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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遊牧民族本就是流動的,女子不可能不出門,我家一年搬N次家,我天天都得出去見人,都得跟部族的男子交流。

  這兩種文明是因地適宜,不可能變成一種文明,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構建出第三種文明來將兩者聯繫起來,能夠讓兩個民族有著共同的文明,這樣才能融合在一起,才會有共同的語言。

  商業文明無疑是最好的。

  首先,沒有哪個民族是離得開商業文明的,而且在商業文明之中,講究的是平等、公平,這個就能減少相互間的歧視,我是來買東西,你是來賣東西,只要我有貨,你有錢,那就行了,我管你是誰,關係是非常平等的。

  以往漢人來漠北,是不討人喜的,反之亦然,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不爽,但是這一回大規模商人到此,卻贏得了草原民族的好感,相處的非常融洽,完全看不出以前是仇人來得,其樂融融,打成一片。道理很簡單,中原商人帶來了胡人需要的貨物,而中原商人也從中得到了豐厚的利潤,利益將他們綁在了一起,缺一不可,那為什麼要討厭對方。

  因此韓藝的商業政策,在草原的反響那是極好的,比長安要好得多了,不管是酋長,還是普通百姓,都完全遵從韓藝的商業政策,尤其是以兀可烈為代表的粟特胡人,他們本來就是遊牧文明中的商業民族,他們天生就是商人,因此他們是堅定的支持韓藝,韓藝說修路,他們甚至不惜自己花錢修路,因為他們認同韓藝的觀點,要致富就必須先修路。

  再來,就是方才蘇定方說得,就是中原商人為什麼來這裡,不都是是韓藝建議的,而且還限制他們儘量僱傭當地百姓,不能隨便亂招人,他們由開口閉口都是韓小哥要我們這樣做,要我們那樣做,韓藝的事跡也推廣開來,甚至於韓藝的一些思想,都傳到了這裡來,並且深得當地百姓的贊同,在長安的話,因為士農工商的原因,導致韓藝還得非常委婉的講述自己的主張。

  但是胡人沒有這個概念,他們覺得韓藝真是太厲害,一個農夫賺這麼多錢,製造出這麼多精美的商品,絕對是屌絲逆襲,富人學韓藝致富,窮人簡直就將韓藝當成是精神的支柱,韓藝的逆襲,對於窮人而言,是非常大的激勵。

  整個宴會下來,都是感激和感恩。

  說句稍微誇張一點的話,韓藝要在這裡待上幾年,可能真的被擁護為可汗。

  宴會結束之後,他們就回去了,讓韓藝好好休息,真是體貼的要命。當然,他們來這裡,可不是光顧著給韓藝接風洗塵的,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得知一些朝廷政策或者是韓藝的一些建議,而韓藝如今也已經來了,不可能明天就走,他們也不急於這一時。

  而韓藝與蘇定方、裴行儉則是來到後堂坐下,他們兩個在宴會上基本上沒有說什麼話,他們的威信是有,但是非常有局限性,而這些人都是來自於草原各個部落的酋長,是很難將他們馴服。

  「呼——!」

  蘇定方輕輕吐了口氣,這宴會開得真夠累的,耳朵都起繭了,又滿眼笑意的看著韓藝。

  韓藝鬱悶道:「老將軍,你別這麼看著我,我現在可都還納悶著,這簡直都不可思議。」

  蘇定方道:「不瞞你說,我們也沒有料到會變成這樣。」

  裴行儉笑道:「不過這樣也好,萬一出什麼事,還有你可以鎮住他們。」

  韓藝呵呵道:「裴將軍,你可不能這麼想,你才是這裡的官員,而不是我。」

  蘇定方對於這事倒不感興趣,正色道:「韓侍郎,關於吐谷渾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來這裡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跟你們解釋這事。」

  韓藝又將整件事的過程告訴了他們。

  饒是蘇定方聽得都是汗毛豎立,道:「這祿東贊還真是好狠,竟然想同時刺殺吐谷渾可汗與我大唐宰相。」

  韓藝苦笑道:「你也想不到吧,我也沒有想到,也正是因為沒有人敢想,就他祿東贊敢這麼做,因此他成功了,我如今都也只是猜測,並無任何證據可以指證祿東贊。」

  可是話說回來,就算他們有證據,他真的會拿出來嗎?

  他知道估計也不會,因為拿出來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大唐認慫,那他丟臉丟大發了。另一種則是大唐出兵,這又是他萬萬不想的。

  裴行儉道:「其實這些年來,吐蕃一直對吐谷渾虎視眈眈,這一回不惜冒著這麼大的代價,我看吐蕃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一旦讓吐蕃占領了吐谷渾,便能扼住中原通往西北的咽喉,但是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想進軍中原,因為中原有難的話,西北諸部落又能調集多少兵回援,又有多少人會真心實意的去救援中原。扼住這個咽喉,對於進軍中原倒是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如果祿東贊是想要圖謀西北的話,那麼,要能夠先扼住這個咽喉,就能夠斬斷中原與西北得聯繫。」

  不虧是裴家的人,果真非同一般。韓藝笑道:「要是朝中大臣都能與裴將軍一般想,那便好了。」

  裴行儉哼了一聲,「如今朝中奸臣當道,他們只知道貪圖享樂,又豈會去在意這些。」

  他說得當然是李義府、許敬宗等人,他為什麼會來這裡,不就是被李義府他們給貶來的麼,而且,還就是因為說了一句帶有主觀的話,他心裡能不生氣麼。當然,他之所以敢這麼說,那是因為他出身貴族,這以前一直都是貴族與君主統治天下,那貴族當然不怕,該批評就得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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