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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只覺渾身發癢,道:「我這腿傷早就不礙事了,就是走的比較慢而已。」
張三兒道:「那劉哥你去麼?」
劉俊囁嚅著,隨後搖頭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去了,畢竟我剛出來不久,這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也不太好。」
張三兒點點頭道:「那倒也是,沒事,劉哥,你安心在家養傷,待傷好之後,咱們再去賭上個晝夜。」
「行。」
劉俊一口應承下來,又嘿嘿道:「你前面不是說有種新玩法麼,是怎地玩的,快與我說說。」
「這種新玩法名叫番攤。」
接著張三兒又將番攤的玩法跟劉俊說了一遍。
劉俊聽罷,道:「這種玩法挺簡單的,無非就是猜。」
張三兒道:「劉哥,這你就不知道了,這聽著是簡單,但是——這個其中妙處,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反正你到時去了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嘿嘿一笑,道:「說著我這手都養了,劉哥,咱就先告辭了,下午,下午若是小弟贏了錢,買點些酒菜來,咱們痛飲一番。」
劉俊鬱悶道:「你這才來多久,怎麼就走,再坐一會吧。」
張三兒道:「劉哥,你知道的,我現在正旺,可不能耽誤。」
都是賭徒嗎,怎能不明白,劉俊揮揮手道:「行行行,你去吧,記得,多贏一點,下午一定要來。」
「必須來,你放心就是了。」
張三兒走後,劉俊只覺一陣落寞,要命的是,鄭氏又念叨起來,說人家張三兒多有出息,你就知道躺著等死,云云之類的。
弄得劉俊好生鬱悶。
傍晚時分,張三兒如約來到劉家,提著一些酒菜,一看就知道他又贏了不少。
二人喝酒時,待鄭氏離開後,劉俊趕忙詢問今下午的狀況。
張三兒立刻口沫橫飛的說了起來,自己如何大殺四方,又如何大出風頭,聽得劉俊心裡是怪痒痒的,作為一個賭徒怎能抗拒得了這等誘惑,終於忍受不住了,關鍵是待在家裡,天天要被妻子念叨著,心裡煩悶,於是與張三兒約好,明日下午一塊去那新賭坊看看。
第82章 狗改不了吃屎
這自古以來,禁賭就沒有停止過,但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哪一刻真正能夠斷絕賭博。
賭,人性也。
唐朝也不例外,雖然禁賭,但是民間一直有賭坊存在。
在揚州城西城郊外的一間大屋內,只見一群賭徒圍著一張大桌子拼了命的叫嚷著,個個雙目赤紅,青筋暴露,滿臉大汗,模樣、神情跟後世那些賭徒是驚人的像似。
一局戰罷,有人歡喜有人愁。
突然,吱呀一聲,門打開來,但見有二人走進屋來,正是張三兒和劉俊。
「喲,三哥兒你終於來了,可是等苦我們了。」
「快快給三哥兒騰出一個地來。」
「三哥兒,咱們能否翻本可就全指望你的。」
這些賭徒一見張三兒來了,那別提多熱情了,恨不得將張三兒當賭神供奉著。
「哪裡,哪裡,各位過獎了。」
張三兒也朝著四周拱拱手。
「劉哥,你也來了。」
一個老賭徒突然認出了旁邊的劉俊來,又不少人注意到劉俊,紛紛打招呼,畢竟這個圈子就這麼大,賭上幾次,也就認識了。
劉俊略顯尷尬的點點頭,心裡卻是非常驚訝,他昨日聽張三兒說自己有多麼威風時,以為多多少少有些吹牛,可是哪裡知道竟然真是如此。
張三兒帶著劉俊暢通無阻的來到正中央的位子上,氣勢十足,宛如賭神高進降臨。
只見桌上放著一堆銅錢,還有一個大銅碗,這就是番攤,玩法十分簡單,就是用這銅碗罩住一堆銅錢,下注者賭該堆用四除後餘數為多少,並將注下在所選數字的方塊邊。買定離手後,莊家即翻開蓋碗,有一根小棒每次移去四枚銅幣,直到最後剩下四個或少於四個為止,猜中者即贏。
而站在張三兒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韓藝,他面容青澀,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打工仔。
只見他將銅碗往銅錢堆上一罩,又用長棍將邊上的銅錢撥到一邊,才道:「各位請下注。」
卻只有少數幾人下注,現在這些人是新來的,而那些老油田紛紛看著張三兒。
「第一把就是隨便玩玩吧。」
張三兒拿出無枚銅幣壓在寫著「四」的方格上。
他一下注,其餘人紛紛跟著下注。
張三兒向劉俊問道:「劉哥,你不玩麼?」
劉俊囊中羞澀,搖搖頭,道:「我就是來看看的,你玩,你玩,不用管我。」
「那行。」
張三兒倒也沒有勉強。
「買定離手。」
韓藝長棍一掃,示意大家的手離開桌面,然後喊道:「開。」
即打開銅碗,用長棍開始數起了銅錢,四個一次。
「四——四——四!」
只見這群賭徒卯足了勁在喊,口沫橫飛,脖子上的血管老粗老粗了,這就是番攤最刺激的地方,越到後面,喊聲越大,仿佛就要窒息了一般。
劉俊很快就被這氣氛感染了,也跟著喊了起來。
當剩最後一小堆時,頓時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睜大的眼睛,長棍落下,一撥,韓藝朗聲道:「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