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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雲璟桓笑道:“想必是那屍怪的氣息仍有殘留吧!小弟我可是半分屍氣也感覺不到, 衛兄果然修為高深!”

  “過獎了。”

  “不過說起那屍怪……委實難纏得很呢!現今回想起當日捉拿它的場景, 仍讓人心驚膽戰!若非那次陰錯陽差得江兄相助,恐怕……”雲璟桓心有餘悸的嘖嘖搖頭。

  衛珩道:“江兄?”

  “江兄是名流浪琴師,我與大哥兩年前於桐花江偶然同他結識, 前些時候屍怪在淮安城一帶作亂, 他正巧遊歷至此,主動來雲府提出幫忙, 後來他可是出了大力呢!”說起此人來,雲璟桓滿面讚賞:“衛兄你大概並未聽過江兄名號,但江兄不論學識還是修為,均不比四仙門三世家中那些聲名在外的同輩遜色!”

  “哦?若是如此,衛某倒是想一睹此人風采。”衛珩頗感興趣。

  說話間兩人邁入花園, 隱約聽到淡緩的琴音傳來,雲璟桓“哈”的一笑:“說人人到,從花園北門出去就是離心亭,看來江兄正在亭中撫琴!”

  彈琴之人仿佛隔著老遠發現有人議論自己,琴音忽然停止,不過片刻,便有個溫朗如玉的俊雅男子懷抱一柄楠木古琴,不疾不徐來到花園中。

  雲璟桓笑開:“江兄,方才果然是你在撫琴!怎地不彈了?我們打擾到你了?”

  “並沒有,彈了整個下午,些許乏了。”男子溫朗的目光從雲璟桓身上轉至衛珩。

  “哦,衛兄,這位就是小弟方才提起的江兄,江琰!江兄,這位是四仙門三世家之首青陽山的大弟子之一,衛珩。”雲璟桓熱情的為兩人介紹,似乎並未察覺兩人的神色中皆有幾分微妙。

  江琰——也就是柳南琴——禮貌的頜首,“原來是青陽山的俠士,江琰在此見過了。”

  雲璟桓笑眯眯的正要說些消除兩人初識生疏感的話,忽然看見衛珩眉頭緊蹙,一臉嚴肅。他心中訝異,與衛珩相處幾日,衛珩此人絲毫沒有名門大派中人的架子,不挑吃不挑住,十分易於相處,不知此刻為何怒色外露?難道衛珩不喜歡江琰這種無門無派的流浪術師?

  “衛、衛兄……”

  衛珩一把抓住柳南琴沒有抱琴那隻手,雲璟桓愣住了,柳南琴對此番狀況似乎也一時無法反應。

  “雲二公子稍待片刻,衛某去去就來。”衛珩看也未看雲璟桓,盯著柳南琴道:“你,跟我過來。”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將人拽走。

  這是要做什麼?一言不合就決鬥麼??

  雲璟桓驚慌失措的跟上去,卻見柳南琴回頭投來個抱歉的笑容,這才後知後覺……原來這兩人……認識?

  衛珩一路將柳南琴拽出花園走了老遠,一言未發,直至身後柳南琴無奈的嘆氣:“二師兄,師弟知錯了,可以放開我了麼?”

  “哼。”衛珩這才鬆開手,“為何要裝作不認得我?”

  柳南琴無辜道:“師弟並沒有刻意隱瞞,但若是所有人都來詢問你我為何相識,每人都解釋一遍,不是太麻煩了麼?”

  柳南琴曾於少年時期弒兄拋屍,後被青陽山逐出師門,雖然裘掌門嚴令門中不許外傳,但柳南琴昔年在各個仙門世家同輩人間何等出類拔萃受各門派關注,這些事又如何瞞得嚴實?衛珩方才還以為他故作不識,是因為介意被人洞悉身份。如今看來,雖然才過去短短几年,他卻是當真看開了那些過往。

  衛珩心底暗暗放下了擔憂,臉上卻依舊沉肅懾人,“哼。”

  柳南琴做了個吐舌頭的表情,在衛珩嚴厲的掃過來時急忙找話說:“二師兄,你為何會來雲家淮安這處分家?”

