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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廚藝的男子……她並不覺得娘氣。

  玉管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一向寡言的阿桃姑娘,居然會幫他說話。當下就沒了被熹葵嘲笑的自卑,笑著看著阿桃。知道阿桃姑娘覺得不娘氣就好了。

  經過長廊,快到阿桃上課的學堂時,就看到前面圍著許多人。

  前方是一片糙坪,綠糙茵茵,目下卻用無數個白裡透紅水嫩嫩的桃子擺成一個愛心的形狀,再面前,是一條用花瓣鋪成的小徑,再望過去,便是一抹白影慢慢靠近。

  等近了一些,便見那白影是一匹白色的天馬。

  天馬上面坐著一個男子,正吹著玉笛,款款而來。

  眾人停下去看。

  有人很快就認出,這坐在上面的,則是九霄閣的弟子,來自天界的渠燭。

  這渠燭五百年前就已經是九霄閣的弟子了,可半路出現一隻狐妖吸盡了他的精元。他的祖父是南斗星君,母親是容虛元君,這渠燭自是天界的高幹子弟,典型的富二代,自然不能白白丟了性命。最後是祖父南斗星君花了整整五百年的時間才替他重聚了魂魄,這才重新回到了九霄閣。

  可終究損耗太多,就算復生,資質也不復從前。

  目下已經留級兩年了。

  不過這風流的性子倒是沒怎麼改。

  渠燭微微笑從天馬上翩然而下,手執玉笛,才落在無數個嬌紅欲滴的桃子的中間,看著對面的阿桃,對她說:“阿桃姑娘,渠燭仰慕你已久。你若是答應與我交往,我便替你承包了蟠桃園的所有桃樹,可好?”

  阿桃生得美貌,身上自帶一股桃香,入學不過短短數日,已經被送上了級花的寶座,仰慕她的男子自然數不勝數。

  不過天界的弟子總是君子一些,不宜太過唐突,最多不過頻頻製造偶遇罷了,哪有像渠燭這般興師動眾的?

  渠燭也是情場高手,覺得像阿桃這種高冷的桃,到底是從夷山那種小地方來的,怎麼能經得起寶馬桃林這樣的誘惑?

  於是說話,就緩步走了過去,而後伸手去摸阿桃的手:“阿桃姑娘……”

  ·

  一刻鐘後,沖虛尊者看著面前鼻青臉腫的渠燭,和他身旁面容淡淡的阿桃,才氣急敗壞的說:“九霄閣內嚴禁打架鬥毆,你這是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倒是說說,為何將他打成這副模樣?”

  阿桃乃是典型的不良桃,沖虛尊者自然對她不吝管教,罵她也不止一回兩回了,可今日的情況,實在是太嚴重了。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渠燭打成這副模樣。

  阿桃看著沖虛尊者,如實道:“他碰我。”

  沖虛尊者哼了一聲:“不過碰了一下,就將他打成重傷,你倒是金子做的。”

  渠燭鼻青臉腫,也非常委屈。

  沖虛尊者也是知曉一些來龍去脈的,這渠燭原是向她求愛的,未料這桃如此粗魯……九霄閣雖然嚴苛,卻也沒有禁止異性弟子交往,渠燭雖劣跡斑斑,可今日之事,的確是這桃做得太過。

  最後實在忍無可忍,便對阿桃說:“明日讓你家長來九霄閣一趟,我要與他詳談。”

  第42章 家長

  阿桃乃夷山的桃,在夷山本就是無父無母的孤桃,哪裡來得家長?芍藥知曉此事後,就為阿桃擔憂,看到那渠燭從裡頭出來,才抱怨說:“分明是這渠燭對阿桃動手動腳的,怎麼沖虛尊者將責任歸咎到阿桃的身上呢?不成,咱們要去理論理論。”

  夜曇就攔住她:“沖虛尊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是那種能聽得進去你的話的仙嗎?”

  這到也是。

  沖虛尊者的脾氣不太好,原本就是天界的精英弟子都怕他,更別說他們這些來自小地方的差生了。芍藥道:“可是……難不成要通知山長來嗎?”

  入學九霄閣甚是嚴格,填寫資料的時候,的確有監護人一欄,夷山的小妖,像芍藥、夜曇這樣無父無母的,填得就是山長的名字。可是山長遠在夷山,哪裡能隨隨便便出來,來這九霄閣呢?

  熹葵也知曉沖虛尊者的脾氣。聽說他本就不太喜歡花瓶一般都弟子,剛好阿桃就是這種類型,而且今日竟將渠燭給打了。九霄閣嚴謹大家鬥毆,這會兒便要請家長了,估計再幾日,這阿桃離勸退也沒幾日了。

  熹葵就說:“我瞧那渠燭挺好的,天界富二代,不過就是花心了一些,這會兒看上了你,你跟了他也挺好的。”

  那渠燭也是一表人才的,這阿桃若是連渠燭都看不上,難不成還看上九霄閣的仙君了?

  也太不自量力了。

  熹葵這個提議,自然沒有人附議。

  ·

  庭和住在九重天之後,同表哥容臨來往就密切了一些,加之容臨已成親五百年,他秉著好學的態度,有些問題也好向他請教請教。

  不過他這位表哥住的逍遙殿可是日日都熱鬧,這會兒素來清貴無雙、神姿清雅的容臨上神,正擰著眉,拿著藤編訓斥面前穿著開襠褲的兒子。

  容臨道:“今日這家長會可是丟盡了我的臉!”

