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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中書令饒命啊,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幾名官員頓時是連連叫冤。
杜正倫哪裡看得上他們,他是要這些人去給他作證。
出了大理寺,杜正倫就立刻趕去了皇宮,他知道一定要快。
這李治才剛剛睡下,就被叫醒了,心中很是鬱悶,聽聞杜正倫有急事求見,那沒有辦法,只能披上外衣來到兩儀殿接見杜正倫。
可聽到這個事,李治的表情跟韓藝當時的表情簡直就是如出一轍,過得半晌,才道:「你——你說什麼?李義府從大理寺的牢獄將一名犯婦納為妾侍,這如何可能。」
杜正倫道:「回稟陛下,正是如此,根據臣得到的消息,李義府指使大理寺丞畢正義私下將犯婦淳氏放了,然後納為妾侍。陛下若不信,大可詢問大理寺主管牢獄的官吏,臣已經將他們都給帶來了。」
李治緊皺眉頭道:「將他們叫進來。」這聽上去太荒唐了,他還是有些不信。
不一會兒,只見三五個小吏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趴在地上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這不就是不打自招麼。
李治當即喝道:「你們這些混帳東西,還不快從實招來。」
一名小吏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就在幾日前,李中書前來牢獄巡視,就在隔日晚上,畢丞下令讓小人釋放犯婦,小人不敢不從啊。」他們是牢獄最前線的小吏,不管誰要放人,他們肯定是知道的,這到了皇帝面前,誰還敢說謊。
「豈有此理,你們真是無法無天。」
李治氣得是火冒三丈,猛地一拍桌子,差點沒有將那幾名官吏給嚇昏過去。
杜正倫立刻道:「陛下,如今那犯婦淳氏定在李義府家中,只要派人去查便可知得一清二楚。」
李治嗯了一聲:「你立刻領朕的禁衛軍前去李府搜查。」
搜查中書令的府邸,那必須皇帝點頭。
杜正倫大喜不已,忙道:「臣遵命。」
這杜正倫走後,李治都已經快要將自己給氣昏了,氣沖沖的回到了後宮。
武媚娘原本見杜正倫這時辰求見,就有些好奇,如今又見李治氣沖沖的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道:「陛下,出什麼事?」
李治怒道:「李義府真是太狂妄了,他還有沒有將國法放在眼裡。」
武媚娘一聽這話,嚇得半死,這李義府可是她的心腹呀,道:「這——這李義府做了什麼事,將陛下你氣成這樣。」
李治就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武媚娘。
武媚娘聽後也是一臉懵逼,這尼瑪怎麼看,也不像似是一個政客幹的事,你要這麼幹,也得多用點腦,做得不留痕跡,就這麼將人給放出來了,「這——這不可能吧。」
李治哼了一聲:「可不可能,等杜正倫去李府一查便知。」
武媚娘更是大驚失色道:「陛下派杜正倫上李府搜查去呢?」
李治點了下頭。
武媚娘聽得是心急如焚,小心翼翼道:「萬一這人贓並獲,陛下打算如何處理。」
「朕——!」
李治剛說了一個字,就卡主了,方才他在氣頭上,這事真是太離譜了,都超出他想像的範圍了,再加上杜正倫那麼一拱火,他自然就答應了下來,可如果讓杜正倫人贓並獲的話,怎麼處理李義府。
如果按罪當處的話,至少至少也得調派去外地。
可是李義府也是捍衛李治皇權先鋒將呀,並且當初對付關隴集團,李義府可是多次為李治衝鋒陷陣,毫不要臉,立下汗馬功勞,僅僅因為一個犯婦就將李義府給調走,這——這太不划算了。
可想想這事李義府也太離譜了,成心讓他添堵麼,李治氣急不過道:「他堂堂中書令,竟然干出這等事來,你叫朕怎麼辦?」
武媚娘一聽,知道這事還有轉機,又道:「陛下,此事事出突然,也沒有絕對證據可以指正李義府,就這麼讓杜正倫領兵去李義府家搜人,萬一不是這麼回事,那——!」
李治皺眉思索片刻,立刻喊道:「張德勝。」
「小人在。」
「你立刻去追杜中書,讓他先回來,朕有事忘記囑咐他了。」
……
……
許府。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呀?」
「是我!辛茂將。」
吱呀一聲。
「哎呦!是辛上卿,小人見過辛上卿。」
「你快去通報許侍中,就說我有急事要見他。」
「是是是!」
一炷香過後,許敬宗來到後堂接見了辛茂將,「茂將,這是出什麼事了?」
辛茂將道:「賢兄,大事不好了。」說著,他又將李義府得是告知了許敬宗。
許敬宗聽後,也是愣了半晌,道:「此事當真?」
辛茂將道:「千真萬確,如今杜正倫已經封鎖了大理寺牢獄,連我都進不去,而且在來的路上,我還聽說杜正倫領著禁軍趕去了李府。」
許敬宗急切道:「那你應該快去通知李義府,你上我這來作甚。」
「已經來不及了。」辛茂將哭喪著臉道。
「這個李義府真是——!」許敬宗氣得頓了下足,坐了下去,忽然道:「你沒有參與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