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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節目是在晚間播出,這個點檔,喬楠和鄭傾城剛結束一天的忙碌,準備關電腦離開。

  “這這柳媚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和陳錚交往了?”

  喬楠彎著腰收拾,聽見她大呼小叫,她到沒什麼好驚訝,只是在心裡暗自佩服這幫狗仔無孔不穿,白的說成黑,黑地說白早已見怪不怪。鄭傾城向她招手,“喬楠快來看看,別說我不提醒,陳錚這樣的男人,你還是看緊點為妙。”

  喬楠失笑,“他一個大活人,他又不是我的什麼物件,我看緊也沒有用呀。”

  “不是你的就更不是她的了,你看看……”她氣急敗壞地指著節目,仿佛她才是受害者,“我早看她就是一個只會靠男人往上爬的人,狐狸精一個,前段時間不是說她跟著那什麼……叫什麼來著,你說都跟了老男人,幹嘛現在又回過頭來惦記我們陳總。”

  喬楠收拾好,踱至她身後瞟了一眼,啟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窈窕屁,你沒看……”她誇張地一拍桌,“有沒有發現,她肚子好像圓了些,不會……天啊,千萬不要這樣,我的玻璃心。”她捂著胸,誇張地嚷道。

  “你呀,還真是,難不成肚子稍圓了些就是那什麼,這也太離譜了。”

  兩人一起走出辦公樓,因兩人在不同方向,出了辦公樓便分手。她沒見著那輛霸道黑色華麗的轎車,更皺了下眉,“記住,革命先驅教導我們凡事先下手為強,OK?不要讓熟了的鴨子再飛走。”

  喬楠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教誨,土匪理論吧。她也不欲辯解,兩人的關係,在外人那裡不過是有一點點曖昧而已。

  這兩日陳錚要處理公事,而她也奔波於公司和城裡各地,兩人交流的機會幾乎是寥寥數次,偶爾電話,她都是提不起精神。

  今晚也是一樣,陳錚派司機來接她,喬楠坐上車,司機便解釋:“喬小姐,陳總……”

  “怎麼,他有給你額外工資,每天都在為他說好話。”喬楠今天心情不好不壞,聽到這忽然生了開玩笑的心思。

  “那個,喬小姐,陳總這幾天真的很忙,中午常沒時間吃飯,午休更不提了。你能不能勸勸他?”

  原來這樣,心莫名一陣哆嗦地疼。

  “喬小姐,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忙才這樣,你不要擔心。”

  一路,都是心神不寧,徘徊在要問及不問間,若是這時候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他?下車時,司機再次強調,不要擔心。但她怎能不擔心,朝夕相處的人,卻是要通過一個外人轉告才得知。她為他擔心足足一夜,陳錚第二天才回到家,身心俱疲的模樣。

  喬楠精神也不是很好,昨晚輾轉難眠,但不管怎樣,工作總得做,只得逼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陳錚回來,就把外套扔進簍筐里,置身洗浴間。這過程,陳錚只說一句,昨晚有事,擔心回來打擾你,就沒有回來。喬楠仿佛是理解,為什麼只能說仿佛呢,因為在之前他忙得不可開交時,再晚也回家。她只是點頭,仿佛風輕雲淡,“嗯。”

  就在他步入洗浴間,她在簍筐前,眉目凝滯,片刻,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彎腰去撿起白色褶皺的襯衫,一眼就看到領口處有淡淡的口紅印。她的心在這一剎,緊緊地楸到一塊,絞得一陣陣地疼。下一刻,像是扔一堆垃圾一樣,惡狠狠地扔回簍筐里。

  陳錚洗好出來,見她垂著眉,頗為苦惱地盯著手機,還未走近,她便收起手機,站起來對他說:“吳阿姨昨天身體不適,我放她假,廚房裡有早餐,我先上班去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洗過後疲憊盡退,迫人的氣勢近在咫尺。喬楠仿佛是為了逃生,拿起包就要逃離。陳錚攔住她去路,攝魂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微涼的指落在她肩頭上。

  “今天很忙,你好好休息。”

  “我已經問過,重要事情昨晚已經處理好,今天只是後續工作,你大可不必過去。”

  他把事情描述得風輕雲淡,喬楠都要為他叫好,若當事人不是自己的話。一想起鄭傾城為自己抱不平,若她知情,她和陳錚的夫妻事實,不知會作何反應。

  “你問了誰?”

  “擔心?”

