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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鄭傾城從噩夢中慢慢好起來,喬楠則是墜入噩夢裡。

  鄭傾城離職了,她對喬楠說,這事和她無關。然後,范小蔚陪著她離開C市,喬楠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她沒說,喬楠也沒問。

  遠在法國的陳錚,因為對他刻意隱瞞,這樣的變故無從得知。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我還能說看文愉快麼!

  ☆、無處安放的愛

  生活似在正軌上運轉,喬楠離開雜誌社,儘管這裡有她的股份,但是她沒辦法若無其事地繼續呆下去,離開雜誌社,她沒有在找工作。

  這一天,她來到郝醫生這裡,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來,郝醫生見她,以為是來串門,笑著招呼:“怎麼想起我來了,這可真是難得。我的病人一旦離開可就沒有想再回來過。”

  “我路過,不知道要去哪裡,進來看看你。”

  郝醫生察覺她的異常,笑著問:“怎麼了,和他吵架了?”

  喬楠坐下來,猜想她有無可能知道自己和陳錚的事。郝醫生見她不答,笑:“看你精神不好,是不是有煩心事,你若是想說呢我就洗耳恭聽,你若是不想說,我給你泡一杯茶,你喜歡的普洱,新到貨。”

  在郝醫生這裡討了一盞茶,兩人倒也沒聊什麼,郝醫生告訴她,前段時間她去國外遊歷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收穫頗豐。

  喬楠坐了一會,回到家裡,接到陳錚的電話。陳錚問:“最近很忙,這個手機沒有帶身上,今天才看到,有什麼事?”

  非常客氣,這個聲音,如隔了幾個世紀,聽起來特不真實。這個電話距離那日已經過去一個月有餘,她也早沒當晚的衝動,雖然時常在夜半時分驚醒來,沒有他的安撫,她只能睜著眼,看著薄霧濃稠的彤雲,獨自坐在天明。

  “撥錯了。”

  “楠楠……”

  “沒事了,我掛了。”喬楠只覺自己地心跳怦怦加快,聲音酸澀,幾乎是不知所措。

  “等一下。”

  “……”

  “你好不好?”

  喬楠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挺好,你呢。”

  “你知道。”

  “那,再見。”

  一個早上都是心不在焉,在盛夏的街頭,她忽然有種無處安身的恍惚。去年盛夏時節,她一步步走進陳錚的生活。她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陷進去,不要輕易相信,但心不是說能控制就控制得了。在這樣的早晨,那些單純的曾經愈發懷念,那些痛過也哭過的歲月里,布滿了淚痕也鋪滿了快樂。喬楠不知道,那些幸福的時光還會不會重來,但她清楚,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釀造,他們的幸福是她親手毀滅……

  走過和他一起走過的路,一遍又一遍回想他說過的話。她曾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能哭,可再次回想時,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她就蹲在新建起的圖書館裡,一遍遍地徘徊在建築學圖書前,似在刻意尋找。耳邊一直迴響彼年的話,柳媚趾高氣揚地說:“喬柟,你根本就配不上他,還有,我們的關係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信不信?”

  那時候,她是不信,時至今日依舊不信。

  “同學,你沒事吧。”有位男孩走過來,半蹲下,關切地詢問。

  喬楠回過神驚覺自己還身處圖書館,有些不好意思,“感冒了,有點難受。”

  男孩將信將疑,還是不放心地建議:“那,要不要我送你去校醫室?”

  “不用了,謝謝。”放下書匆匆離場。

  在樓外,再一次聽到有關陳錚的消息,卻是從一群陌生的學生口中輾轉聽說。幾曾何時,他們已走到這一步?仿佛是刻意,他在沒有打擾她,而她似乎也漸漸地忘記。

  喬楠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問:“他來學校做什麼?”

