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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喜歡，何必要把她留在身邊。”陳孝雲倚著門，冷冷地說。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沒必要對你交代。”說著，俯□要把她抱起來。
陳孝雲微垂眉，有些情緒似盈於睫，那雙狹長鳳眼，隱藏過多無奈還有不甘。他不知自己這樣做意義何在，他沒必要給陳錚電話，知道他不在乎，但他做不到無動於衷。他不知道，今晚喬楠喝酒，是不是因為陳錚，如果不是他無意碰到，後果不堪設想。
抱她回來時，隱約聽她呢喃別人的名字，心情是真的很受打擊。哪怕在含糊，他依稀聽清，她喊的是阿錚……陳孝雲的心哐當一聲，那些自欺欺人支離破碎，鑽心的痛。阿錚是熟悉陳錚的人才這樣叫他，那麼，喬楠要多愛他？陳孝雲不想知道。
無需她說，陳孝雲也是知道，這輩子，要想聽她親昵喚他一聲，怕也只能是夢裡。猶記得，有一次兩人談及感情事時，喬楠認真地說：“一輩子只愛一個人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太微乎其微，但是，我一定會，一生只愛一次，只愛一個人。”
彼時，他笑不可仰，原來，他一直不曾懂過她。
一生只愛一次？她是對陳錚說的吧。那時，她揚著頭，望著一空的彎彎月亮，抬起的嘴角，原來，只是為另外一個人不在乎她的人。
“不要仗著她喜歡你，就可以傷害她。”陳孝雲攥了下指腹，想要上前，偏偏腳下定了釘子，動不得半分。只能眼睜睜看著陳錚小心抱起她，那樣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易碎的水晶。若不是知道內幕，他定會誤以為陳錚多愛她，天曉得他多愛她，陳孝雲皺了下眉，不忍心再看下去，嫉妒在胸口上熊熊燃燒，他怕自己會發瘋。
陳錚淡淡地說：“什麼是仗著她喜歡？你把話說清楚。”
陳孝雲惱，哼了聲轉身就走。陳錚抱著她，直到把她抱進車裡，她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陳孝雲不知幾時下來，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陳錚把她安頓好，走過去，“要說什麼。”
“她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快樂。”
“是麼，那你認為她和你在一起更快樂一些？”
“至少，我不會讓她哭。”這些都是事實，他清楚，但是，對方不要又能如何？陳孝雲活了小半輩子，沒有這樣的沮喪和茫然。
“孝雲，快不快樂不是你說了算，你不是當事人，怎斷定她就不快樂？或許，這才是她想要的呢。”
陳孝雲沒法否認，也不懂喬楠要什麼，他以為只要好好愛她，就是給她全世界，原來，她什麼都不要，除了陳錚。
“哼，她在你心裡什麼位置我清楚得很，你根本就不需要她。”陳孝雲有些憤怒，每每想這些事，情緒特不容易控制。他自詡懂得女人，其實不然，他一點都不了解。譬如，喬楠要什麼，他就不知道。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陳孝雲不要用你的眼睛就否定一切，需不需要是我說了算，就算不需要，也還輪不到你陳孝雲來教訓我。”漫不經心的口氣，眉輕輕一挑。
陳孝雲深深呼吸，“如果，你敢傷她，我會把她帶走。”
回到家，已經很晚，把她安置床上，又給她脫了衣服，用毛巾幫她擦臉，換了睡衣。整個過程，她都睡得極沉。
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臉愈發蒼白，陳錚靠著床頭，靜靜地凝視。她在睡夢中有些不安穩，輕輕蹙起眉。不知看了多久，他才躺下來，但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穩。生物鐘向來準時的他，提早半小時醒來，她還在熟睡。他看時間，六點不到。
他按了下眉心，準備繼續睡片刻，電話進來，又是莫離。陳錚怕打擾她，拿了電話，莫離在對面餵了半天，才聽陳錚回答：“什麼事？”
“唉，唉，老兄，失戀，終於失戀了。”莫離斷斷續續，好像又喝了。
“看來，老天還是長眼睛的。”
