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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遂良忙道:「輔機兄,你萬不可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倘若那日我聽了你的話,豈會落得如此地步,這一切都是我褚遂良咎由自取。」

  當時要不是他用力過猛,可能李治都已經認輸了,他心裡也一直都非常後悔。說著他反而擔憂的望著長孫無忌道:「輔機兄,我走之後,你可得小心呀,若是你再有任何閃失,到時我大唐落入李義府、許敬宗等奸人手中,必將會生出禍亂。我們就真是愧對先帝囑託。」

  想到李世民臨終前的囑託,他不禁黯然淚下,掩面哭泣起來。

  他一生只忠於兩個人,就是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即便是到了這一刻,他不但不怪長孫無忌,反而非常擔憂他。

  長孫無忌一聽,眼眶不禁也紅了,只覺喉嚨裡面堵著什麼似得,說不出話來。

  來濟道:「登善,你大可放心,等此事過後,我們一定求陛下,讓你回來的。」

  韓瑗連連點頭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褚遂良點著頭,卻沒有做聲。

  他當然也想回來,畢竟當了這麼久的權臣,他始終覺得長安才是他的舞台。

  幾個老友在這裡停駐好半晌,但是所言甚少,因為在這種時候,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蒼白。

  終於,在依依不捨中,褚遂良還是上得馬車,緩緩朝著南邊駛去。

  長孫無忌望著遠遠離去的馬車,目光異常複雜。

  韓瑗、來濟偷偷瞥了眼長孫無忌,囁嚅著,但始終並未說出聲來。他們其實都不怪長孫無忌,因為他們還是忠於大唐的,畢竟是從貞觀時期過來的臣子,在開明的貞觀年代,他們獲得了一筆非常寶貴的財富,因此大唐在他們心中始終還是第一位的,他們也不太願意使用非常強硬的手段去對付李治。

  別過長孫無忌他們後,褚遂良在馬車裡面哭得是稀里嘩啦。但是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將李道宗發配邊疆,結果一代名將李道宗生生病死在途中,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右僕射,請留步!」

  當褚遂良的馬車行得五六里時,忽聽得邊上有人喊道。

  褚遂良掀開窗簾一看,只見一個青年騎著馬朝著他這邊跑來,不禁怒容滿面。

  此人正是他的克星——韓藝。

  ……

  正所謂人走茶涼。

  褚遂良今日離開長安,他已經預計到不會很多人來送他,畢竟這場爭鬥還未結束,誰敢趟這渾水,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韓藝會出現。

  他與韓藝可算是老對手,大局先放在一邊不說,他可是屢屢在韓藝手中吃虧,而且他也知道李勣是因為韓藝的遊說才出山的,至少外面是這麼傳的,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恨不得撥了韓藝的皮,拆了韓藝的骨。

  「韓藝見過右僕射!」

  韓藝騎馬上前,微微一笑,拱手道。

  褚遂良怒哼一聲,道:「你來作甚?」

  「在下趕來是特地給右僕射送行的,好在沒有錯過。」韓藝臉色兀自帶著微笑。

  可是在褚遂良看來,這卻是對於他的嘲笑,咬牙切齒道:「休要說得這麼好聽,你無非就是來看老夫的笑話的。你也別得意,終有一日老夫會回來的,到時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為自己是灰太狼呀,說回來就能夠回來。韓藝倒也不惱,道:「右僕射要這般想,我也能夠理解,但是我絕非來此看右僕射的笑話,我還不至於這麼閒,我來此送右僕射,主要是因為當初我初來長安,右僕射還來過我北巷捧場,並且想招我入工部,也算是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來此相送,也算是報答這一份恩情。」

  褚遂良哼道:「不必了,我只恨當初沒有將你趕出長安。」

  韓藝自當沒有聽見,道:「不知右僕射可否下車與我聊上幾句,我倒有些話想跟右僕射說。」

  褚遂良本想一口拒絕,但轉念一想,若是拒絕的話,豈不是怕了他。一聲不吭,下得馬車來。韓藝也趕緊從馬上下來,手指著自己的馬,朝著褚遂良的一個僕人道:「交給你了。」

  說完,就將韁繩扔給那僕人,然後朝著褚遂良伸手道:「右僕射,請!」

  褚遂良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去。

  韓藝笑了笑,快步追了過去,笑道:「想必右僕射此時心中一定很不甘心,覺得自己被奸人所害,亦或者覺得陛下聽信讒言,忠奸不分,將右僕射這等忠臣賢臣趕出長安,將來必定會後悔的。」

  褚遂良冷笑道:「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韓藝呵呵一笑,道:「那不知右僕射可有想過是誰造成這一切的?」

  褚遂良微微一愣,瞥向韓藝,道:「你此話是何意?」

  韓藝道:「也許右僕射是在怪罪武昭儀,亦或者我。但不知,右僕射可否想過一個人。」

  褚遂良皺眉道:「什麼人?」

  「褚遂良!」韓藝一笑道。

  褚遂良怒目睜圓,狠狠瞪著韓藝。

  「看來右僕射是肯定沒有想過。」

  韓藝笑著搖搖頭,道:「如今在朝中有一種說法,就是因為太尉攬權過度,造成皇權孱弱,才有今日之爭。可是在我看來,這也怪不得太尉,當然,更加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右僕射你,今日這一切都是右僕射你造成的。」

  褚遂良激動道:「你胡說,若非你這等奸佞小人在陛下身邊慫恿陛下,陛下又豈會幹出這等有違禮法,讓天下人恥笑之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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