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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道道:「也就是說,蔣獻很可能在幾個月前就開始在布這個局了。如果只是一刀殺了張銘,那有什麼意思,但是這樣一來的話,張銘不但要身敗名裂,而且全家上下無一能夠倖免,如果蔣獻真的要報復張銘的話,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了。」
韓藝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也沒有絕對的證據,可以證明是蔣獻乾的。」
盧師卦道:「我就怕再這樣下去,到時就算想翻案,也很難了。」
韓藝聽得微微皺眉。
這就是古代審案與後世審案的不同,後世講究的是證據,是絕對的證據,但是現在講究的是合理性,畢竟技術有限,不能獲得更加細微的證據,就這些證人的口供來看,都是對張銘非常不利的。
……
……
翌日!
關於第一天審查的內容,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
結果蔣獻一躍成為了全民好丈夫,關鍵是蔣夫人的口供給予了蔣獻太大的幫助了,試問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兄弟帶上綠帽了,還能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原諒自己的妻子,並且加以改正,這是一份多大的包容心,這又是一份多麼偉大的愛情。
同情蔣獻,勢必就要憎恨張銘,你勾搭兄弟的嫂子,這種人真的是太招人恨了。
因此在整個案件中,蔣夫人、張銘都成了大家唾罵的對象,唯獨蔣獻贏得不少同情。
朝中也無話可說,對於第一天的審理,沒有太多的爭論,因為主審官韓藝連句話都沒有問,全是劉燕和張睿冊問的,誰都知道他們兩個是長孫無忌的人,他們肯定是偏向張銘的,連他們問成這樣,那麼這一審的結果,真是太具有說服力了。
同時也有不少人在一旁幸災樂禍!
崔家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國舅公這一回可要傷透腦筋了。」
崔義中坐在臥榻上,開心的笑了起來,道:「從現今的人證物證證來看,此案多半是張銘所為,而張銘又是國舅公一手提拔上來的,這可能會成為國舅公一生中都無法洗去的污點,到時他再想要提拔誰上來,那估計很多人都會拿張銘出來說事,這對於國舅公的傷害可真是不小呀。」
一邊的崔義玄捋須道:「義中,你可別高興的太早,國舅公可不是一般的人,這案子不到最後,結果誰也說不準。」
崔義中道:「不管怎麼樣,張銘與蔣秦氏通姦那是板上釘釘的事,這他還能扭轉過來,我就不信了。」
崔義玄點點頭,突然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崔戢刃,道:「戢刃,你在想什麼?」
崔戢刃一怔,道:「大伯,從父,幸災樂禍,只是圖一時之爽,但跟我們崔家並無半點關係。」
崔義中道:「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我們崔家當然是敬而遠之。」
崔戢刃突然看向崔義玄道:「從父,你不是想留在長安麼?」
崔義玄一怔,輕輕點了下頭。
崔戢刃一笑,道:「你有沒有興趣當這御史大夫?」
崔義玄愣了愣,道:「這御史大夫可是副宰相,而且在朝中舉足輕重,豈能說當就能當的。」
崔戢刃呵呵道:「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崔義玄皺眉,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崔戢刃道:「現在我還不敢確定,但是我感覺這個機會應該馬上就會到來了。」
崔義中驚詫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韓藝。」
崔戢刃眼中綻放著光芒。
……
……
晚上!
在宵禁的背景下,唐朝極少在晚上審案,但是韓藝偏偏喜歡在晚上來審案,與第一日相同,他又是慢悠悠的吃過夜飯後,晃晃悠悠的來到大理寺,仿佛這一切他都不感興趣,他只是在應付了事。
這一回劉燕、張睿冊還真的相信韓藝是什麼都不懂,因為韓藝一來到大理寺,就懇請他們繼續幫忙。
要知道今日可是審理兩位主犯呀!
今日的審判,將會直接導致結果的走向。
你這都不審問,那你這主審官還有什麼作用,當真就是走走過場啊!
但不管怎麼樣,韓藝的這個要求,對於他們非常有利,佯裝幾番推辭後,也就答應下來。
「宣犯人蔣獻。」
「宣犯人蔣獻。」
不一會兒,這蔣獻就帶到了,不過由於他傷未痊癒,是躺在竹椅上,被人給抬進來的,手腳、腰都包紮著厚厚白布。
「罪人蔣獻——!」
「免了免了,你如今有傷在身,這禮就免了吧,免得別人說我大理寺虐待犯人。」
韓藝一抬手,阻止蔣獻行禮,還強行將大理寺歸到了自己名下。
張睿冊聽得老大不爽了,你跟大理寺有毛關係呀,又見韓藝投來誠懇的眼神,於是開口道:「罪犯蔣獻,還不速速從實招來。」說的也是有氣無力,關鍵他不是主審官,這種問話總是有些怪怪的感覺,想發力吧,但是邊上又坐著韓藝,好像喉嚨被什麼堵著似得,語氣總是比往常少幾分威嚴。
蔣獻倒也乖的很,用一種可憐的語氣將整件事娓娓道來。
可剛說一會兒,張睿冊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說你是在旅店聽到有人說你妻子與張銘在廟裡私會?」
蔣獻點點頭。
「什麼人?」張睿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