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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一年,幾乎是在同一天裡,出現了尤金尼厄斯在巴塞爾和在佛羅倫斯,由於他完成了希臘人和拉丁人的重新聯合而同時被免職的事。在前一宗教大會上 (他說那是一夥魔鬼的集會)教皇被定為犯有買賣聖職、偽證、殘暴、信奉異端邪說和分裂之罪;並被當眾宣布為已不可救藥,不配擔任任何官職,更無能承擔任何聖職。而在後一次會議上,他卻被尊為基督的真正的神聖的代理人,他使東方、西方的正統基督教徒在分裂了600年之後重新在一個羊圈、一位牧羊人的領導之下統一起來。聯合的決議得到了教皇、皇帝以及兩教會中的主要人物的批准;甚至也得到那些像敘羅普魯斯一樣被剝奪選舉權的人的同意。為了讓東、西兩方各執一份,本來有2份就可以了;但尤金尼厄斯堅持要準備下4份同樣的、真正的文本,讓大家都簽上字,以作為他的勝利的里程碑。在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裡,7月6日那天,聖彼得和君士坦丁堡的繼承人雙雙登上了寶座;兩族人民在佛羅倫斯的大教堂里集① 我還忘記了另一位知名的正統教維護者:一條經常安靜地伏於皇帝寶座下的地毯上的受寵的獵狗,但在宣讀聯合決議時它卻異常暴躁地狂吠不止,如沒有皇帝內侍的呼喝和鞭打它會總也不肯安靜下來的。

  頁面會;他們的代表,紅衣主教尤利安和尼斯大主教貝薩里翁出現在講壇上,在各自用自己的語言宣讀完聯合議案的條文之後,便在各自縱情歡呼的弟兄們的面前,並以他們的名義,相互擁抱。然後,教皇和他的使臣們開始按照羅馬的禮拜儀式行使職權;所唱頌歌加有和子字樣;希臘人的默認,由於他們對那音調鏗鏘但不知所云的唱詞全然無知,也便無人十分在意;比較謹慎的拉丁人則拒絕公開參與這種拜占廷慶祝儀式。然而,皇帝和他的教士們卻也並非全然不關心他們的民族的榮譽。和約是經他們同意議定的:不言而喻雙方已同意不再對他們的教規或宗教儀式作任何修改;對以弗所的馬爾克的無私的堅定立場,他們不加深究,而且還暗中讚賞,而在這位大主教去世之後,除非仍在聖索菲亞大教堂,他們拒絕選舉他的繼承人。在分配給公眾和個人獎品時,這位慷慨的教皇的做法使他們喜出望外,也超出了他自己原來的許諾:不再那麼高傲和囂張的希臘人仍從弗拉拉和威尼斯的原路返回;他們在君士坦丁堡所受歡迎的情況將在下一章中有所描述。第一次嘗試成功鼓舞著尤金尼厄斯企圖重溫舊夢,亞美尼亞、馬龍派、敘利亞和埃及的詹姆斯二世黨人、聶斯托利派和衣索比亞人的代表都相繼被介紹親吻了羅馬教皇的腳,並公開宣稱承認並服從東部教會的正統性。這些在他們自稱所代表的地區無人知曉的東部使節們在西部到處為尤利安揚名、鼓吹;併到處揚起一片反對那唯一阻撓基督教世界全面合諧的,在瑞士和薩伏伊殘存的分裂主義的呼聲。隨著激烈反對而來的卻是絕望的厭倦情緒;巴塞爾的會議在無聲無息中解散了;拒絕接受三重冕的費利克斯再次虔誠地或愜意地退隱到里佩勒的隱士生活中去。廣泛的和平就這樣在互相忘懷和互相補償的作用下得到了保持:所有改革的思想都平息下去;教皇們繼續行使並濫用他們的獨斷專行的權利;此後羅馬再也不曾受到惡作劇的競選活動的困擾。

  希臘學術在義大利的復興三位皇帝的出訪對於挽救他們的世俗利益,或甚至宗教利益,都無濟於事;但它卻也產生了一項有益的成果,使希臘的學術在義大利得以復興,並從那裡一直傳播到西部和北部的各個民族中去。處於壓迫和奴役的最底層的拜占廷臣民仍然擁有一把能打開古代寶藏大門的金鑰匙,那寶藏屬於一種音樂般的、豐富多采的語言,它給與感知的事物以靈魂,並賦予抽象的哲學觀念以實體。自從君主國的障礙,甚至資本的障礙已被踩在腳下以來,各種各樣的野蠻人無疑曾從形式和實質方面破壞了原來的民族語言;為了解釋大堆原出於阿拉伯、土耳其、斯拉沃尼亞、拉丁或法蘭西語的詞彙,不得不製造出大批的新詞。然而,宮廷所用和學院所學的卻是一種更為純正的語言;一位因長期居住和與名門結親在土耳其人入侵之前已在君士坦丁堡滯留約年的義大利學者,對這種語言的發展情況作過一番描述,他也可能過於加以美化了。“那粗俗的語言,”菲勒普斯說,“受到了人們的鄙棄,也受到那每天雲集於城中,與居民混處的大批異邦人和商人的污染。正是從那麼一個學派的門徒們手中拉丁語才接受了含義是那樣含混、精神是那樣貧乏的亞里士多德和柏拉圖式的拉丁語。但我們所追隨的卻是那些擺脫了這種污染的希臘人,也只有他們才是值得我們效法的對象。在日常的談論中,他們仍然使用阿里斯托芬和幼里披底斯的語言,使用雅典的歷史學家的語言;他們寫作的風格也仍然更為精確和整潔。那些因出身和職位關係而與拜占廷朝廷發生頁面聯繫的人一般都能毫不混雜地保持著古代語言的高雅和純正;而這種語言的天生的美則非常顯著地保存在那些從不與外國人交往的貴婦人的談吐之中。

  我說的是外國人嗎?她們躲開鄰舍的眼目,住在深閨之中。很少人能在街頭看到她們;她們出門去教堂或拜訪親屬的時間,總是在傍晚天黑之後。這時她們總是騎在馬上,戴著面紗,並由她們的父母、丈夫或僕人圍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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