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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聲浪是一陣高過一陣,大家紛紛湧上前,擋在韓藝身前,他們心裡清楚的很,韓藝如果倒下了,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那軍官眉頭一皺,很是鬱悶的望著韓藝,這明顯就是強制性的,說是抓也不為過。

  韓藝偷偷將眼睜開一條縫來,見火候差不多了,萬一這把這群莽夫給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償失呀,隨即高喊一聲,道:「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

  眾人見韓藝開口了,紛紛安靜下來,望著韓藝。

  韓藝長嘆了口氣,朝著四周拱手道:「多謝各位挺身相助,在下深感感激,多謝,多謝。但我身為朝廷命官,怎能知法犯法。」說到這裡,他一昂頭,朗聲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韓藝雖倒下了,但是我希望千萬寒門能夠因為我的倒下而站起來,不要再活在自卑的世界裡,要能夠頂天立地,為國出力,為君分憂,造福百姓,做一個真正的寒門。」

  「韓小哥——!」

  不少感性的人紛紛黯然泣下,仿佛韓藝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下一刻就要英勇就義了。

  「韓大哥,我要與你一塊去。」

  熊弟抱著韓藝的手,流著眼淚道。

  不愧是演員,小胖,你的演技真是太出色了。韓藝帶著責怪意味的看了眼熊弟,道:「小胖,休得胡鬧!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好夢兒她們,莫要讓他們受欺負了,小野,你也是的,知道嗎?」

  小野點點頭。

  熊弟咬著厚厚的嘴唇,那張給人帶去無數歡笑的胖臉,此刻卻充滿了無盡悲傷,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掉落下來,真是太令人感動了,不少人都掩面痛哭起來了。

  韓藝一步下得台階,眾人紛紛往兩邊讓開,韓藝來到那軍官面前,道:「我跟你走便是。」

  那軍官整個人都是蒙的,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結果弄得他好像犯了多大的錯似得,尤其是眾人那憤怒的眼神,令他感到莫名的委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很是鬱悶的說了一個「請」字。

  韓藝昂首挺胸往前走去。

  「韓小哥!」

  「韓小哥。」

  陣陣哭喊聲,場面異常感人。

  那些士兵都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這些寒門子弟。

  韓藝走出人群,忽然餘光往左邊一瞥,只見一道身影閃過。

  待他走過去之後,只見左邊的一條巷內走出一個身材高大,頭戴斗笠的人來,斗笠下是一張布滿滄桑的老臉,但雙目卻炯炯有神,怒光一閃,「好小子,竟敢跟老夫玩這把戲,真是豈有此理。」

  待韓藝離開之後,熊弟抹著眼淚,小聲向小野問道:「小野,你看我方才演得怎樣?」

  小野直點腦袋。

  ……

  這韓藝鋃鐺入獄的消息,立刻傳得是街知巷聞,雖然從未有人說要抓韓藝,但至少上市面上是這麼傳的。

  套路!

  滿滿的套路!

  士族一直以來就是這麼迫害寒門人士的,先說道理,道理說不過,就利用強權來壓制和迫害。

  這讓寒門士子憤慨到了極致。

  然而,士族那邊則是舉杯暢飲,好不歡樂。因為是套路嗎,韓藝被抓,完全符合套路,多少寒門賢士就是因為想衝擊士族地位,導致死的死,貶的貶,士族一直是勝利的那一方。其實這階級的鬥爭也是權力的鬥爭。他們只害怕韓藝,確實玩不過他,現在韓藝被抓了,其餘寒門子弟絕對是不堪一擊。

  這天子腳下軍隊比百姓都多,誰還能翻天不成。

  ……

  蕭府。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姑爺被人給抓了。」

  一個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朝著蕭銳稟報導。

  「你說什麼?」

  蕭銳猛然起身。

  那管家氣喘吁吁道:「小人方才出去就聽到到處有人說,今兒下午,司空李勣親自命人前去北巷,將姑爺給抓走了。」

  「司空李勣?」

  蕭銳聽得猛地一顫,癱倒在矮榻上,「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正當這時,蕭無衣突然走了進來,朝著那管家道:「你先下去。」

  「啊?是。」

  那管家困惑的瞧了眼蕭無衣,然後退了下去。

  「無衣,韓藝他——」

  「女兒知道。」

  「你已經知道了。」

  「女兒是早就知道了。」

  蕭無衣笑道:「韓藝在前幾日就夜觀天象,掐指一算,說會有牢獄之災。」

  蕭銳是信佛的,他是相信命運的,道:「那你還笑得出,莫不是你根本就不喜歡韓藝。」

  「爹爹!你說什麼呢?」

  蕭無衣輕輕跺了下腳,又道:「你先聽女兒把話說完,韓藝還說了,用不了了幾日,他便會出來的,讓我不要擔心。」

  蕭銳迷糊了。

  ……

  許府!

  「各位,老夫早就說了,韓藝小兒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他們與天下士族為敵,這不是自掘墳墓是什麼。」

  韓藝被捕,許敬宗最為開心,宴請同僚,舉杯痛飲。

  一個官員道:「許兄言之有理呀!韓藝有甚麼能耐,他不會就是會巴結陛下和皇后,會拍馬屁,如此小人,焉能長久。」

  那李義府突然嘖了一聲,道:「我倒是覺得,咱們為了一個田舍兒入獄這般慶祝,實在是自降身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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