  “不是,只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我覺得你應該處理好柳小姐的事情,我們的事晚一點沒關係。”她做出深明大義的豁達樣。

  他沒想過隱瞞,早知道為柳媚解圍便是給自己找麻煩,在某種程度上,某些麻煩確實多了。

  “楠楠。”他倚著皮座,似笑非笑:“還記不記得我是商人,你說商人會做賠本買賣嗎。我們本就是合法夫妻,但你給我的好像並不對等,似乎……我們更像是在偷情,相處得小心翼翼還要擔心外人發現。”

  他這比喻不中聽,又十分恰當,兩人確實更像偷情多一些。但,她也在妥協好不,如果不是,又怎會陪著他出席本不喜歡的場合。看他那樣笑,頭皮一陣發涼,脊背冷風呼嘯。似乎,這些罪名證據確鑿,就算上訴也沒有贏的勝算。好在她並不打算在這上面糾纏,理虧在她。

  “我不想和你吵,而我說的也是事實,我知道你現在很忙,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呢。陳錚,我們是夫妻這是事實,你也說過,只要你不喊停,我就沒有權力提早離場。”

  他眉一挑,“楠楠,這麼說吧,你讓我特沒安全感。”

  喬楠非常驚訝,這感覺該換過來才對,冷不防給她定這項罪名,似乎過了頭。她努努嘴,忍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頗辛苦。

  一番交談不及而終,原因是他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有急事。陳錚十分抱歉地說:“看來今天又不能休息了,你在家裡看電影還是……算了,你氣色不好,要不去醫院看看?”

  看著他,無緣由心慌。陳錚不是痴纏的人,囑咐她好好休息,他會儘快回來。然而,這一聲儘快,再見時已是一周後的事。

  這期間,發生的一樁樁事,仿佛是已經預演多變。事情起因依然離不開柳媚,那晚節目播出,引發新一輪炒作。有人說,她是為了新作炒作,但更多的人更願意相信,又一女星嫁入豪門。這種婚姻,在媒介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過了便是過了。多家媒體,偏偏抓著不放手,這更引發網友們的探討,柳粉貼出柳媚近期生活照,每一張都離不開陳錚。這事發突然,喬楠渾然不知,和往常一樣準點踏進辦公區,倒了杯溫水在工位坐下來。辦公室的氣氛,非常奇怪,她也沒有多想,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QQ自動登錄,便彈出一則消息,是鄭傾城發過來的。喬楠無語,不用抬頭就可以對話,真是沒事找事做。打開消息框,她寫著:柳媚疑似懷孕……

  她搖頭笑,柳媚懷孕干她何事。

  鄭傾城料定一樣,甩過來一個連結,喬楠順手一點,進入頁面,便看到一類生活近照,女的淺笑盈盈,眉目流轉皆是柔情,男的磊落光明,臉也是寫著淡淡的笑意。

  她無奈地笑,下一秒更再也笑不出,有網友貼出幾張她的照片,有一張她和陳錚籠罩在月光下,她低著頭,他微皺眉,看起來似在談判,欲語還休還好,偏偏是……這張照片她記得,是前些日陪他出席同學會時,她在月光斑駁的樹影下躊躇,也不知哪位好心,把白說成黑。

  繼續往下拉,更讓人惱火,有說她是第三者插足,還有更不堪的,接來下是對她的謾罵,對柳媚的同情。她還算鎮定,鄭傾城一拍桌子,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怒罵:“這群SB懂什麼,喬楠,不要在意這些,誰是第三者都搞不清楚就胡說八道,也不知心長在哪裡,人云亦云,一群SB。”

  喬楠也無奈,在這狗仔全名時代,只要稍有風吹糙動就有可能引發一系列不可估量的後果,網民不管事實真相如何,盲目地參與有可能會毀掉一個人的輿論謾罵里,反正都是披著馬甲上陣,不用負責任,如果事態嚴重,頂多是背負一段時間的良心罪名。

  更甚,有人拋出好幾個理由,言辭鑿鑿地指出喬楠是被陳錚包養的情婦,原因是柳媚忙於工作,更有人爆料柳媚如今已懷有身孕,套牢老公。

  中午外出就餐,在公司樓下被網友認出來,激動的網友不問青紅照白,把能夠砸的東西直往喬楠這邊砸,若不是有鄭傾城及保安,場面還不知多混亂。心驚膽顫地回到辦公室,她也極鬱悶,這社會怎麼了?這些人不問清事實真相,人云亦云也就罷了,這樣傷害他人,是不是很能滿足他們的所謂英雄主義?轉念一想,錯也不全在外,她也是有責任,若不是那什麼狗屁商定,哪有今天的遭遇。可還是難以平息怒火,哪怕見證過數次,真在自己身上上演時,才有感同身受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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