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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偏心得也忒過了。

  王氏心中忿忿,面上卻盈盈應下,道:“兒媳省得。”

  她笑容溫順,繼續說道,“平日裡兒媳會多多照顧阿璐的。但凡有什麼,兒媳定給四和居留最好的一份。”

  老太太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王氏退下之後,林嬤嬤才將茶盞端到老太太的手邊,說道:“您這般偏心,不怕夫人不舒坦嗎?”

  老太太素來不偏袒,便是再疼愛孫女薛宜芳,也不會偏袒的這麼明顯。如今這長孫媳婦兒剛進門,便如此疼愛,也難怪林嬤嬤好奇。

  她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才道:“讓哥兒是個可憐孩子,小時候我沒怎麼關注他,心裡也有些愧疚,可這些都是沒法彌補的。眼下他成了親,待阿璐又這般上心,我讓阿璐少受點委屈,也算是對他的補償了。”

  這兒媳婦的,多多少少要受點婆婆的氣,老太太這麼做,這王氏也不會完全對著兒媳改了態度,可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太過分的為難這個新媳婦。

  老太太嘆息道:“趁著我還在,多護著這倆孩子。”

  林嬤嬤忙道:“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太太笑了笑,長命百歲她倒是不奢望,只是想著倆孩子恩愛的樣子,便道:能早些抱上白白胖胖的曾孫就成了。

  四和居內。

  “嗯……輕點兒。”

  甄寶璐趴在羅漢床上,由著薛讓給她揉腰。只是這男人手勁大,掌握不好力道。

  薛讓已經很輕了,未料妻子還是擰著一張小臉,嫌棄他重。不過想著昨晚她嬌嬌柔柔的樣子,身子嫩得更豆腐似的,他稍稍用力,便會留下印子。薛讓輕輕揉著她的腰肢,這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稍稍一折就能折斷似的,而那下面,被裙子包裹的兩瓣圓潤挺翹,更是引得他想狠狠咬上幾口。

  薛讓聽著她舒服的哼哼聲,曉得這力道剛剛好,又見她側著臉趴在大紅色鴛鴦戲水迎枕上,一雙眼兒微微眯著,他湊了過去,喚道:“阿璐。”

  甄寶璐這才一陣清明,眼睫微顫,睜開了眼睛。

  薛讓笑了笑,撫著她的臉道:“我抱你去榻上睡。”

  甄寶璐瞧著薛讓這副溫柔體貼的模樣,連氣都生不出來了。她這副樣子,還不是昨日他鬧的。她先前想過婚後的生活,只覺得她和薛讓熟悉,過日子也就那樣,他護著她,疼著她,她當個賢惠的妻子。可她沒想過,晚上竟會這般鬧騰,一晚上她便累得渾身酸痛,今兒去敬茶都差點出糗,若是日後一直如此,她是斷斷吃不消的。

  薛讓見她柳眉微蹙,仿佛是在想什麼煩惱的事情,便同她一道躺下,摟著她的腰肢讓她里自個兒近些,大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他抵了上去,蹭蹭她的臉,像只黏人的大狗。

  “在想什麼?”

  甄寶璐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她實在是有些被嚇到了,可這夫妻之道便是如此,她也不好說什麼。一想到他錮著她的腰肢從後面弄她,甄寶璐一張小臉登時燙了起來,看不見他的臉,那種感覺格外的清晰,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形狀。哎呀,甄寶璐羞得將臉埋進他的懷裡,捏捏他堅硬的手臂,說道:“今晚你不許再胡來了……”

  薛讓素來對她言聽計從,甄寶璐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卻聽這會兒薛讓久久沒有回答,這才抬起一張小臉望著他。

  見他端得一副很猶豫很為難的樣子。

  第93章

  薛讓瞧著她濕漉漉的大眼睛,也曉得昨晚她怕是真的嚇到了。先前他滿心歡喜,期待同她成親。知她自小便嬌嬌弱弱,就想著細心待她。只是昨晚他喝了些酒,又太開心,瞧見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模樣,美得不成樣子,怎麼都挪不開眼。之後他回臥房,看著她已經沐浴完,穿著薄薄的寢衣坐在榻邊等他,他惦記了兩輩子,哪裡還能忍得住?

