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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藝道:「不必勞煩將軍了,到時晚輩會來給司空上一炷香的。」

  李弼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弄死這小子,這話也太氣人了。

  韓藝拱手道:「晚輩還要回宮中復命,先告辭了。」

  說完就往外面走去。

  李弼當然不會相送。

  等到他走遠之後,李勣突然睜開眼來。

  李弼怒氣沖沖道:「大哥,這小子好生狂妄,竟敢詛咒你大哥你,豈有此理,他不過就是一個田舍兒,我們決不能饒他。大哥——大哥——」

  說著說著,他忽然見李勣坐在床上,凝眉不語,好似非常擔憂似得。

  「大哥,你怎麼呢?」

  李弼輕聲喊道。

  李勣望著李弼,道:「你見誰狂妄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李弼一愣,不禁毛骨悚然,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清楚。」

  李勣嘆了口氣,揮手道:「快去把他叫回來。」

  「可是——?」

  「丟臉總比丟命要好。你快些去吧。」

  第814章 談個買賣先

  「1……2……2.5……!」

  「特派使,特派使。」

  「YES!」

  韓藝面色一喜,但一轉過頭來,就是一臉驚訝,只見一個微胖中年男子跑了過來,待此人跑到跟前,才問道:「有事嗎?」

  這微胖的中年男子喘氣道:「我家老爺請特派使再過去一趟。」

  韓藝不解道:「什麼事?」

  「這小人不知。」

  「那——那好吧!」

  不到半炷香功夫,韓藝便再度來到這小宅子內。

  而那李弼正在前院等候,見韓藝來了,臉上還真有些掛不住,冷冷道:「特派使,這邊請。」

  「不敢,不敢!」

  韓藝微微拱手道。

  李弼帶著韓藝回到他的臥房,而此時李勣已經穿著整齊坐在臥榻上,見得韓藝來了,只是微微一瞥,畢竟手中有千萬屍骨,只要稍微嚴肅一點,這小屋內的壓力便驟然上升。

  好在韓藝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而且常常與長孫無忌打交道,微笑以對,上前一步,行禮道:「韓藝見過大司空。」

  「咳咳咳!」

  李勣先是一陣巨咳,算是對於方才的情況一個完美的解釋,可見韓藝竟還能微笑以對,心中很是不爽,沉聲道:「你這小兒,膽子還真是不小呀,竟敢詛咒老夫,你當真是活膩了嗎?」

  韓藝一頭霧水道:「大司空,此話從何說起呀,晚輩來此一片善意,怎會詛咒大司空,這一定有人在大司空耳邊造謠。」

  李弼聽著就覺得怪怪的,這不是他是說誰,怒道:「你小子還敢狡辯——」

  李勣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朝著韓藝道:「老夫方才雖在昏睡中,但也聽到你說老夫活不過三日,還叫李弼去為老夫準備身後事,這不是詛咒又是甚麼?今日你若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老夫定饒不了你。」

  這小子太囂張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殺殺韓藝的銳氣。

  「這話晚輩倒是說過,可是——!」韓藝突然看向李弼,道:「將軍,你沒有告訴大司空麼?」

  李弼困惑道:「告訴甚麼?」

  韓藝道:「晚輩來此的目的啊?」

  李弼錯愕道:「什麼目的?」

  韓藝哎了一聲,道:「將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呀,晚輩在來的時候,明明說過,晚輩是奉命來幫大司空治病的,將軍你不能當做沒有聽過啊!」

  李弼道:「這話你的確說過,我也沒有說不認,但是這跟你詛咒我大哥有何關係。」

  「你看看大司空。」

  韓藝手一比劃,道:「大司空如今精神矍鑠,紅光滿面,恰有大病初癒之狀態也。晚輩不知道二位是否聽過晚輩的心理學,心理學的藥就是語言,晚輩方才那一番話並非是要詛咒大司空,而是一味藥,正所謂良藥苦口,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大司空和將軍多多包涵。」

  靜!

  李弼唯有空瞪這一對虎目,但卻無言反駁,事實就是李勣病好了,當然仍由韓藝胡說八道。

  李勣哼道:「早問你這小兒能言善辯,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得了吧,咱們是大哥見二哥,誰也別說誰。韓藝拱手道:「豈敢,豈敢,大司空謬讚了!其實大司空乃是晚輩兒時的偶像,素問大司空用兵如神,重情重義,為人更是光明磊落,光聽到大司空的威名,晚輩就由不得肅然起敬,晚輩對於大司空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李勣哪裡聽不出什麼意思,韓藝是在暗諷他,你要不裝病,那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你憑什麼說我能言善辯,你還老奸巨猾了。

  這小兒——!李勣萬萬沒有想到韓藝這麼生猛,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心中很是不悅,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這要是平時,李勣非得教訓一下韓藝不可,但是如今局勢這麼緊張,他倒也不想節外生枝。

  韓藝笑道:「不敢,不敢,大司空言重了,晚輩可是連大司空一根腳趾頭都當不得。」

  李勣冷冷一笑,道:「說吧,你找老夫是為何事?」

  「晚輩奉命來為大司空看病啊!」韓藝說著,哦了一聲,道:「倒還有一件小事,想跟大司空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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