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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很多是情感困惑,女人始終脫不開一個情字,一種安全感。哪怕她來的時候談的可能是個人生活中別的問題,但歸根結底,情感上也有問題。一些人早年情感生活沒有構建得很好,導致她後來不斷地需索,很多都是無意識的,卻浪費了很多心理資源與心理能量,當這種需索壓過了職業需要,那麼就會產生個體和社會的脫節。當然她們也會走到另一個極端,可能就是切斷感情滿足渠道,把這種需索轉移到職業發展中去,成為一個工作狂。”

  “那麼,你覺得這個社會該給女人怎樣的理解呢?”她仍然狡黠地微笑。

  “給女人一些空間,不要太快把她們帶入商業社會的洪流,男人要學會愛女人,體諒女人,因為女人其實是不能夠被污染的動物,女人需要很大很大的愛,需要男性的廣闊的愛,真的,要不然,她們的身心依然會有不安,不論職位做得多高的女人,她們對這種大愛的需要都同樣的多,呵呵。”

  Felix在乾咳,他眼前還是閃過了費希爾的身影,他記起他們分手時,她對他說的話,她告訴他,她仍然無法選擇他,因為她還愛其他人。她的言下之意,他仍然無法滿足她對於一份大愛的需要。一個男人看女人,有時候只是隔岸觀火,男人也是帶著一份愛的需要接近女人的,他們希望在女人那兒尋回童年和母愛的東西,希望得到某種安寧的氣質。費希爾曾經給了他這樣的假象,他躺在她懷中就像回到了家鄉那般安詳。但是,那種感覺在異鄉這對男女之間倏忽而逝,每個人都是有限的,他們並不知道彼此的限度是多少,能給的愛有多少?費希爾說,我們必須學會愛自己,然後接受自然、陽光、雨露給我們的能量,有時候,我們要靠神近一些,因為它在遠處靜靜地愛著我們,真的。

  然後,她就離開了,離開了他內心的伊甸園。

  告別的時候,Felix注意到清嵐戴的黑色手套,“一個戴黑色手套的女人,始終是有不安全感的,她不希望把手暴露給別人,因為她害怕會受傷。”他說。

  “我會記得你的話的,醫生。”清嵐有些動容,“也許某天,我也會成為你的來訪者,某天。”

  殺手再現

  “女人需要的大愛是什麼?”當清嵐把她的思索告訴給雜誌社的另一個要好的同事微妍時,微妍悄悄嘆了一口氣:“我們女人,男人在也哭,不在也哭,總是會有一些怨,這就是女人,所謂水做的女人。”

  “其實可能是我們的文化在騙自己吧,文化中的女性形象,文學中的極盡渲染,讓我們缺少了某些東西,比如,理性的思辨和頑強的客觀主義精神,容易被一些小情調左右。”

  兩個女人坐在一起,外面的城市在逐漸冷去,陷入這場男與女的思考中。

  “你看,又一樁兇殺案。”微妍說。

  清嵐從座位上跳起來,她的目光掠過電腦屏幕,一個女人的屍首。那是一個遠在西藏的五星級酒店房間的一角,微白的陽光透進來。死者的頸部有一個蝴蝶形狀的傷痕,傷口已經淤青,流出的濃血已經凝固,死者的表情相當詭異,是一種微微帶笑的表情,屍體有點蜷縮,似乎略有掙扎。兇手的手法也相當準確,用一種器具輕鬆地取得了她的性命。據警方透露,刀刃上浸有致命毒液。新聞中赫然寫著《蝴蝶殺手再現》:“今天凌晨五點,在西藏某五星級的套間,發現這個屍體。死者大概三十五歲左右,身份尚在查詢。經驗屍官調查,這個女子在死前有過性行為。”這已經是第五起蝴蝶殺手殺人案了,而且是連環謀殺!

  兩個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死亡,很真切地擺在面前,不容置疑,帶著血腥、美麗、絕望和沉淪。很豪華的套間,表明罪犯作案時冠冕堂皇,早有預謀,也有一定經濟實力。那殘忍的手法能讓人感覺到殺手所透出的陣陣怨氣和復仇的快感。這個套房正對著外面的雪山,淒艷的雪光照射進來,讓人無比驚駭。

  她們同時想到了女人,也許罪犯是個同性戀或雙性戀女人,只有女人會用這樣優美的方法致人於死地,只有女人,能這麼忽然地從容不迫,不能自拔。

  剛才還在探討女性要的愛,現在想的全是女人愛的毀滅。

  此時,清嵐想到了一個人,心理醫生Felix,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Felix,你好,你看新聞了嗎?又一樁五星級酒店兇殺案。”

  “看了。”Felix在那頭似乎已經比較平靜,但平靜中有一種緊張的東西。

  “蝴蝶殺手。”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四個字。

  “那個兇器很有意思,能在傷口處描畫出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那也是很多女人喜愛的圖案,這象徵一種圖騰崇拜。”Felix反應說,“手法準確、有力,早有預謀,而且殘忍。”

  “很像是女人的做案手法呢,如此細膩而神奇。女人,為什麼要殺死女人?”清嵐問。

  “並不能表明是個女人,不確定。”Felix說,“對了,我的來訪者到了,咱們再通電話。”

  而在Felix這邊,一些資料搜查工作基本告了一個段落,按照過去的慣例,他做出一個犯罪心理描述的報告,在其中提到了那個意外死亡的尼泊爾女子。他通過查閱資料,發現她死於香港。他知道她曾經有過一段纏綿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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