  他摟著她,曉得她是真的受不住了,所以才會同他說這個,便湊過去親親她的額頭,說道:“是不是很疼?讓我瞧瞧,好不好?”

  作勢便要去解她的衣裳。

  甄寶璐耳根子一燙,一把按住覆在她腰際的大手。雖說昨晚她身上哪哪兒都被他看過了,可那會兒總歸是晚上,而且還是在昏暗的床帳之中,她還能自欺欺人。可如今,這大半天的,他大大咧咧就要解她的衣裳,她是怎麼都不肯的。

  疼的確是疼,可卻不好給他看。

  她一口拒絕:“才不要。”

  她怕他胡來,忙搖搖頭說道:“你得聽我的。”

  見她害羞,他也不逼她。

  薛讓將握著她腰帶的手鬆開,摟住她,說道:“阿璐,昨晚是我不好,只是那會兒我有些忍不住……”

  甄寶璐紅著臉,聽他這麼繼續說下去,也不曉得會說些什麼粗俗的話,心下嘀咕了一句:“像兩輩子都沒見過女人似的。”

  薛讓笑笑。

  可不是嘛,他眼裡心裡都是她,別的女人他壓根兒都不會多看一眼,這和沒見過女人也沒什麼兩樣。

  她偎在他的懷裡,跟著他呼吸,隨著他結實的胸膛起起伏伏。他喜歡抱著她,親親她,摸摸她。眼睛裡帶著笑意,仿佛已經期待了很久很久。甄寶璐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只是她對他的喜歡太理所應當了。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對她好,仿佛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似的,這麼厲害的人,誰都會喜歡的,後來他強勢霸道的邁出那一步,她便接受了他。

  ——可是她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麼喜歡的。她又不像她姐姐那般知書達理賢良淑德。

  甄寶璐想著她和薛讓頭一回見面的時候,那時候她才八歲,而他呢,一個十四歲的沉默寡言的少年。

  甄寶璐伸手環著他精瘦的窄腰,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忽然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若是那時候,她也能遇到他,那該有多好。她肯定不會受那麼多委屈的。

  薛讓低頭,看著懷裡安靜的妻子,這才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將她抱到了床榻之上。

  ·

  甄寶璐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榻上。

  沒見著薛讓的人,她便起身走到外面。

  一個穿著淺綠色褙子梳著丫髻的小姑娘朝著她行了禮:“奴婢雪竹見過少夫人。”年輕的姑娘聲音悅耳清甜,帶著些許軟糯,聽著很是舒坦。

  甄寶璐原想倒是沒怎麼注意過這四和居的丫鬟,畢竟她剛嫁過來,昨晚洞房花燭,她沒時間注意,今兒早又一大早去了如意堂,回來便歇息了。

  如今瞧著,這位叫雪竹的丫鬟,生著巴掌大的瓜子小臉,五官雖然不算精緻,可這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尤為漂亮。

  甄寶璐想了想,讓祝嬤嬤將所有四和居的丫鬟嬤嬤叫了過來。

  除卻一些個粗使丫鬟,四和居還有四個丫鬟,分別是雪竹、雪梅、青芽、青荷。這四個丫鬟不管是模樣身形都極為相似,個個嬌小玲瓏,容貌俏麗。

  甄寶璐先看到的這個雪竹已經生得很標誌了。可這四人之中,最漂亮的還是這個身形最嬌小的,名叫青荷的丫鬟,許是年紀最小的緣故,其他人規規矩矩低著頭的時候,這小丫鬟倒是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一雙大眼睛十分的天真靈動。

