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宋青書話未說話,莫聲谷已向他微一擺手,暗自心道:若當真是紅巾軍容不下丐幫,只需帶走戰沒的紅巾軍弟子的屍首與兵刃便是,何必為丐幫弟子處理身後事?想到此處,他忽然抽出腰間打狗棒,碧綠晶瑩的綠竹棒猶如靈蛇吐信,在那兩名紅巾軍手腕輕輕一咬,兩名紅巾軍同時「哎喲」一聲,手中長刀便已脫手墜地。只見莫聲谷沉聲言道:「你們是誰?為何在此?」

  那兩名紅巾軍見莫聲谷氣勢凜然一身武功又這般出神入化,已是心慌意亂。他們倆互望一眼,竟是不及答話便轉身向大廳後方跑去。

  莫聲谷見他們兩人要跑,只當這兩人乃是假扮紅巾軍的賊人,急忙緊追而上。怎知那二人卻只衝向廳後牆角處,隨手抓起兩柄白蠟槍返身向莫聲谷咽喉挑去。莫聲谷乃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這兩人不過是粗通武藝的普通士卒,如何能是莫聲谷的對手?兩柄白蠟槍方一刺出,兩人只覺眼前一花,兩支槍桿便已被莫聲谷抓在手中。

  莫聲谷冷冷地看著他們,將方才的問話又重複了一遍。「你們是誰?為何在此?」

  那兩人見莫聲谷這般神威已是額上沁汗,右手緊緊握住槍桿尾部用力一旋,試圖將白蠟槍自莫聲谷掌中抽出,怎知以往戰陣之中屢試不爽的應敵手段到了莫聲谷的面前卻毫無效果。他們使勁將那兩桿白蠟槍轉了數次,掌心都轉紅了,兩柄槍桿卻始終牢牢握在莫聲谷手中,紋絲不動。

  莫聲谷見這兩人不但不答話,且出手便是殺招已是著惱,正欲暗中運力震斷這兩桿白蠟槍,宋青書忽然高喝一聲:「叫太原神槍王烈出來見我!」

  那兩人見宋青書識破他們的師承來歷立時一驚,他們對王烈教頭大是信服,此時聽宋青書指名道姓言辭之間絕不客氣,不禁怒火中燒,竟顧不得與莫聲谷鬥力,同時罵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總教頭名姓?」

  宋青書見驗明正身,不由微微一笑,語氣放緩。「是友非敵。王老英雄若是不在,叫其孫王務觀出來見我也是一樣。」當年宋青書與七叔同去太原為王烈賀壽,曾在王府住過數日,見識過王烈的槍法。這兩名紅巾軍方才抽槍的手法與王烈的槍法一般無二,想到王烈早已闔府上下投了紅巾軍,他即刻便確認了這兩名紅巾軍的身份無假。只是方才那兩人神色凝重,擺明了要與莫聲谷拼死,宋青書才不得不直呼王烈姓名,好教那兩人即刻醒悟過來。

  那兩名紅巾軍見宋青書隨口便道出了王烈爺孫的姓名,而莫聲谷武功高強也不曾對他們痛下殺手,便知他們應無惡意,當即抱拳一禮道:「總教頭如今正在六安州,小教頭卻在後山,兩位若是朋友,便請移步。」

  莫聲谷與宋青書互視了一眼,這便隨著兩名紅巾軍向後山走去。後山深處有一片竹林,有七八名紅巾軍弟子正拿著鋤頭挖坑。多年前曾在太原見過一面的王務觀則負手立在一旁,沉默地望著這一切。兩名紅巾軍弟子見到王務觀便跑上前去,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王務觀聽過那兩人的匯報,微微點頭,快步迎向了莫聲谷與宋青書。

  宋青書當年見王務觀,他猶是個風度翩翩卻略顯單薄的名門弟子。如今征戰多年,只見他膚色微黑,猿臂蜂腰體型精悍,已是條威風凜凜的好漢。王務觀與莫聲谷相逢時莫聲谷便已成年,這些年他的形貌並無多大變化,王務觀一眼便認了出來,當即躬身一禮道:「見過莫七俠!」說著,又將目光轉向宋青書,面上隱隱露出迷惑之色。

  此時距王務觀與宋青書兩人相識已過去整整七年,宋青書早已長成。他見王務觀認不出自己,不禁揚眉一笑,只道:「王大哥,多年不見風采猶勝當年!」

  這一笑便好似雲破天開,王務觀只覺眼前一亮,當即喜道:「宋兄弟!多年不見,不想今日相逢!」話音未落,他又注意到了宋青書懷中抱著的孩子,不由指著他笑道,「這是你兒子?宋兄弟何時成的親,怎麼不請我喝杯喜酒?」

  宋青書神色一窒,半晌才幽幽道:「這是我六叔的兒子。」

  王務觀一怔,隨即便打了個哈哈,略過了這個話題,問道:「二位緣何到此?」

  莫聲谷還不知他做這個丐幫幫主,丐幫弟子是否信服,便不願以幫主自居,只道:「我結識了一位丐幫前輩,托我帶個口信回丐幫總壇。只是這裡緣何成了這般模樣,丐幫弟子又去了何處?」

  王務觀聞言不由一嘆,隨手指向竹林深處,低聲道:「丐幫總壇的部分丐幫弟子正在這竹林之內,剩下的如今正困於安慶。」

  莫聲谷急忙大步上前,剛一闖入竹林便見到不少被草蓆覆蓋著的屍首。他彎腰將草蓆翻開,一一檢視那些丐幫弟子的屍身,發現他們俱是死於刀槍等兵刃之下。如今天氣回暖,這些屍首大都出現了屍斑,有些已開始腐爛,想必已死了很長一段時間。莫聲谷看過一陣見死者之中並無他熟識之人,便又蓋上了草蓆,向王務觀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丐幫弟子為何又去了安慶?」

  王務觀低嘆一聲,答道:「這件事還要從徐達、常遇春在濠州起事說起。彌勒宗弟子在濠州起事之後,響應者甚眾。這濠州不是久留之地,徐達與常遇春便帶隊伍南下,打下了安慶……」

  「錯了!」王務觀話未說完,宋青書便已明白過來,當即打斷了王務觀接下來的話。「安慶地勢險要,原是兵家必爭之地。奪下安慶,兵鋒便可直指南京,元廷在北方的基業都要震動,元兵豈能坐視不理?徐達與常遇春方才起事羽翼未豐,吞下安慶是抱了個火炭在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