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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令人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事實上,不僅是顧曦宜和旁人在想這件事。

  連蕭琿自己,從得到消息,到真的被接到斷崖洞府的過程中,整顆心都是上上下下,百轉千回,腦子裡想了千萬種可能,等有了自己的答案,難免於不安中又帶著無可言表的興奮。

  蕭琿被剡中陸氏的陸承瑋擊傷,因為各種原因在修儀真人的洞府養了很久的傷。

  雖然造成他“久治不愈”的始作俑者已經被遣去首山拜師學藝去了,但蕭琿對陸承瑋這種年輕劍修還是心存恨意和恐懼的。

  所以當他得知喬老祖的斷崖洞府里已經住進了首山的一個年輕劍修,嗤之以鼻的同時也生出幾分忌憚和猜疑。

  事實上,在曾叔祖翰逸真人被關進了虛塔之後,蕭琿很是提心弔膽了一段時間。

  誰知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修儀真人並沒有藉機把他趕走,反而繼續好生照料他,連接任峰主而搬至清遠峰的時候,都不忘帶他一起走。

  更讓人驚喜的是,在蕭真人隕落後一年,喬老祖突然派人將他從修儀真人那裡接到了斷崖!

  這對於三年來備受煎熬的蕭琿來說,簡直就是天降福緣、要時來運轉的意思。

  喬老祖在蕭真人隕落之後,顯然還是情深似海,念念不忘。

  他既然是這樣一個念舊的人,連靈植院那些跟他毫無關係的丹修弟子都照顧有加,那一旦想起自己這個真正的蕭氏弟子來,當然也不會置之不理。

  蕭琿一想到自己跟蕭然長得又幾分相似的臉,心中激動不已。

  ——叔叔啊叔叔,你死得可真及時……可如果早知道這位置遲早是要讓給他的,何不早一些讓位,也免得喬老祖因為道侶隕落而差點跌落境界啊!

  蕭琿對視自己於無物的蕭然,甚至比對陸承瑋還要恨上幾分。

  如今有可能得到他的一切,自然是倍感高興,只覺得自己這些年受過的苦,都值得了。

  蕭琿只可惜不能當著蕭然的面羞辱他,以報他對自己無聞不問之仇。

  既然喬老祖喜歡這張“臉”,那他就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反正蕭然已經死了,最後的贏家一定會是活著的人。

  ……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蕭琿,但蕭然聽喬珩和師伯描述了一番,就知道自己這個三靈根的侄子如今是越來越“像”他了。

  不過跟蕭逸厭惡曾經的蕭然模仿自己,甚至欲除之而後快不同,蕭然其實並不覺得特別膈應。

  若是外貌相似,模仿一個人就能變成那個人,那能心儀的人真是多了去了,因為這世上想像的人實在太多了。

  那些喜歡一種類型的美人,於是一屋子侍妾都大同小異的人,當然是存在的。

  可真要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就算那個人有雙生兄弟,也影響不了自己的喜惡。

  只用看看鴻海老祖和莫空真人,就能知道這個道理。

  莫若離和哥哥莫空真人就是雙生兄弟,兩人外表宛若復刻一般,可鴻海老祖非常清楚誰是誰。

  在蕭然看來,喬珩若喜歡的只是一張臉,那他早就喜歡蕭逸去了。

  可他偏偏愛蕭然愛得不可自拔(某真人自己說的),由此可見,他愛的是蕭然的內涵。

  在旁邊聽某人嘚瑟自戀的喬老祖:“……”

  蕭然一邊摸著在他腿上睡覺的小毛球,一邊道:“現在就看,他們誰會先出手了……不過,若顧曦宜真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那先遭殃的,絕對不會是蕭琿。”

  喬珩看向蕭然,似乎對他的這個猜測感到有些疑惑。

  蕭然笑著道:“你覺得在別人眼裡,我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經歷了什麼,能夠吸引你的又是什麼?”

  他也不指望劍修能夠親口說出喜歡他什麼,於是自己繼續道:“其實在遇見你之前,我在旁人眼裡算是個十分可憐的人,是個命途多舛的弱者,所以很多人都覺得,喬老祖對蕭真人是由憐生愛。”

  一個會對弱者由憐生愛的人,如果面對另一個身世悽苦、飽受不公和磨難的弱者,當然有可能也生出幾分同情憐惜,只要這個弱者長得不是太醜。

  從比慘這一點來看,顧曦宜其實比蕭琿還更有“優勢”。

  出於泥而不染的白蓮,經歷風霜苦寒而生出暗香的梅花,看上去不是特別惹人憐愛嗎?