  這令甄寶璐多看了一眼。

  四和居還有一個嬤嬤,姓辛。因這辛嬤嬤原是薛讓生母陸氏的陪嫁嬤嬤,陸氏病逝之後,這辛嬤嬤便被老太太派來照顧薛讓的飲食起居。

  如此,甄寶璐待這位辛嬤嬤也敬重些,賞了她一些金裸子。

  辛嬤嬤生得高瘦,穿著一身秋香色褙子,面上沒什麼笑容,大抵是有些拘謹。瞧著甄寶璐待她如此客氣,辛嬤嬤心裡也甚是感動,只見她出手闊綽,心下便知這少夫人還是太稚嫩了些,在勤儉持家這事兒上,還得好好學學。

  辛嬤嬤接過金裸子,恭敬道:“老奴謝過少夫人。”

  甄寶璐道:“辛嬤嬤不用客氣,這些年你照顧大公子也是辛苦,這是你應得的。”

  而後又讓祝嬤嬤將剩下的金裸子賞給屋內的其他丫鬟。

  辛嬤嬤見這位少夫人雖然年輕稚嫩,可到底出身齊國公府,便是微微含笑,也端得一副大家閨秀的氣度,也難怪大公子如此喜歡。

  而辛嬤嬤和丫鬟們出去之後,祝嬤嬤才走到了甄寶璐的身旁,瞧著她略微蹙眉的模樣,便說道:“老奴昨兒就發現了,這四和居的丫鬟,一個個都同少夫人您有些相似。老奴聽說,原先四和居除了粗使丫鬟只有伺候大公子的幾個小廝,還有便是那辛嬤嬤,這些丫鬟,是因為大公子要成親,所以才添置的。”

  除了王氏,誰還有這能耐?

  甄寶璐素來是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她雖是新婦,可自古以來,這婆媳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王氏擺明給她一個下馬威。

  她信薛讓是一回事,可這些丫鬟留不留,卻是另外一回事。

  祝嬤嬤心下氣惱。她家姑娘在齊國公府的時候,哪有人敢這麼對她?

  甄寶璐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

  祝嬤嬤點頭道:“嗯。雖說您是兒媳,該敬著她,可這國公夫人如此不給您面子,你也不能就這麼受著。”

  甄寶璐自然明白。重活一世,她最不想受的就是這種憋屈的感覺了。

  想到了薛讓,她抬眼看了一眼祝嬤嬤,問道:“大表哥去哪兒了?”

  說起薛讓,祝嬤嬤露出笑容,瞧著這小夫妻倆如此恩愛,她也跟著開心。她道:“大公子正在書房呢。”

  正在書房,那麼他一時半兒應當不會回來了。甄寶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半晌才道:“我出嫁前,娘給我準備的東西里,仿佛有些藥膏……”

  這甄寶璐算是祝嬤嬤一手帶大的,瞧著她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便知是問什麼了。昨晚大公子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消停,這嬌滴滴的姑娘家哪裡受得住?況且還是初次。祝嬤嬤忙道:“這地兒可損傷不得,一不小心可是會落下病根兒的。夫人先進去,老奴這就去拿。”

  甄寶璐紅著臉,這便進屋,坐到屏風後面的綢榻上。

  祝嬤嬤柜子里拿來了一個小瓷瓶。甄寶璐在祝嬤嬤的面前,倒是比在薛讓面前自在的多,當下便掀了裙子脫了褻褲。她紅著一張臉,若非真的太疼,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祝嬤嬤瞧了瞧,她對這薛讓再滿意,這會兒看著自個兒一手帶大的姑娘被折騰成這副樣子,也忍不住擰著眉,一臉凝重責備道:“這大公子也太粗魯了……”

  可不是嘛。

  甄寶璐紅著臉,甚是贊同。

  而外邊,薛讓正闊步從書房回來,進了屋,見著裡頭沒人,便問一旁的香寒:“夫人呢?”

  香寒道:“在裡頭呢。”

  薛讓自然以為甄寶璐還在睡,可都半個時辰了,白天不能多睡,不然晚上睡不著。他進了臥房欲將妻子叫起來,進屋之後卻見榻上空空如也,大紅錦被疊的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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