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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鄭善行他們會在這裡,不就是李治怕尷尬,故此找他們前來打掩護。作為一個皇帝,老是扎堆女人群中,那諫議大夫可就真的有話可說了,但這絕不是李治想要聽的。

  韓藝笑道:「陛下考慮周全,韓藝佩服萬分,但是臣以為昭儀可以代表陛下前來,視察民情,關注女人,為天下女人爭取更多的天恩。」

  此話一出,鄭善行等人面色皆是怪異。

  包括元牡丹、蕭無衣、崔紅綾都是眼中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別看韓藝說得這麼輕鬆,那是這句話若是讓皇后聽加,非得將韓藝給殺了不可。

  這是一個昭儀能做的事嗎?

  唯有國母方方可代表皇帝,母儀天下,做天下女人的榜樣。

  這分明就是越俎代庖啊!

  武媚娘聽得自然是歡喜不已,她與韓藝雖然交流不多,哪怕見面都是屈指可數,但是真不是一般的有默契,連眼神的交流都不需要,就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一唱一和,不留痕跡的為對方說好話。其實李治怎麼可能會想到來北巷,難道還真是來視察的麼,十有八九是武媚娘慫恿李治來的,武媚娘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以此來獲得女人的支持。

  而且武媚娘如今有孕在身,李治能不依著她麼。

  韓藝心裡能不明白嗎,他說的就是武媚娘心中所想。

  李治哈哈一笑,道:「這倒是可行的,就是不知昭儀願意為朕勞這份心麼。」

  眾人聽得又是一驚。

  韓藝這麼說,你可以當他無知,但是皇帝開了這口,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只是因為李治說的就跟開玩笑似得,沒有人敢肯定他是沒有聽出來韓藝這話外之音,還是這話若有所指。

  唯獨韓藝和當事人之一的武媚娘知道李治心思,武媚娘枕邊人,如何不知皇帝心中所想,而韓藝可是學過心理學的,李治在說這話時,眼中的目光有著一絲的停頓,心想,看不出這皇帝還挺狡猾的,這話說的模稜兩可,揣著明白裝糊塗,即便到時有人為皇后鳴不平,他也能裝糊塗糊弄過來。

  武媚娘按耐住心中的興奮之情,很是溫和地說道:「若能陛下分憂,那是臣妾之福,也是臣妾分內之事,妾身怎會不願意了,且不說是如此有意義的事,哪怕是為陛下磨墨,那也是臣妾的榮幸。」

  這話說得也是極有水平,既表示出心中所想,又沒有表現出那種企圖心,不管是做女人之首,還是為陛下磨墨,這對我而言,都是為君分憂,沒有任何差別。

  這女人果真是不簡單啊!

  元牡丹心中暗自嘀咕著,心裡又開始權衡這一場遊戲,究竟誰才能笑到最後。

  元家的本質就是寡頭主義,不斷的在朝中勢力做出選擇,之所以能夠發展得這麼強大,就是他們每一回都站對邊了。

  李治深情款款道:「不過你如今有身孕,可莫要過於操勞了。」

  日了!敢情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秀恩愛啊!真是豈有此理,老子老婆就站在邊上,可是不但不能秀,反而還要裝成階級敵人,都是男人差別咋怎麼大了。韓藝不免瞧了眼蕭無衣,哪知蕭無衣正好瞧了過來,二人目光稍一接觸,又趕緊移開了。

  李治突然道:「對了,聽聞今日還有一場時裝秀?」

  韓藝道:「正是,微臣與西市徐九的布坊合開了一家衣店,並且也創造了一些新的服飾,這個時裝秀簡單來說就是將這些新服飾展現出來。」

  武媚娘笑吟吟道:「想必這新服飾也是你想出來的吧?」

  韓藝訕訕道:「我倒是出了少許力。」

  李治驚詫道:「想不到你還會做女人的衣服。」

  王玄道微微笑道:「陛下,這還得多虧韓藝的妻子。」

  完了!

  韓藝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一顆巨大的汗珠。

  李治好奇道:「此話怎講?」

  鄭善行笑道:「韓藝之所以對家務事樣樣精通,皆是因為他妻子什麼都不會做,故此韓藝只能是能者多勞。」

  大哥,你們不懂就別亂說啊!女魔頭會殺了你的。韓藝都快哭死,只覺如芒在背,餘光往後一瞥,感覺果然正確,只見蕭無衣烏雲照面,眼泛寒光,這是要爆發的起手式啊!

  這倒也不能怪王、鄭二人,只因當初韓藝屢屢拿蕭無衣來解釋自己為什麼是一個天才,給人留下一個非常深刻的印象。

  「是嗎?」

  李治一愣,哈哈笑道:「都說一個女人貴在賢惠,如今看來,倒也並非如此,愚妻也有愚妻的好啊!」

  「陛下,你難道見過韓藝的妻子麼?」

  蕭無衣著實忍不住了,管你是什麼皇帝,開口就嗆道。

  李治搖搖頭道:「朕倒是沒有見過。」

  蕭無衣輕哼道:「沒有見過陛下憑何說韓藝的妻子是愚妻,陛下貴為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倘若這話傳出去了,到時韓藝的妻子來到長安了,天下百姓不得遵從皇命,叫她為愚妻麼,這話對韓藝夫婦皆是不公。」說著她還嘀咕了一句,「方才還說要多關心天下的女人。」

  韓藝聽得是冷汗狂流,剛才是起手式,如今是正式爆發了。雖然沒有動用武力,但是嗆皇帝,若非喝醉了,誰人敢這麼說。眸子左右瞟動著,見鄭善行他們皆是忍住笑意,心知,他們定是習慣了這麼彪悍的女魔頭,並沒有看出什麼貓膩來,不禁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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