  這也是為什麼蕭然打算用蕭琿試探顧曦宜,卻一點也不擔心蕭琿安危的原因。

  顧曦宜若是真君子,那就算他對喬珩生出幾分愛慕之心,也絕對不會對蕭琿做出狠毒之事。

  顧曦宜若是真小人,之前他隱藏得如此之好,簡直算得上無懈可擊,完美無缺,可見其非常聰明,手段也高明。

  所以他這次也必然不會把蕭琿怎麼樣,只會想盡辦法辦法激怒對方,讓蕭琿自己做出一些足以讓喬老祖對其徹底生厭的事情,然後顧曦宜再得到喬老祖的憐惜就好。

  “斷崖洞府現在有兩虎相爭,誰技高一籌,相信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蕭然能得出這個結論,並非沒有根據。

  顧老祖這一年多斷斷續續的閉關,傳出的消息卻越來越不樂觀,廣潛禪師已經達到首山附近的寺廟,一邊協助中原道門清理魔修和魔道jian細,一邊靜待顧老祖的消息,準備隨時為其護法。

  若是顧老祖突破成功、渡劫進階,或者不成功跌落境界,甚至不幸隕落,身為其子的顧曦宜就算地位再尷尬,也勢必要返回首山劍宗。

  所以,他能在青玉門的斷崖洞府待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如果他的身份簡單,那沒什麼好說的,這段時日不過是一個身份特殊的客人在斷崖洞府小住後離開,彼此再無牽連。

  可若是顧曦宜還有其它不為人知的身份,那他既然想方設法地來了青玉門,就不會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輕易離開。

  “顧老祖的情況最近若是沒有什麼其它變化,我們就先請廣潛禪師來一趟青玉門,一年沒見了,他估計也擔心我呢。”

  隨便還可以幫忙以防萬一,畢竟對付魔修,還是佛修更有經驗些。

  ……

  相比於顧曦宜,張余楓等靈植院的弟子其實更不願意與蕭琿多接觸。

  畢竟當年內峰收徒的時候,蕭琿出現的原因以及後來發生種種事故的原因,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

  若是一個普通人長得像蕭師叔,他們定然愛屋及烏,對其照顧有加。

  但若是有個明顯懷揣著目的在模仿蕭然的人總在大家面前晃悠,而且還想方設法要去喬老祖面前晃悠……凡是跟蕭然親近的人,恐怕都不會對其有好的感官。

  蕭琿言辭中流露出的欲望和野心,更讓張余楓等人不喜。

  所以當顧曦宜暗示蕭琿在客院中對他無禮的時候,靈植院的一個弟子有些生氣地道:“吾等雖不知他為何能來斷崖洞府,但見他至今不得入喬老祖和蕭真人寢殿,可見老祖其實並不待見他,若是他對顧道友無禮,相信喬老祖知道之後絕對不會放過。”

  顧曦宜聞言,面露遲疑:“也許他並非刻意……我本是客居,還是不要拿這等小事打擾老祖了。”

  第189章 靈酒

  張余楓其實並不贊成師弟所言, 但他見顧曦宜也不願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顯然是對蕭琿的身份有所顧忌, 頓覺他客居青玉門有種種不容易。

  “蕭琿此人……總之一言難盡, ”他不願意在背後說長道短, 於是轉而對顧曦宜道:“若是有人做出什麼不好的事,顧道友也不必一味退讓, 吾等就算人微言輕,也絕不會不分是非黑白,偏袒無道之人。”

  顧曦宜聞言,知道張余楓在某種程度上做出了類似“幫理不幫親”的承諾。

  更何況對於靈植院的弟子來說,蕭琿根本不是青玉門人,並非師兄弟,充其量只是個跟蕭師叔有些關係的族親, 而且還是那種慣會蠅營狗苟、心術不正的後輩,讓人不恥與之相交。

  他微微笑了笑,但笑容中難免帶了一絲苦澀:“聽張道友一言, 曦宜寬心不少。”

  等顧曦宜離開之後,幾個弟子也無心煉丹了, 圍著張余楓議論。

  “這位是顧老祖的兒子,竟也落得如此地步,不得不棲在旁的屋檐下不說, 日日謹小慎微,事事看人臉色,唯恐有所差池。”

  “相比之下, 我們可幸運得多。”這樣再過個幾十年,靈植院的丹修怕是會出金丹,這在原來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人附和道:“而且他還十分勤奮,每天都去斷崖觀老祖練劍……真不愧是金丹劍修,若是我,根本都不敢靠近那裡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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