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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敬宗那話可不是讓李治慎重處理,而是要加重處理,這李治卻讓他慎重處理。

  許敬宗難免心想,自己的話是不是將李治給嚇到了。這尼瑪就真是有些尷尬了,舌頭都有一些打結,都快哭了,「陛——陛下。」

  他剛一開口,李治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朕有些累了,你且退下吧。」

  許敬宗愣了愣,可見李治眼都合上了,他也只能行禮告退。

  這一路上是左思右想,是不是李治真的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認為此時處理長孫無忌會有很大的風險。因為一開始,李治連連暗示他,雙方是有來有回,可見他是猜對了李治的心思,可這結尾卻來了這麼一句話。

  想著想著,他好生後悔,自己多那麼一句嘴幹嘛。

  回到屋裡,王德儉、袁公瑜、辛茂將早早就在那裡等候,此時此刻,誰還有心情辦公啊!

  他們見到許敬宗回來,立刻上前詢問。

  許敬宗便將他與李治的對話告訴了他們。

  如今他們可是一根線上的蚱蜢,此事事關重大,大家當然得在一起商量。

  可是他們聽後,誰都拿捏不准,李治這最後一句話,實在是難以琢磨。

  王德儉道:「聽陛下這語氣,應該是偏向咱們的,是不是陛下心中也尚存疑慮,覺得此時還不是最佳的時機。」

  許敬宗嘆道:「要怪就怪老夫,最後多了那麼一句嘴。」

  辛茂將急切道:「那——那如今究竟該怎麼辦?」這上不上,下不下的好生難受。

  袁公瑜道:「要不咱們去問問皇后?」

  在這最為關鍵時候,他們都有一些心虛,不敢妄下判斷。

  因為這個扳機要是扣動了,那就牽一髮而動全身,李治有這樣的疑慮,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問題在於,你要有這樣的疑慮,那我們就不知道該如何辦呢。

  幾人商量之後,決定還是讓武媚娘拿主意,武媚娘是枕邊人,最了解李治的人。

  於是袁公瑜就去找楊氏,將這些事告訴楊氏。楊氏得知之後,又立刻入宮去找武媚娘。

  武媚娘一聽,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喜色,隨即又怒其不爭道:「這個許敬宗,到了如此緊要關頭,竟然膽怯了,真是豈有此理。」

  楊氏好奇道:「女兒,你知道此話之意?」

  武媚娘笑道:「娘,當初長孫無忌審理房遺愛一案時,如果只是告他們夫婦謀反,娘認為這話會有人信嗎?許敬宗自己不也說了麼,房遺愛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高陽公主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他們拿什麼謀反?豈會有人相信。同理而言,長孫無忌若要謀反,豈會只跟裴行健勾結,若是如此的話,那也不需要裴行健,長孫無忌自己也能謀反,這說起來只會讓人覺得好笑。」

  楊氏聽得明白過來,道:「女兒是說陛下有意將此案擴大?」

  武媚娘點點頭道:「我早先就暗示過許敬宗,這房遺愛一案是如何審理的,他就如何審理,長孫無忌將房遺愛一案變成謀反案之後,立刻便將案子擴大,網羅了一大批人進來,這些人參與進來之後,房遺愛和高陽公主才具備謀反的勢力。不過此案比起房遺愛一案要簡單得多,畢竟都有現成的人在,不需要再去動腦筋想。」

  楊氏全然明白過來,這現成的人自然就是褚遂良、韓媛、來濟、柳奭這些當初被貶去外地的元老。心裡嘀咕起來,這真是伴君如伴虎呀,這李治平時不做聲,舅舅舅舅喊得是比誰還甜,可一旦出聲,那就是要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這光想一想,都覺得害怕。楊氏小心翼翼地問道:「女兒,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陛下的心思?」

  武媚娘一怔,稍稍沉默了少許,然後道:「女兒只知道這是唯一的結局。」說著,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韓藝最近在幹什麼?」

  楊氏也愣了下,突然想到,對呀,這邊上還有韓藝這個內奸在,但立刻又露出那困惑之色,道:「韓藝最近一直在忙於公務,如今年關將至,戶部有許多事要做,他要麼在外視察,要麼在戶部處理漕運之事,並未有什麼異動。」

  武媚娘聽著又氣又是困惑,如果沒有這事,此事她應該是勝券在握,可以坐下來喝茶,可是出了這事,她老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她很了解韓藝,這小子一肚子的壞主意,令人防不勝防,這不知道還好,這知道了,肯定就要防著韓藝,可問題是韓藝他不出招,這令她非常鬱悶,完全開心不起來,總之很是不爽,對於韓藝的恨意又平添一分。

  ……

  遊樂園,門球場。

  今日天公作美,難得放晴,得趕緊出來做做戶外運動。

  李績此時正與一個年輕人在門球場上,揮舞著球棒,這個年輕人正是武媚娘念念不忘的韓藝。

  「你小子今日怎有工夫上這來陪老夫打球?」

  李績揮出一桿之後,略帶一絲疑惑的向韓藝問道。

  韓藝隨口答道:「今年遊樂園不是要結帳麼,我是來收錢的。」

  李績聽得好氣又好笑,道:「這點點小錢,也能勞煩你堂堂戶部尚書屈駕來此。」

  韓藝道:「司空謙虛了,遊樂園最近效益可是不錯,這錢可不少啊,作為一個商人,這錢當然得看緊一點。」說著,他靦腆一笑。

  李績睜目一瞪,一臉的不信,持杆不動,好似說,你要不說明白,這球就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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