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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楷聽得有些困惑,道:「那你說該當如何?」

  韓藝道:「要不這樣,反正當初我們已經息事寧人,而且也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來,此事可能早已經被人淡忘了,乾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他們來我鳳飛樓,幫我做一點苦力活,就當是償還我那一筆債,畢竟當初我可是出了一筆冤枉錢,你若放他們走了,那我等於什麼都沒有得到,如今既給了他們生計,我又得到了補償,一舉兩得。」

  薛楷聽得眼中一亮,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依你所言吧,你今日就帶他們走?」

  韓藝擺擺手道:「今日便算了,讓他們在這裡住上兩日,餓他們幾頓,也讓他們好吃點教訓。」

  薛楷呵呵一笑,道:「行,這事你說了算。」

  雙方又就此事談了一會兒,韓藝便就告辭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今日來這裡耽誤的工夫,已經遠遠超過他的預計。

  同樣的,比起第一次來,薛楷這一回可是親自送他到了府衙門口,並且目送他離開,可謂是給予極高的禮遇,這是應該的,因為韓藝今日幫了一個大忙了,他不敢想像若是今日沒有請韓藝來,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此子果真是不簡單啊!」

  薛楷看著韓藝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柳主簿道:「是啊,這人的確有些能耐。」

  「有些能耐?」

  薛楷回過頭望著柳主簿,笑道:「我看是大有能耐啊!」

  柳主簿道:「此話怎講?」

  薛楷不答反問道:「柳主簿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應該了解我薛某人,你可知我薛某人為官曆來是以為什麼著稱嗎?」

  柳主簿道:「謹慎、穩重、細膩。」

  薛楷點點頭,道:「可是此人比我還要謹慎和細膩,他總是能夠注意到一些微不足道細節,僅僅是看一眼啊,他便能想到黃宏可能與此案有關,另外,他比我們都要想得長遠,當我還在震驚黃宏的供詞中時,他便已經想到呂勝的家人,當我以為寬容對待吳氏便算是大功告成時,他想到的卻是以後吳氏會招人非議,不,也許他從得知呂勝是殺人兇手時,就已經想到這一點,旁人在官場歷練十餘年,能夠做到走一步看三步,就已經是非常了得了,而他似乎走出第一步,就已經想到最後一步。

  不僅如此,他如此年紀,便擁有如此胸襟,倘若換成是別人的話,不可能會饒恕那幾個騙子的,此等人才真是難得一見啊。以前我也以為他能為官,全憑陛下喜歡他的話劇和那些阿諛奉承之言,如今看來,絕非如此呀,就算日後他當上宰相了,我也不會對此感到任何驚訝。」

  柳主簿聽得一驚,這可是極高的評價啊!

  ……

  ……

  戶部尚書府。

  偌大的客廳,陳設卻少得可憐,因此顯得非常空曠,銅質的小香爐中冒出裊裊青煙,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暖人心脾。

  在客廳的中間,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地毯上面放著一張矮桌,矮桌上的棋盤裡面是黑白分明。

  一位身著灰色布衣的老者坐在矮桌旁,正在自己與自己下棋。

  這位老者正是戶部尚書高履行。

  這唐代初期的官員,其實都是非常節儉的,因為貞觀時期國家非常窮,皇帝都帶頭節儉,做臣子不管願不願意,當然也得這麼做,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節儉的習慣,直到唐玄宗時期,唐朝的官員才開始腐敗。

  過得片刻,忽然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老爺,戴侍郎在門外求見,說是聽說老爺你病了,來看望老爺你。」

  高履行沉默不語,二指執子落在棋盤上,望著棋盤沉思著。

  那管家倒也不敢打擾高履行,恭敬的在一旁候著。

  過得一會兒,高履行才道:「讓他進來吧。」

  「是。」

  過得一會兒,只見戴計提著一小盒禮物走了進來,他知道高履行這人不愛這一套,一般送禮的人,連門都進不了,人家高家名門望族,家裡也不缺錢,但是看望病人,帶一點小禮物,聊表心意,這是禮數,高履行自然不會多說設什麼。

  戴計快步上前,躬身道:「下官聽聞尚書抱恙在上,故前來探望。」

  高履行瞧了眼戴計,苦笑一聲,嘆道:「坐吧。」

  「是。」

  戴計可不敢拖鞋上地毯,而是坐在右邊的一張矮桌旁。那管家立刻將茶水、水果奉上,隨即就退下了。

  高履行也不急著開口,兀自跟自己下得不亦說乎。

  戴計瞧了眼高履行,見其面色紅潤,真不像是一個有病的人,可又見他在下棋,面泛難色,過得片刻,他才道:「尚書,你這身子好了些沒?」

  高履行目不看他,笑呵呵道:「我生無生病,你難道還看不出麼?」

  戴計聽得一愣,道:「這——這下官聽說尚書你告了病假,在家休養。」

  高履行嘆道:「我裝病不就是為了躲你們嗎,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戴計茫然道:「躲下官?這——尚書你這話從何說起啊?」

  高履行一邊觀察棋盤的局勢,一邊道:「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你今日是為何而來?」

  戴計面色一僵,過得半晌,才訕訕道:「不敢相瞞,下官今日前來,是有一事不明,想向尚書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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