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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聞言不由一聲苦笑,只道:「無忌一早來見芷若,聽到門裡有響動芷若又不應門,便闖了進來。進來便發覺宋師兄站在那,芷若伏在桌邊痛哭。我問芷若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肯說,只是哭。」張無忌生性冷傲不受擺布,周芷若將他當猴耍的手段已讓他頗為動怒。今日若是周芷若當真殺了宋青書求他隱瞞,他或許還會為了大局考慮援手。可她竟是自有主張,那他便只好有一說一,以免教人以為他帽子染綠。

  張無忌話音一落,莫聲谷便追問道:「你聽到門裡有響動?是什麼響動?」方才莫聲谷見到宋青書頸上的五個指印便覺眼熟,如今卻已想起這莫約是九陰白骨爪的武功。想到皇宮之內趙敏所言,他對宋青書來此的目的也有了些把握。

  張無忌一直當莫聲谷只是個頭腦簡單個性衝動的粗豪漢子,如今聽聞莫聲谷有此一問,不禁暗自喝彩。只見他皺眉沉思了一陣,方緩緩道:「是打人耳光的聲響。」

  莫聲谷聞言登時蹙眉,心痛地望向宋青書的面頰。若非事情未明,他便要將宋青書拉走去上藥了。

  殷夫人緩緩嘆了口氣,走到桌邊坐下,將周芷若自張無忌的懷中攬出抱入自己懷裡。只見她取出一條錦帕,溫柔地為周芷若擦乾淚痕,低聲道:「周姑娘,女兒家的名節事關重大,你萬不可羞怯啊!告訴我,青書那個孽障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周芷若聞言不禁猛然瞪大了雙眼,她半點想不到殷夫人竟會當真來問她究竟發生過什麼。一時之間,她的面頰只漲得血紅,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殷夫人卻只當她是面薄羞怯,一邊緩緩地撫著她的脊背,一邊柔聲嘆道:「好孩子!可憐的孩子!你若不方便出口,六嬸與你換一個地方私下裡說可好?六嬸對天盟誓,絕不會將你所言告之旁人!青書這孽障對你不起,必要嚴懲於他;無忌亦是我武當弟子,更加不能虧待!」

  周芷若聽殷夫人提及張無忌,頓時想到她已是張無忌的未婚妻子,若是她的名節有損,張無忌會不會心存芥蒂?想到此處,她不由略顯驚慌,只轉頭向張無忌叫道:「無忌哥哥……」

  張無忌面色陰鬱,卻仍向周芷若微微一笑,沉聲道:「芷若,你不用怕!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始終是我的妻子!」

  周芷若聞言非但沒有安心反而更是驚慌,幾乎想立即擄起自己的衣袖給張無忌看她臂上的守宮砂,證明自己仍是清白之軀。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這一步竟是走錯了。她原以為武當派處事方正不懂變通,見到她與宋青書的這般情狀必然不會多問,只管定下宋青書的罪行。那麼日後無論宋青書說了什麼,都不會再有人相信。卻忘了宋青書始終是武當未來掌門,即便百般比不上張無忌,可對武當派而言卻仍十分重要,不會輕易折損。宋青書見過趙敏,知道了《九陰真經》存在,周芷若想堵他的嘴,可卻並不想把自己也拖下水。她是有急智之人,當即拿定主意,只搖著頭含淚道:「他……他無禮……說無忌哥哥,可以取而代之。我氣恨不過,便,便……」

  周芷若此言一出,莫聲谷等三人幾乎要同時冷哼出聲,宋青書若當真如周芷若所言,如何又會離家出走?然而她也畢竟是識時務地改口,不把這件事往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名節上扯,殷夫人也算是暗鬆了一口氣,又追問道:「他可曾對你有所冒犯?」

  周芷若的神色又是驕傲又是忿恨,只道:「他冒犯無忌哥哥,不正是冒犯我麼?」說著她便又轉向了張無忌,雙眼微微一眨,淚珠便滾滾而落,教人望著又是憐惜又是心痛。「無忌哥哥,我氣不過!他是你師兄啊,為何這麼過分?為何?」

  張無忌一聲嘆息,只撫著周芷若的雙肩不語。

  殷夫人此刻卻已轉向了宋青書,朗聲問道:「青書,周姑娘說的可是實情?你可還有話要說?」

  事到如今,宋青書還能說什麼?也許他真正能說,便只有四個字——嘆為觀止!只見他苦笑著微微搖頭,低聲道:「我無話可說,周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殷夫人聞言即刻不悅地挑眉,厲聲道:「想是我武當派上下太過縱容於你,令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胡言亂語!待回了武當,我定會將此事稟明你太師父,請他以門規懲處,你可心服?」

  宋青書自失一笑,只覺里胃微微發苦。「青書,甘受責罰!」

  殷夫人微微點頭,又轉向張無忌柔聲言道:「無忌,今日令你受了委屈。待我們回去稟明你太師父,必然給你一個交代!」

  張無忌卻慨然而笑,只道:「既是一場誤會,此事我並不放在心上,六嬸也不必放在心上。宋師兄有這雄心壯志與無忌一較高下,無忌心中十分歡喜!」

  這一回,殷夫人卻並未借坡下驢,反而搖著頭認真地道:「你是厚道之人,但是是非非,絕不容混淆!」頓了頓,她又道。「今日令周姑娘受驚,是我們的不是。無忌,你好好照顧周姑娘,我們便先告辭了。」說著,她伸手一扯丈夫,莫聲谷又急忙拽上宋青書,四人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四人一路遮遮掩掩,方一回到殷梨亭夫婦二人的營帳,殷梨亭便已忍不住低聲嘆道:「這位周掌門,好厲害的手段啊!」不但將宋青書迷地神魂顛倒,吃了虧也不忍揭穿她的謊言,更加是把張無忌也玩弄於鼓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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