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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句話不到的功夫,吳凡已然對裴弘策感到厭煩。

  沒辦法。

  大門大戶的家子都有裴弘策的毛病,吹。

  提及楊玄感叛軍,裴弘策持有的觀點是——他們雖人數眾多,但不過倉促聚集的烏合之眾。兵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理應聯合洛陽內的衛文升、樊子蓋,把他們包圍起來、按倒在地、照頭往死里削。

  吳凡腹誹:這王八蛋,上嘴唇兒一碰下嘴唇兒,淨特麼放輕巧屁!

  瞧瞧那主意,真要像丫說的那麼簡單,吳凡早不幹了?

  兵凶戰危,誰能保證一定戰勝?

  全軍出動之下,洛陽空虛,一旦戰敗,帝國都城是會淪陷敵手的!

  吳凡強忍住沒噴裴弘策幾句,漫不經心的敷衍了事兒,結束了他們的交談。

  恰時。

  李密見吳凡出洛陽城,占據偃師縣,認為大大的不妙,建議楊玄感先攻偃師、後攻洛陽。他給出這樣做的解釋。吳凡軍士不斷聚集,且多輕騎快馬,虎視一側。你敢打洛陽,他就敢在背後給你來個狠的。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解釋來著,假若受挫,偃師是退往滎陽的道路,想著未戰言敗、考慮退路,容易引起麻煩,也就沒說。

  楊玄感當下命楊玄縱、趙懷義等親信守平縣。自己則率領李密、王伯當、韓世諤等和五萬兵馬逼近偃師。

  眼瞅楊玄感來了,得!吳凡尋思你裴弘策不牛麼?表現下吧。

  裴弘策信心滿滿的領軍出戰。

  然後……

  不到三個時辰,裴弘策敗退偃師。損兵折將兩千多人,潰散者不計其數,他帶來的兩萬大軍回來的僅有一半。

  ……

  偃師城外。

  吳凡率本部一萬騎兵列陣,冷冷的注視從兩側往城中奔逃的河南郡兵。臉色陰沉:「廢物!沒腦子的廢物!」

  吳凡說的是兩種人。第一種是敗戰的士卒,第二種是他身前無數被射成刺蝟的敗戰士卒。

  吳凡下令殺的,原因是他們該死。

  戰場上最害怕的便是這種事兒,無數明明占據絕對優勢兵力卻讓別人擊敗的戰例,大多數都是這樣。潰逃的士卒為恐懼籠罩、失去理智,一窩蜂的橫衝直撞的逃奔,往己方陣營跑,希望得到庇護。卻反導致其他士卒亦被裹挾向後,叫敵人尾隨輕易衝散擊垮軍列。所以訓練有素的士卒。如果向身後逃,絕對不會選擇正面,一定選擇側面,不然就會有現在的那一幕……自己人殺自己人。

  「轟隆隆……」

  聲勢喧囂,煙塵滾滾。

  楊玄感一身光亮銀甲,呼喝叱吒,身先士卒的飆馬到來。

  楊玄感高舉長矛,大叫道:「停止前進!」

  一戰得勝,楊玄感沒得意忘形,他看吳凡軍嚴陣以待,士氣高昂,並不受裴弘策敗軍影響,曉得不是那麼好惹的,未敢直接衝殺。

  叛軍紛紛滯留腳步。

  吳凡眯眯眼睛,他明顯察覺追隨楊玄感身後的一大塊人馬的氣勢、行動等等,有別於其他部隊,有個詞兒能很好的形容,叫「令行禁止」。不用多想,除了韓世諤帶來的曾經衛騎大將軍韓擒虎的私兵,他楊玄感哪來兒的如此精銳?

  吳凡不禁感嘆,楊玄感得韓世諤相助,如虎添翼。

  放在幾天前,別看楊玄感大軍十五六萬,吳凡真沒怎麼瞧得起他。他覺得楊玄感叛軍無非人多勢眾而已,是一隻臃腫且沒有利齒的猛獸。現在韓世諤帶著他老子積攢多年、訓練多年、打仗多年的悍勇部曲,著實替楊玄感補上副好牙口。

  打個比方說,楊玄感之前若與吳凡對陣,憑他那些人,壓根兒撕不開吳凡的防線,眼下韓世諤的兵馬就可以威脅到他,成為一把鋒銳尖刀,趟出道路。

  吳凡胡思亂想的足夠,雙腿一夾馬腹,單人走出軍陣,逼近楊玄感叛軍。

  楊玄感怎能怕了吳凡,針鋒相對。

  二人相隔五十左右步的距離。

  吳凡嘴角翹著,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做剪刀狀,比劃比劃自己的眼睛,比劃比劃楊玄感的眼睛,而後作刀,在脖子上一橫,折身揚長而去。

  楊玄感雲裡霧裡,又攝於吳凡大軍,不想馬上開戰,懵懵懂懂的走了。

  說穿了吳凡沒啥意思,無非裝個逼,好使人以為不明白但很厲害,把今日敗了的那股子氣兒找回來。

  ……

  偃師城內。

  兵馬大營的中軍大帳,吳凡麾下的將校及裴弘策麾下的將校皆在,濟濟一堂。

  裴弘策丟盔棄甲,形容狼狽。

  吳凡站在上首,俯視著裴弘策,竟笑著的說道:「裴太守!我吳守正進入廟堂的時間,短。不過,我也算是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無數,大大小小的戰鬥打了兩百餘仗,沒有敗績!」,吳某人掩飾了自己擱荊州時敗給蔡道人的事兒,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兒,指著裴弘策的鼻子道:「你!破了我的全勝戰績啊!」

  裴弘策不復兩三個時辰前的意氣風發,口舌侃侃,結巴的說道:「我……我……我軍跋涉而來,沒有休整好……倉促應戰……」

  吳凡吧嗒一下嘴,蹙眉道:「你是在開脫自己的罪責?」

  裴弘策被吳凡的眼神兒嚇的不敢言。

  吳凡邁了兩步,伸手拍拍裴弘策的肩膀,道:「你初來乍到,我和你說過敵人的詳情,你不以為意的告訴我他們不堪一擊。敵軍來犯,我本意觀望一陣再說,因為戰略上著急的是他們,是你執意率軍迎戰,言之鑿鑿的稱能取勝。結果你自己看到了,我軍傷亡數千、逃散者數千,兵力銳減、士氣大降!」,稍頓,他問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怎麼給陣亡的將士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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