  “他捐給學校三十萬冊圖書,校長邀請陳學長來給即將畢業的同學講授自主創業,不過可惜了,他只答應來一次,但我們還是很滿足。”

  “自主創業?”喬楠難以想像,陳錚走上講台會是怎樣一種形象。還記得有一次他代他們教授來授課,引得台下女生尖叫連連,仿佛是見到國際巨星一樣,個個都似打了雞血,激動異常。

  “是呀,同學你果真是……”那位女孩子用一種遺憾地表情看著她,似乎不知這事便落伍一樣,“這麼大的新聞都不知道。”

  “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喬楠心裡極不舒服。

  “結婚有什麼要緊,我打聽了,他們已經離婚。”

  喬楠整個人都傻掉了,站都站不穩,靠在牆角。

  “同學你沒事吧。”

  喬楠搖頭,看了一眼綠了一地的枝椏,才驚覺又過了一年。

  陳錚並不知道,在這一年,他們再一次擦肩而過。他也不想,一回來便接到邀請,他也想回來看看,於是順水推舟。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在這裡,他們又一次錯身而過。

  他很反感這樣的作秀,可也只是為了打發一個人的時間。在講座要結束時,有大膽的學生提問:“學長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陪行的領導以及主持人有些措手不及,主持剛站出來解圍,不想沉吟片刻的他,緩緩地啟口:“當然。”

  台下歡呼迭起,女孩在一片期待的注視下,仗著膽問:“請問學長有沒有結婚?今晚陪著學長來的那一位是學長太太嗎。”

  陳錚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我太太在度假。”

  有失望也有祝福,主持輕輕舒一口氣。立場時,領導問隨行的人,“他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隨行的人則是一臉的意味深長,“不過是夫妻鬧鬧彆扭,你認為他會離婚?”

  “這……哪家的姑娘?”

  “喬柟,不陌生吧,當年可是在你課上出過丑的。”

  領導恍然,拍著光溜的額頭,嘖了聲:“還是她?當年不是已經分了麼,怎麼又走到一起了。這陳錚,在感情事上真是沒出息。”

  此喬及彼喬,已經沒有人過問,只要一聽陳太太是喬柟,也早忘了當年的那些是是非非,何況陳錚有心壓下的是非,版本紛飛時,傳得最多的便是喬柟轉學事件。

  因為刻意隱瞞,陳錚無從得知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喬楠所遭遇的劫難。可這一天,段維維心情極不慡,喝高了,半夜給陳錚電話,有些語無倫次。他是真的難受,自己喜歡的人心裡裝著他的兄弟,還為他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他心底如堵了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醉醺醺地說:“阿錚,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李佳怡,一點點……”

  “你醉了。”他在看著圖紙,淡淡地皺眉。曾經,喬楠也問過同樣的問題……想起那個固執的女人,頭開始隱隱作痛。也許,不能在縱容她,狠一狠心也沒什麼大不了。有了這想法,有些坐不住,但抬腕看時間,凌晨兩點半,該是睡覺了吧。

  “哥們,有件事,我覺得有責任告訴你,雖然你家那位請求過我,不過,嗯,你有權利知道,接下來你會怎麼做不是我能掌控得了。”

  “什麼事。”他有預感,段維維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段維維整理思緒,緩緩道出,中途忽略那些糾葛,結語時說:“哥們,話我已經轉到,怎麼做你自己決定。但,我不想……你也不想是吧,她畢竟和你是多年同學。”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段維維粑粑頭髮,聽得出對方在極力隱忍,他不是沒有領教過,在早幾年,喬柟出事時,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段維維也非常煩躁,忍不住吼了聲:“你以為我想啊,如果對象不是李佳怡,如果不是喬楠求我,你以為我想扛著藏著?”

  陳錚閉了閉眼,段維維吼歸吼,但在陳錚面前,氣焰還是矮了一截,在等待陳錚開口時早已偃旗息鼓。他長長一嘆:“阿錚,我總算知道你何以被喬楠吃得死死的,如果換我,怕是也躲不掉,好在,她不是我要的那盤菜。”

  “你還想她是你那盤菜?”

  空氣里已有了火藥的味道,段維維趕緊改口:“哪敢啊,我打個比方。”

  擱了段維維電話,也不管是不是夜半時分,開著車便往喬楠住的小區開去。到門外時,死勁按鈴,但是屋裡一片死寂。陳錚火大,恰好這時對座的主人晚歸,見到陳錚,愣了下,“陳先生出差回來了?”

  聽了這句話立即會過意來,敢情喬楠對外宣布是他出差,而不是他們已經離婚?這個驚喜一時間有些難以自持。他還是很淡定地點頭:“是,剛下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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