  雲家在四仙門三世家中排行上游,但淮安這座雲府卻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分家,無法與本家平起平坐,更無資格接觸本家的核心,也正因此這個小分家的主人云璟榆與雲景桓兄弟,之前連在眾仙門世家同輩人間聲名赫赫如雷貫耳的衛珩、柳南琴二人都不認得。

  “我出外遊歷,前幾日在烽煙渡遇上那位雲二公子一行人被山中巨蛛包圍,便順手將他們救下。雲二公子以示感激邀我入府做客,我近些時候跑了許多地方確實疲憊,便隨他一同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柳南琴點點頭。

  衛珩敏銳的察覺他有所思量,“你以為如何?”

  柳南琴卻是一笑:“二師兄,雲家這兩位公子還真是體質特異,十分受陰邪妖物的青睞。大約七八日前我來到淮安城,聽聞左近屍怪作亂,但最終擒獲那屍怪後,我發現那屍怪的目標只是這座雲府而已。才隔了沒兩天,雲二公子出趟門又被山中巨蛛盯上了。”

  “說起此事,那屍怪修為如何?它如今已不在府中,卻還有明顯的屍氣殘留。”衛珩問道。

  柳南琴道:“確實是不好對付。”

  “是麼……”衛珩微微眯了眯眼。

  畢竟在別人府上做客,將主人晾在一邊太久有失禮數,誤會解開,兩人便又回到花園。雲璟桓正蹲在花壇邊無所事事的逗螞蟻,見他們回來也不責怪,笑臉迎上前道:“兩位敘完舊了?方才小弟已吩咐下人準備晚膳,今夜花廳大宴。衛兄舟車勞頓,小弟這便帶你去客房休息可好?”

  衛珩道了謝,說道:“客房稍後再去。衛某來府上做客,理應知會主人,還請二公子帶我先去見過大公子。”

  雲璟桓的笑容瞬間僵硬,衛珩與柳南琴交換了個眼色。

  雲家這處分家的另一位主人,大公子云璟榆,柳南琴在雲府住了這麼多天都沒見過。他捉拿屍怪幫了那麼大的忙,作為一家之主雲璟榆怎麼說也該當面致謝,但事實上從頭到尾雲璟榆都未曾露過面,一直都是雲璟桓在張羅家中所有事務。

  這才是柳南琴留在雲府不走的真正原因,雖然這些天在他觀察下雲府一派平靜,但他有種預感,此事蹊蹺。

  雲璟桓失落的自語:“說的也對,我外出歸家,也該去向大哥請安。既然如此,兩位便隨我來吧。”

  前往雲大公子居住院落的路上,雲璟桓沉重的述說了雲璟榆身上發生的事情。

  雲璟榆如今已過而立之年,正是傳宗接代的年紀,一年前雲璟榆迎娶了指腹為婚門當戶對的嬌妻。夫妻兩人青梅竹馬,自然鶼鰈情深,這本是天大的好事,誰知婚後不過兩月,這位新入門的少夫人便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奇怪的病?”柳南琴疑惑。

  雲璟桓嘆氣:“大嫂她不能見日光,否則皮膚就會潰爛!我與大哥找了許多名醫、甚至是仙家高人來看過,都無能為力!我們只好將房中窗扇都用紙封上,但之前未曾發現病因時潰爛的皮膚難以復原,大嫂的臉……留下了疤痕!女子誰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而大嫂本又是閉月羞花的佳人。她無法接受如此落差,性情巨變,日漸沉默,不論大哥如何開導都不見好轉,時日一長,連大哥都變得陰鬱許多,終日在房中陪著她,不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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