  說到這件事情,容臨就一肚子的氣。

  這挨罵的小蘿蔔頭便是容臨的第七個孩子,容七,小傢伙聰慧靈力,眉眼酷似其父,小小年紀,就已經在九霄閣的附屬育兒園念了五年了,平日容臨夫婦都在九霄閣任職,每日下學後正好去接孩子,一家子日子倒也過得溫馨。

  今日容臨便去參加了小容七的家長會,因昨日兒子給他看過的卷子,成績還算優異,容臨簽了名字之後,並無覺得不妥。今日一到學堂,和教書仙君一番閒聊,才知兒子居然弄虛作假,偷偷改了分數。

  容臨上神乃是天界上神,身份高貴,走到哪裡都是受人敬仰的,之前的幾個孩子,其中也不乏頑劣的,卻總說是學習優秀,可如今這個……

  容臨一個頭兩個大。

  他攢了三萬年的面子,今兒倒是讓這個小東西給他丟得一乾二淨了,叫他如何能不動怒?

  容臨愛面子,適才在學堂不說,這會兒回家,自然要好好教訓教訓的。

  庭和固然好脾氣,卻也是個有原則的,今日之事,的確是這侄兒頑劣,是該教訓教訓。

  待訓斥完兒子,容臨一揮手就將小東西關進了書房,聽到裡面小傢伙要嚷嚷,就厲聲道:“好好在裡面反思,三日後再放你出來。”轉身就走,之後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叫你娘親也沒有用,我是一家之主,你娘親她什麼都得聽我的。”

  而後才對著庭和抱怨道:“孩子多了就是麻煩,所以還是少生優生比較好。”

  庭和卻笑笑說:“孩子多些熱鬧。”

  往常這九重天都是冷冷清清的,容臨成親之後,孩子多了,就變得格外的熱鬧了。

  容臨卻不以為然,但是一想到這孩子都是他和阿漣愛情的結晶,旋即嘴角一翹,心裡倒是好受了一些。

  不過還是勸庭和:“孩子就得父親管教才好,你表嫂她性子溫順,在家裡做做家務燒燒菜倒成,教孩子就不擅長了,還得我這個當父親的出馬。”

  庭和點點頭。

  想到和阿桃的孩子,以阿桃的性子,自己都管不好,的確沒辦法教孩子。

  他問:“那明日表哥還得再去一趟,和教書仙君好好談談容七的事情?”

  容臨嘆氣,眉頭又蹙了起來。今日去的家長多,自然不好花費太多時間和他討論容七的事情。只好明日他再去一趟了。

  他看著面前的表弟,說:“等你日後有了孩子,也少不了這樣一趟兩趟的跑,當父親的,沒辦法的事情,身為家裡的頂樑柱,什麼事情都得落在咱們肩膀上。”

  庭和沒有說話。

  先前與阿桃是意外懷孕,依著阿桃的性子,這二胎自然要遲一些要。他專心教導一個孩子,還是有自信能把他交好的。自然不會如侄兒容七這般,鬧得要教書仙君請家長的地步。

  便笑了笑,並沒有贊同。

  ·

  這日庭和剛好回了一趟九原山,阿桃回九重天后,欲將沖虛對她說的事情告知上仙,想到他今日不回來的,倒是很快就拋諸腦後了。

  次日庭和倒是早早的帶了早膳回來。

  阿桃一直獨居,有些壞毛病他都得監督她一一改正,比如不吃早膳這一項。是以這早膳,得看著阿桃吃下他才放心。要送她去九霄閣額了,庭和才問:“昨日我未去九霄閣,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可弟子們相處可還好?”

  阿桃接過庭和手裡的書囊掛到身上,道:“挺好的。”

  庭和點點頭:“那就好,若有什麼事情,莫要自己衝動,記得隨時來找我。”

  阿桃敷衍的應下。

  等阿桃進了九霄閣之後,庭和親眼看著她進學堂,才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去。長廊之上就聽到有弟子紛紛議論,嘴裡說的是阿桃,還有渠燭……這才停下了腳步。

  隨意攔了一名弟子問了一下情況。

  了解之後,庭和才匆匆去了阿桃的學堂,卻聽弟子說,阿桃已經被沖虛尊者叫過去了。

  ·

  阿桃就站在沖虛尊者的面前,一貫的處變不驚,不像其他弟子一樣,看到沖虛尊者就害怕,就算屢屢被沖虛尊者責罵,也是渾然不懼的。

  沖虛一抬眼就看到面前這桃妖這張妖媚的臉,氣惱道:“昨日我同你說的話你是當耳旁風了是吧?家長呢?怎麼你一個人來?”

  這桃欠管教,他是一定要與家長好好談談的。

  阿桃倒也不是不將沖虛尊者放在眼裡,昨日她原本是要告訴上仙的,可是他人不在,今兒的確是忘記了,便說:“忘了。”

  她說的是實話,沖虛聽著,卻覺得這桃是在敷衍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當即起身怒目道:“如此不尊重師長,你可知我隨時都能將你勸退……”若非她慧根尚佳,他也不會對她容忍至此。

  淮霜仙翁是個和藹的主,忙替阿桃說好話,對著沖虛道:“我看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大概是真的忘了。”

  沖虛就篤定阿桃是不尊重他。

  淮霜仙翁耐心安撫沖虛,待看到有人進來,才恭恭敬敬的對那人道:“庭和上仙,你來得正好,趕緊替我勸勸沖虛……”

  論資質,庭和乃是九霄閣新任的授業仙君,在沖虛和淮霜面前還是晚輩。可論實力和身份,庭和乃九原山的少主,天界的上仙,他們見著,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禮。

  沖虛的脾氣不好,可在上仙的面前,是不敢發作的,忙朝著上仙行了禮,看到上仙也瞧了一眼身旁的阿桃,沖虛就對上仙說:“按理說著桃妖原本也是上仙的弟子,小仙自該給上仙一些面子才是,只是她太過頑劣,昨日竟在閣內大打出手,將渠燭打成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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