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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出去了,沒有多問一句,他已經漸漸明白了韓藝得套路,所以一聽便明白韓藝的意思。
當然,對於這一招,茶五也已經駕輕就熟了,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
「婆娘,我方才聽老陶家的人說,鳳飛樓打算停止存糧呢?」
「為啥?他是騙人的麼?」
「騙什麼人,那是因為存糧食的人太多了。」
「這咋可能,憑一張紙條,就將糧食放到他那裡去?萬一他不還咱們,咋辦?那鳳飛樓的東主不還是官麼。」
「我說你這婆娘真是沒有見過世面,那日我還特別去看了一下,嘖嘖,那裝糧食的木車都快從北巷排到北門去了,人家韓小哥有得是本事,什麼香水,紙墨可都是他弄出來的,人家犯得著騙咱們這一點錢麼。這事你就不別管了,我已經決定了,明日咱就去存糧。」
……
「哎!老三,你這是從哪裡來,這麼高興?」
「我去北巷存糧食了。」
「又是存糧食?我感覺這事挺玄的,這天上還能落下錢不成,這存糧食本就麻煩,北巷幫咱們存,還每斗多加幾文錢,這不是傻子才做得事嗎?」
「這你還別說,昨日我還跟你一樣的想法,可是你知道麼,現在存糧食的人多了去了。我還專門打聽過,隔壁村的老周不是在淘寶大市場做買賣麼,他從風飛樓得到消息,說如今存糧食的人太多了,風飛樓已經準備停止存糧了,如果他是騙咱們的,犯得著這麼做麼,老周他們村的人可都去了。」
「真的?」
「老三,你們在說什麼了,這麼起勁。」
「陳六哥。」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存糧得事麼?你去存了麼?」
「我頭一日就去了。」
「六哥,你頭一日就去呢?」
「對啊!」
「六哥,你平時挺小心謹慎的,怎麼這一回?」
「你沒有聽過風飛樓的韓小哥麼?」
「這我當然聽過。」
「這不就是了,人家韓小哥年輕有為,如今已經是朝散大夫,又是蘭陵蕭氏的女婿,家財萬貫,我是真的想不到韓小哥為啥要為了這點錢,連名譽,官職,甚至於妻子都不要了,要知道那些貴族都挺愛面子的。」
「六哥說的真對,我也是這般想的。」
「哎喲!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得趕緊去存。」
……
隨著一個個小道消息從北巷傳出來,存糧得事是愈演愈烈。
長安城內的百姓就不用說了,幾乎都參與了進來,如今連城郊外鄉村的農夫們都推著糧食上門,實在是韓藝定了限制,不然的話,那些大家族紛紛將糧食存到韓藝這裡來,那韓藝海真的承受不起,關鍵是沒有地方放,如今這個糧窖還是從元家那邊借的。
當然,也不需要存多久,畢竟那老酒坊可一直都還在運作著。
北巷,人頭攢動,真心從頭望不到尾。
人群中個個是翹首以盼,提心弔膽的,生怕還沒有輪到自己,韓藝就終止了這個計劃。
「輪到我了,輪到我了。」
一個小老兒等了半日,終於等到了,激動的是淚眼汪汪,趕緊招呼自己的兩個兒子推著小木車上前。
這麼多糧食,如果是用稱得,那不知道得弄多久,韓藝早就讓陶土為他量身燒了幾口特製陶罐,反正裝滿就是一石。
當然,還會有人在旁抽查糧食,看看裡面是不是摻了石頭、沙子之類的,如果抽樣不達標的話,就直接不准他再來了。
這就是促使百姓必須先篩選好,節省效率。
這時候一個身著簡素棉袍的老者走上前了。
站在門前迎客的人,詢問道:「客官,你是來存糧食的麼,如果是,請排隊的。」
那老者左右望了望,笑道:「你看我帶了糧食麼?」
「那你是?」
「存錢!」
那人一聽,頓時滿面驚喜之色,招呼道:「客官,裡面請,裡面請。」
老者來到金行內,只見這金行比原來的錢號大了五倍有餘,從門口到最裡面大約有三十步遠,裝潢倒是沒有變多少,一排窗口,一切手續都只能從小窗口裡面辦理,有厚厚的木板隔著。
如今前面十個窗口都排滿了對,這年頭一切與文字有關的東西都比體力活慢多了,這跟後世有著極大的不同。
「這些都是來存錢的?」
老者略顯驚訝到。
「他們都是在存糧食的,客官這邊請。」
那人用手引向最右邊牆邊上用木欄隔成的一條通往後面的專用通道。
那老者一瞧,笑呵呵道:「你們想的還真是挺周到的。」
如果沒有這條專用通道,想要過去的話,那真的會非常擁擠,而這些排隊的人,都是一些農夫,存錢的一般又都是貴人,這可能會引發許多衝突。
那人笑道:「這是我們韓小哥想的,我們韓小哥說了,顧客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必須時時刻刻為顧客著想。」
「是嗎?」
老者笑了笑,沒有再說了,與那下人往裡面走去,只見裡面三個窗口全都是空的。
但是老者也並未詢問,因為窗口上面寫著一個偌大的「錢」字,而那邊都寫著「糧」字,顯然這邊是用來專門存錢的,笑呵呵道:「看來並沒有幾個來存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