝去的。」崔平仲眼瞼低垂,似在思索什麼,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兒子聽的。

  「啊?」

  崔戢刃詫異的看著崔平仲。

  崔平仲一怔,抬起頭來,看著崔戢刃,過得一會兒,他才道:「你想想看,韓藝立下不世之功,其父的墳墓被衝垮,韓藝回家守孝,李義府歸來,許州火燒商船。韓藝父親的墳墓,早不垮,晚不垮,偏偏在韓藝拜相前夕被衝垮。許州的貨船早不燒,晚不燒,偏偏要在韓藝離開之後才被燒。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崔戢刃問道:「第一件事可能是巧合,第二件事可能是那些士紳、地主忌憚韓藝,故此選擇韓藝離開才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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