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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渺在一旁看著,明顯很心動。

  魏長青泡了茶出來,還端了一碟樂止苦前一天做的曲奇餅乾。

  渺渺吃了點東西,眼睛卻一直盯著樂止苦和蛋蛋。

  魏長青鼓勵他:“去吧。”

  那邊樂止苦也伸出了手。

  蛋蛋很有靈性,小跑到渺渺身邊,咬住他褲腳。

  渺渺下意識一縮,蛋蛋便鬆開了,黑葡萄般的眼睛清澈澄淨,模樣溫馴又忠誠。

  渺渺終於被打動,試探著伸手,蛋蛋一仰頭他又縮回來,兩次後,蛋蛋舔到了他的手心。濕漉漉又溫熱的感覺讓渺渺覺得很新奇,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愉悅的“嗯”聲。

  “摸摸它。”樂止苦在旁邊鼓勵。

  渺渺終於摸到了蛋蛋的腦袋。

  一人一狗都很興奮,蛋蛋還吃了半塊渺渺餵的餅乾。

  有了蛋蛋,渺渺的情緒明顯更加放鬆。

  去海邊的時候由他牽著狗繩,樂止苦和魏長青只要跟在後面看著就好。

  這一天玩下來,樂止苦很捨不得將渺渺送回孤兒院。

  晚上魏長青打了個電話過去,又為渺渺爭取了兩天遊玩的時間。

  家裡沒有收拾出房間,樂止苦將自己的房間讓給渺渺,在他洗完澡上床睡覺的時候陪著他,給他看自己以前畫的一套畫冊。

  他看起來很感興趣,一開始還是樂止苦幫他翻頁,後來自己將畫冊抱過去,一頁頁瀏覽著,樂止苦盯著他頭頂的發旋,心裡湧起一些悲憫之情,在他仰頭看來時,又慌慌忙忙地收起不受控制的情緒:“怎麼了?”

  他指著一個小動物問:“豬?”

  終於和她說話了,樂止苦一激動居然沒有及時回應,直到他又問了一遍,才道:“不是,是一匹吃得很胖很胖的小馬。”

  “胖。”他又重複了一遍,像在肯定樂止苦的話。

  樂止苦笑出來,有些欣慰。

  渺渺用手指一遍遍摸著畫冊上的小馬,又道:“馬。”

  聲音很輕,輕到不像馬的發音。

  樂止苦聽見了,鼻子霎時一酸。

  渺渺抱著畫冊睡著,樂止苦給他蓋好被子,還有些回不過神地去了書房。

  魏長青不知道在查什麼,樂止苦走到他身邊,跨坐到他身上,安靜地將他脖頸一摟,不動了。

  魏長青拍拍她的背:“怎麼了,渺渺睡了嗎?”

  樂止苦輕輕“嗯”一聲,有些鼻音。

  魏長青有些緊張,捧住她的臉:“怎麼了?”

  樂止苦眼眶泛紅:“想我媽了。”

  魏長青:“……”

  他心情複雜地將人抱緊,湊過去關電腦。

  樂止苦:“你在查什麼?”

  她看到網頁上關於領養小孩的問題,微微一愣。

  魏長青抱著她起身:“等我們符和條件,就把他帶回家來好嗎?”

  樂止苦沒有說話。

  魏長青又問了一句:“不好嗎?”

  樂止苦搖搖頭,靠著魏長青的肩:“我怕自己盡不到責任。”

  魏長青一聽她說這話,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時心疼不已,將她放到床上:“我們一起,一定可以讓他過上很好的生活,幸福,安定。”

  樂止苦看著他:“嗯。”

  魏長青知道她在猶疑,將她腦袋按進懷裡:“止苦,你和阿姨不一樣,就算只是靠你自己,你也可以帶給渺渺很好的生活,更何況現在有我和你一起努力。我們一起給渺渺一個完整的家庭。”

  樂止苦笑了笑,有些安心地又“嗯”了一聲:“我聽你的。”

  然而倆人本來想帶渺渺多玩幾天的計劃還是被打破了,魏長青第二天一早接到家裡的電話,老爺子又住院了,這次情況很嚴重,早上六點被送去急救,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魏長青訂了回京的機票,預感到這次凶多吉少,不得不先將渺渺送回孤兒院。

  回去的路上,樂止苦明顯感覺到孩子的心情不好,再次回落到昨天剛見面時的狀態。

  “其實我可以帶渺渺玩……”

  “不可以,”魏長青不容分說道,“止苦,我爺爺馬上就快九十高齡了,他上次就因為中風住院,還能撐多久沒人知道,這次我要帶你回去一起見他。”

  樂止苦沒有說話。

  魏長青緩了緩又道:“止苦,你去了就知道了,他其實是個很好的老人。我從小在他身邊長大,很希望你能見他一面,他肯定會很喜歡你。”

  樂止苦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但還是答應了。

  渺渺在旁邊聽得似懂非懂,但感覺到大人之間的氣氛沉重,慢慢收斂了自己的小情緒,懂事得讓人心疼。

  下車的時候樂止苦將他深深抱進懷裡:“等我下次來看你。”

  渺渺點點頭。

  樂止苦將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他眉心上,看到他的眼淚掉下來,像一顆玻璃珠,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作者有話要說:  被突然多出來的營養液嚇到了,一個驚喜,謝謝澆灌的小讀者

  還有兩章正文完結

  第34章

  魏長青緊趕慢趕,終於在最後一刻趕到老爺子身邊。

  樂止苦穿好隔離服跟著他一起進了加護病房。

  老人虛弱地躺在床上,鬥不過病魔的無形之手,已經垂垂危矣。

  魏長青跪在床前,老人像是要努力抬手摸他,卻怎麼也抬不起來,魏長青握住他的手,張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前一片模糊,像下著暴雨,只能看到一片雨霧朦朧。

  老人眼珠轉了轉,嘴唇一動一動,卻沒人能聽清他說了什麼。

  魏長青湊到他唇邊,只模糊聽到一個好字,就感覺手心裡那隻乾枯的手一僵,呼在耳邊的幾乎於無的呼吸聲也隨之消失了。

  他早有預感的一天,像急著映證他的不安,浪趕浪地衝上沙灘,將他拍個滿頭滿臉。

  一滴淚從老人鼻樑處滑下來,順著浮腫乾枯的麵皮浸入花白的發間。

  樂止苦看到旁邊的心電圖已經悄無聲息地拉成一條直線。

  醫護人員從外面魚貫而入,動作迅捷地進行搶救,護士將倆人趕出門。半小時後主治醫生出門,卻只能無力地搖頭。

  、

  足足兩天,樂止苦都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樣子,她換上一身魏長青二嫂那借來的黑色西裝,卸了妝梳著謹慎古板的髮髻,每天跟在魏長青身邊。

  老爺子去世的當天,魏家所有人都趕了回來,去世的消息一經放出,弔唁的電話就快將魏家的座機打爆。

  當天遺體被轉到靈堂,魏家子孫輪流守靈,八天後才送到火化場火化。

  老人家身份尊貴,來弔唁的人能組成一個師,真正有身份的人都在最後一天火化儀式上出現,當天還會來很多記者,當晚就能有新聞聯播和層出不窮的新聞稿。

  樂止苦能感覺到,魏長青對這些很不喜歡。

  幾個小輩、女眷沒有資格站在前面接受領導人的慰問,只能在一旁等著,只有魏明和幾個弟弟站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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