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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師卦卻呆坐不動,過得一會兒,他突然看向韓藝道:「這是為什麼?」

  韓藝蹲在一旁,猶豫片刻,道:「其實這事本不能跟你說得,但是我知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因為前幾日陛下曾因為杜正倫和許敬宗他們的爭吵,氣得暈厥了過去。但是這事你可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難怪——難怪你們突然要立刻結案。」盧師卦頓時恍然大悟,又道:「就算如此,那也不是包庇李義府的理由,如今鐵證如山,陛下為什麼還要包庇李義府?這與昏君有何區別。」

  他一時氣憤不過,竟說出恁地大逆不道的話來,當然,這在唐朝其實也是有過很多的先例,一些大臣當初也這麼罵過李世民,不過貞觀末期,可就沒有人敢這麼罵李世民了。

  韓藝笑道:「難道杜正倫挑起這事,就是想為畢正義尋回一個公道?」

  盧師卦微微一愣,道:「就算如此,但李義府確確實實草芥人命,殺人滅口,這可是大罪呀,而且他還是中書令,想當初褚遂良只因賤買百姓土地,就被調去外地做官,陛下怎能如此縱容李義府。」

  韓藝道:「那是因為當初告發褚遂良的乃是韋思謙,韋思謙告發褚遂良的初衷,乃是出自職權之內,而杜正倫告發李義府,乃是為了政治利益,那麼陛下看待整件事,他就不能從案件本身出發,而是要從平息朝中鬥爭來處理。是,我也認為陛下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若真查起來,後果會是什麼?又會牽連到朝中多少大臣?這甚至可能影響到國家的運轉,而這麼判的話,只是畢正義一個人蒙難,另外,畢正義就沒有過錯麼?如果他不放人,那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在你看來,每條人命都很重要,這沒有錯,但是陛下這麼做也沒有錯,因為相比起整個國家而言,這一條還不能說是無辜的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盧師卦哼道:「真是荒謬,難道任由奸臣當道,也是為國家著想嗎?」

  韓藝笑道:「奸臣當道,也總比權臣當道要好,陛下只是在兩條最壞的路,選擇了一條稍微好一點且可以修復的路來走。」

  盧師卦站起身來,「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你為什麼不想想,為什麼李義府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陛下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這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盧師卦一揮長袖,便往屋外走去,可是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道:「雖然雲城郡主是為我著想,但是我不會領她這情的,我盧師卦雖無大才,但至少也是心中坦蕩蕩,這一生也是清清白白,無愧於天地,是雲城郡主讓我失信於人,做了這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我寧可她殺了我。」

  「隨你怎麼想,但是無衣這麼做,我也是支持的,因為作為商人,是要兩個人抱著一塊死,還是一個人死,這並不難以選擇。」韓藝又道:「另外,我勸你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就算你不顧你自己,也得顧忌一下王義方。」

  盧師卦回過頭來,道:「王御史怎麼呢?」

  韓藝笑道:「他現在倒是沒事,但只怕也是自身難保,他在大殿上將話說得太絕了,你要再鬧下去得話,我敢肯定,你跟他的下場一定都會非常慘的,此案必須到此為止。」

  盧師卦沉默片刻,然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後片刻,韓藝便道:「出來吧!」

  只見蕭無衣一臉尷尬的走了進來,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偷聽?」

  韓藝道:「我是你夫君,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了解你。」

  蕭無衣又道:「那你前面說支持我這麼做,是真的麼?」

  「當然是假的,只是在外人面前我必須支持你麼。」

  韓藝沒好氣道:「無衣,這事他不能這麼幹,你怎麼能將人綁架到自己家裡面來,一旦查起來,那誰都知道是你乾的,你應該做得不留痕跡,隨便在城外弄個小屋,我再重申一遍,這做好事是可以留名,但是壞事切記不能留名啊。」心想,你作為我妻子,連我的辦事基本原則都沒有弄明白。

  蕭無衣立刻道:「這不能怪我,這都怪王玄道——!」

  說到這裡,她又趕緊閉上嘴來。

  「王——玄——道?」

  韓藝一字一頓,立刻明白過來,我就納悶了,這婆娘坐在家裡,怎麼還知道去綁架盧師卦,原來是王玄道那龜人慫恿的。不禁怒罵道:「王玄道這個王八蛋,竟然利用我夫人,真是豈有此理,我饒不了他。」

  蕭無衣道:「夫君,你就別跟那龜人一般見識了,我若不願意,他們也是勉強不來的。他們十幾年的交情來之不易,倘若他們這麼做,盧師卦一定會跟他們絕交的,反正我做惡人做慣了,再做一回,也無傷大雅,盧師卦也不會跟我一個女人斤斤計較的。」

  別看無衣姐做事神神經經的,但還是非常重義氣。

  韓藝苦笑的瞧了眼蕭無衣,心想,看來她當年能夠令崔戢刃他們心悅誠服,也並非完全是憑藉耍詐。走過去,輕輕攬著她,「好了,好了,這事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得安心養胎。」

  「可安不了心。」

  「為毛?」

  「嗯?」

  「為何?」

  「因為昭儀學院不是要期末大考了麼!」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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