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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代表都是面帶促狹的笑意。
慕容舟航不悅道:「小蒙,你瞎出什麼聲。」
楊蒙浩癟了癟嘴,委屈的想哭。
這小子,當什麼警察,跟我混,去當騙子啊!不對,我現在可是警察的二把手,這也算是跟我混啊!韓藝敲響木捶道:「反方,你們可以派代表出來論辯了。」
大家面面相覷,但是無一人起身。
李治可不了解楊蒙浩,甚至連名字都喊不出,好奇道:「方才不是有人說崔有渝說的不對嗎,既然如此,為何不出來辯論。」
如果他知道楊蒙浩的性格,他肯定不會這麼說。
這皇帝開口,楊蒙浩不答也不行,而且反方也確實黔驢技窮了,而且楊蒙浩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藉口,輸了就可以說是因為楊蒙浩瞎說,於是又熱情的讓楊蒙浩起身辯論。
楊蒙浩心裡明白的很,暗自不屑,怯怯的站起身來,道:「陛下,方才那話是小子說的。」
李治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後生,心中略顯有些失望,笑道:「那你就說下去啊!」
「是。」
楊蒙浩幼稚的撓撓臉,道:「小子認為方才幾位哥哥其實說得都不對。」
不虧是反方的代表,把自己都給反了。
尉遲修寂哈哈道:「難道你認為你們那邊說得也不對嗎?」
楊蒙浩點點頭。
盧開明等人紛紛捂臉。
李治倒是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倒是說個理由來聽聽。」
因為楊蒙浩年紀小,大家都是以長輩的態度對他,以至於忽略了規矩,弄得幾番想落錘示意安靜的韓藝好生鬱悶,畢竟是皇帝在那裡老是開口。
楊蒙浩道:「方才幾位哥哥,一直都在爭論有教無類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的意思是相向,還是相反,他們之所以爭論這一點,無非是想利用這句話,證明孔聖人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什麼意思?不過我認為這是不對的。」
李治聽得好奇,道:「這辯論大賽不就是辯論『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一句話嗎?」
楊蒙浩道:「是啊!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一句話的意思,並非是孔聖人說這一句話的意思。」
長孫衝突然出聲道:「這有區別嗎?」
楊蒙浩道:「當然有啊!孔聖人是什麼意思,這個很難爭論的清楚吧,畢竟孔聖人都仙逝好幾百年了,他當時說這句話,心裡是怎麼想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我認為孔聖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哪種意思更能夠利國利民,這才應該是我們要爭論的關鍵所在,要是孔聖人說的不能利國利民,難道我們也要遵從嗎?故此我以為我們要看這句話是哪種意思,方能利國利民,那麼這句話就應該是哪種意思,而不是孔聖人個人是什麼意思。」
這——!
讓全場人都是一呆,宛如醍醐灌頂,如夢初醒。
不少大臣頻頻點頭,這小子挺聰明的,說得挺好的,挺對的,這孔子都死了好幾百年了,他個人的想表達什麼,這重要嗎?爭論孔子個人是什麼意思,並沒有任何價值,關鍵還是在於這句話能否給現在的人類帶來好處。
有點意思。李治呵呵笑了幾聲,道:「你說得不錯,該當如此,該當如此。」說著他小聲向邊上的長孫無忌詢問道:「太尉可知此子是誰嗎?」
長孫無忌瞅著是眼熟,但是具體是誰又說不上來。
一旁的長孫延就道:「陛下,爺爺,這人就是觀國公的少公子,楊蒙浩。」
「觀國公。」
李治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
虎父無犬子?
長孫延還真不敢苟同。
趙天富都看傻了,這——小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楊蒙浩看到眾人又驚又喜的表情,心中得意的要命,自信心也在迅速膨脹。
柳含鈺突然道:「就算如此,你說的這些跟此次辯論大賽毫無關係,也不足以證明你們反方的觀點就是對的。」
李治點點頭道:「你此番話還不足以證明你們的觀點,更加不足以反駁對方的觀點。」
楊蒙浩道:「我認為正方的觀點不能利國利民,那麼不管孔聖人是不是這個意思,他們應該都是錯的啊!」
崔有渝收起輕視之心,道:「願聞高見。」
楊蒙浩抓撓著後腦勺,一臉懼意。
李治好奇道:「你為何不說?」
楊蒙浩怯怯道:「回陛下的話,小子從小就說話不著邊際,常常胡說八道,因此我爹爹經常訓我,讓我慎言,少言,不言,尤其是在長輩面前。我怕我待會說得興起,又胡說八道起來。」
不少人聽得都呵呵笑出聲來,這才是楊蒙浩嗎,胡說八道,吹牛不打草稿。
可這話已經說到一半,而且前面說得非常有見地,你要不說下去,那不得把人給憋死。
李治笑道:「無妨,無妨,不管你說什麼,朕都赦你無罪。你儘管說就是了。」
韓藝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暗笑,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啊!
「多謝陛下。那——那我就說了。」
楊蒙浩嘿嘿一笑,將自己的幼稚,展露的淋漓盡致,道:「我是這麼理解的,正方的觀點是,百姓就不用去讀書了,而我方觀點,就是人人都要讀書,不管是窮人也好,富人也罷。說來說去,就是是不是人人都應該讀書。那麼就看人人讀書對國家,對百姓是否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