“你什麼態度，你和段維維沒一個好東西。阿錚，不要以為你有那什麼郁桐，那丫頭，前兩天見了一面，敢情是我玩了她感情。”
“你大早上不睡覺就是為了說這事？”
“當然不是，前晚跟你說的那事，你覺得可不可行？兄弟只要你一句話，就算要我赴湯蹈火……”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就覺得奇怪了，段維維說不行，我姑且認為他現在在和陳孝雲共事，不管怎麼說都得賣給他情面，你怎麼也說不行？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玩弄感情的人麼。”
“是不是你清楚。”
“咦，阿錚你不會起了歹心吧，若是起了歹心你好歹吱一聲。”莫離立時來了精神。
“……”
“早說啊。”
“我還要睡一會。”
回到房裡，她迷迷糊糊問：“這麼晚，誰啊。”
陳錚躺下來，從後摟住她，臉抵著她後背，忽然就笑了。“一個神經病。”
喬楠意識並不清醒，咕噥句：“真是病得不輕。”
摟著她，意識漸漸模糊，待他再次醒來，第一次睡過了頭。喬楠不在身邊，看了時間已經是十點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秘書打來的。陳錚這才想起早上還有兩個會議要主持，不由揉了揉眉心。莫離電話打擾，他就把電話調了靜音，於是發生了這等烏龍事。
回電話，告訴秘書推至下午。爾後，又在床上躺了半晌，全身軟綿無力，看一眼床頭，空蕩蕩的，就如心裡那塊缺。
在他神思四海之際，喬楠推開房門，在門外探頭進來，見他偎著床頭，便說：“要吃點什麼？”
“你吃什麼我吃什麼。”隨即，下床。
喬楠沒說什麼，縮回去。陳錚出來時，她已經在長桌上開吃，見他起來，給他添碗筷。陳錚坐下來，沒什麼胃口，還是吃了半碗。
吃好，喬楠要收拾，他攔住她，“鐘點工來做。”
“總得收拾一下，再說，今天我讓吳阿姨不用過來。”
陳錚淡淡看她，並無發表意見，喬楠趕緊解釋：“吳阿姨老公生病了，我怕她忙不過來，每天來來回回很辛苦，我讓她這幾天都不用過來。”
“那麼我們的晚餐怎麼辦？”
喬楠在心裡無奈地笑，心想就算有鐘點工做飯，也沒見你回來吃過幾次。她笑了笑，“要是在家裡開火，我做好了，只要你不嫌難吃。”
“那這樣說定了，只是，會不會很辛苦？”
“沒什麼辛不辛苦，就幾天的時間。要是你嫌麻煩，也可以在外界解決。”
陳錚笑：“家裡有現成的廚子，為什麼還要在外面解決？這是未婚男人無奈迫不得已，再說，我有老婆為什麼要去外面解決？”
喬楠總覺他一語雙關，立時紅了臉，低頭拿了盤子就鑽進廚房裡。忽然想起某事，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好像有你電話，我沒有接。”
她說的電話，便是秘書來電，陳錚吃好，坐下來看報紙。喬楠洗好，拿了包就要出門，他放下報站起來，“去哪？”
“下午要出外景，今晚不回來，所以晚餐你還得自己解決。”
“去哪裡？”
“K城。”
“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麻煩，我和對方已經約好。”
“打車不方便。”說著，便打電話。喬楠沒有說什麼，陳錚拿了鑰匙，跟著一起出門。
陳錚載她到公司，司機送她過去。喬楠約的人，是某行業精英，對方喜靜，便約在K城某農家樂。這家農家樂是遠近聞名，主編為了拿下這案子，是下了血本。喬楠就想不通，幹嘛要她過去？
待她見到對方才明白過來，對方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微胖。對方對她態度謙和，喬楠和他談好，總不能一走了之。時間已經不早，回去的話，應該很晚。而且公司已經訂好了房間，讓喬楠鬱悶的是，對方的房間和她並在一起。和他吃了頓晚餐，對方有意無意地和她談一些感情問題，喬楠耐著性子，不發表意見。
“喬小姐，時間還早，喝一杯？”對方邀請。
“我習慣早睡。”說完便悔了，這話從哪方面都覺，好像都是在暗示對方。喬楠還算鎮定，若無其事地喝著杯中水。
“喬小姐這樣作息時間，倒是很難得，女人嘛，早睡是好習慣。”
喬楠生硬笑了下，並無解釋。結帳後，兩人一前一後回房，在門外時，對方忽然說：“喬小姐一般都有哪些愛好？”
這一次，喬楠回答謹慎，“也沒什麼愛好，閒暇時間聽聽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