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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白袍的公子道:「戢刃,你說這作甚,這兩者有何關係?」
青衫男子置之不理,繼續說道:「我當時挺好奇的,於是就上前詢問,原來這瞎子自小雙目失明,凡事都靠雙耳去辨別,故此練出一對極其靈敏的雙耳來。」
其餘人聽得都是滿面困惑。
藍服男子突然笑道:「我明白了,戢刃,你是想說獨孤那廝只會蠻力,不會動腦。」
「不不不!」青衫男子搖著頭,道:「我的意思是,那廝不是不會動腦,而是腦子動不了,只能靠蠻力去解決,長久以來,這蠻力自然強於常人。」
「哈哈!」
其餘人紛紛大笑起來。
藍服男子又道:「想那西楚霸王何等英勇,長刀所向,萬人莫敵,但最終還是敗在漢高祖手中,這武夫終究是武夫,難登大雅之堂。」
「你——你亂說,西——西楚霸王是大英雄,我——我師父說的。」
忽聽一人結結巴巴說道。
那十餘人紛紛看來,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說話的正是小野。
韓藝急忙拱手道:「家弟年幼無知,冒犯了各位,我代他向各位說了一聲抱歉,還望各位公子莫要與家弟一般見識。」
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韓藝可不想連長安的門都沒有進,就被人給轟回揚州了。
青衫男子手一伸,攔住正準備說話的白袍公子,向韓藝笑道:「無妨,無妨,聽你語氣似乎不是長安人士?」
韓藝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道:「在下揚州人士,來長安探親。」
「原來揚州人士。」
青衫男子笑呵呵道:「歡迎你們來到長安。」
韓藝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頷首道:「多謝,多謝,若公子無其它的事,我等就先告辭了。」
青衫男子手一伸,「請便。」
韓藝就向桑木等人使了個眼色,一行人又繼續前行。
但隱隱聽到後面有人說道:「戢刃,你跟他們客氣甚麼。」
是那白袍公子的聲音。
又聽一人笑呵呵道:「難不成你還打算跟他們這些無知小兒爭個明白不可,亦或者跟獨孤那廝一樣,動用蠻力去解決問題。」
說話的不是青衫男子,而是那藍服男子。
楊飛雪皺起清秀的月牙眉,低聲道:「他們也太過分了。」
小野猛地回過頭去,韓藝急忙叫道:「小野,別惹事。」
小野瞧了眼韓藝,低著頭嘀咕道:「西——西楚霸王本——本就是大英雄。」
熊弟急忙走了過來,一手搭在小野肩膀上,道:「小野,我相信你,你跟我說說這西楚霸王的故事唄。」
其實韓藝心中也是氣不過,又見小野這麼不開心,胸口堵著什麼似得,他對於項羽是不是英雄,倒是不太在意,這種東西人云亦云,你不能強求別人也跟你一樣,但是這些人說話太可恨了,突然朗聲道:「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聲音不大,當足夠讓後面那些人聽清楚每一個字。
只見那十餘人聽得皆是一愣,又面面相覷。
青衫男子眯著眼望著韓藝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呵呵一笑道:「有趣,有趣。」
白袍公子突然道:「戢刃,要不要叫他們過來。」
青衫男子擺擺手道:「不用了,若真有本事,遲早還會再遇上的。」
……
……
「恩公真是好文采啊!」
「韓藝,想不到你還會吟詩啊!」
「韓大哥,你真是厲害,我跟大姐姐學了這麼久,也只能背得幾首詩。」
「韓——韓大哥,謝謝你,要是——要是師父聽到這一首詩,一定會——會很開心,師父——師父他就是最崇拜西楚霸王這一份英雄氣概了。」
不得不說,韓藝這一首詩,真是來的恰到好處,打那些人臉頰發疼,同時也引起了楊飛雪他們的刮目相看,跟韓藝接觸這麼久,從未聽他吟詩過,這冷不防來這麼一首,真是讓人震驚不已。
「我剛才也只不過是氣急之下的神來之筆,當不得真。」
韓藝倒是顯得極其謙虛,其實他本就不喜歡招搖過市,更別提拿詩詞來顯擺,他來大唐這麼就,就剽竊過一首半詩,還都是單獨跟肖雲在一起的時候,剛才那只是見小野不開心,有意為他掙回一點面子。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至今思……」
楊飛雪低聲念誦了幾遍,雖只是隻言片語,但她卻好像能感覺到西楚霸王的沖天豪氣,越念越是喜歡,道:「韓藝,你能否將這首詩送給我?」
這也能送嗎?韓藝愣了下,在一個沒有專利的社會,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送,隨口道:「行,如果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吧。」
楊飛雪卻是歡喜不已,很是激動地說道:「謝謝你。」
這就算送呢?我明白了。韓藝但不想就此深入下去,畢竟不是文化人,問道:「對了,楊姑娘,你小時候不是在長安待過嗎?你認不認識前面那些人。」
楊飛雪搖搖頭道:「我很小就跟我爹爹去揚州了,就算以前見過,恐怕也忘記了。不過前面那個姓獨孤的男子,應該是獨孤家的,這獨孤家可也是關中大家,與我楊家也是有很多來往,回去問問我二叔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