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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回去了,”樂謠鼓起勇氣,重重地強調一句,“我再也不回去了。”

  歐諾將手機“啪”的一下關了,一顆抽搐的心漸漸開始消化掉她的每一句話,酸酸澀澀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深深吸口氣,咬著牙紅著眼睛將電話再撥回去,“樂謠,你從來不肯跟我說句實話,現在你好好兒和我說話行不行?”

  “嗯。”

  “你為什麼答應做我女朋友?”

  “……”

  “因為我一直纏著你嗎?是不是?”

  幾乎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壓得樂謠有些喘不過氣來,“不……是……”

  她說不是,可是連聲音都在顫抖,

  “你怪不怪我?”他忽然平靜下來。

  “什麼?”她有些不懂她在說什麼。

  “那天晚上,在鄧菲那裡……”

  樂謠咬咬唇,“不,”她吸了口氣,“歐諾,我們遲早會分開的,你說是不是?”

  歐諾沒有說話。

  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帶著微啞的低沉:“你那樣的高高在上,是我不能企及的高度,如清風明月,偶爾會眷顧我,但終究是會離開的。”

  歐諾冷笑,“這是你給我冠上的罪名?因為未來未可知的憂患?樂謠,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自私的女人。”

  樂謠深深吸了口氣,“是,這是我的藉口,歐諾,我害怕,我自私,我不敢對你付出,歐諾,我這樣軟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你確實配不上我!”歐諾打斷她的懺悔,“再見!”

  掛上電話,卻忍不住緊緊咬住唇,歐諾猛地一拳打在床邊的牆上……

  “身上的傷還沒好,又把手弄成這樣,你這孩子喲,還當自己只三歲嗎?”王秀急得跳腳。

  歐諾面無表情地任由護士為他的手上藥,他不懂,他不懂的太多了。

  那個女人,莫明其妙地出現在他面前,為他展示著她的風情,在他愛上她之後,她卻毅然離開,連一個像樣的理由都不肯給他。

  他要怎麼樣?他該怎麼樣?

  她將他的自尊放在腳下隨意踐踏,他恨不能掐死她。

  待護士離開後,王秀怒瞪著歐諾,“本來有些話我不想說,畢竟都是你的私事,可是你現在這樣,實在太可恨了,那女人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把你當踏腳石,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如果是之前有人在他面前說樂謠的不是,他一定不會不屑一顧,但此時他卻因王秀這些話而看向她,是嗎?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秘密藏著掖著沒讓他知道?

  見他有意傾聽,王秀輕輕鬆了口氣,還好,還有得救。

  “你以為你和樂謠之前的緋聞怎麼會一下子就沒了火氣,那麼多煤體都大發善心放過你們?你猜不到吧!”王秀冷哼,“樂謠後面的人是陳有元陳老闆,在本市,只要陳老闆肯發一句話,哪家媒體敢和他作對?想知道樂謠怎樣和陳老闆搭上線的嗎?陳三公子的生日PARTY啊,當時陳老闆和樂謠在室內呆了近一個小時,啊,你當然不知道,那一個小時你都在舞台上唱歌跳舞,這些事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你跟我這麼多年,只要你不玩得太過火,我幾時過問過你的私事,你這一次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是嗎?是這樣嗎?

  怪不得她對那個PARTY那樣感興趣,怪不得她撒嬌撒賴的也要讓他帶她去,怪不得後來她那樣開心,還問他她是不是在做夢。

  對了,歐諾眸中寒光閃爍,她還會法語。

  “我要知道關於樂謠的事情。”

  進入飲吧,樂謠走到一個西裝革領的男人面前,“先生,你找我?”

  男人站起來和她握手,“樂小姐。”

  兩人禮節性地握了握手,然後坐下,樂謠招來侍者要了杯檸檬汁,又問:“你喝什麼?”

  “清水就好。”男人說。

  男人雙手遞過一張名片,“我姓肖,是陳有元先生的律師。”

  樂謠亦禮貌地雙手接過,嵌著銀邊的名片上有了兩個鑲銀的大字,肖迤。

  樂謠一直覺得,相比於富麗堂皇貴氣逼人的金色,銀色更為內斂與耀眼,這個喜歡會喝清水的男人,至少是很對她口味的。

  “葉小姐,陳先生在院病危。”

  樂謠輕輕敲了敲盛著黃色液體的透明玻璃杯,半晌,她抬起頭直視肖迤,“那又如何?”

  肖迤微怔,身經百戰的他居然被那一個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好像他此刻要做的,是逼良為娼的不法勾當,可是下一秒,那女人笑了,如一朵花在開放,讓人只覺得滿心的歡喜和期待,之前些微的威脅與不快也因為這一個笑容而消逝了。

  肖迤輕咳一聲,“葉小姐,作為陳先生唯一的女兒。”雖然陳先生還有三個兒子。

  樂謠笑著問:“做律師的都像你這樣說話嗎?”

  肖迤臉上有些尷尬。

  樂謠嘆了口氣說:“我十分感激陳先生曾對我的照顧,只是我有我的家,家裡有我的父親與母親,我沒有選擇。”

  聽她這麼說,肖迤卻像是鬆了口氣,這個女人並沒有看起來那樣無知與單純,“陳先生並沒有想要從你現有的家裡搶走你,只不過,”他臉上露出難色,“你知道,他現在確實病得很重。”人年紀大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

  樂謠輕輕咬了咬唇,“他希望我怎樣做呢?”

  肖迤微笑,“不,陳先生對你沒有任何的要求,只是想將他名下的皇藝娛樂公司轉到了你名下。”

  樂謠有些驚詫,“遺產?”

  肖迤咳嗽兩聲,“陳先生還在世。”

  “這不是更奇怪了嗎?他還沒死,給什麼東西我?”

  肖迤意味頗深地笑了一下,“陳先生並不只有你一個兒女。”

  樂謠也笑了,原來是怕她會被欺負嗎?替她考慮得如此周道,“那你替我告訴陳先生,他的好意我都誠心受了,只是這公司倒也不必給我,我現在十分開心知足,若真得了那公司,怕沒有了現在的清閒,倒不是我所希望的,作為我的生父,他也一定希望我的生活更為輕鬆幸福一點是不是?”

  她這樣反問,倒讓肖迤一時無話。

  樂謠說:“你告訴陳先生,我並不是恨他,並不是討厭他,並不是拒絕他,我只是有不想傷害的人,他也不必對我感到愧疚,雖然沒有父女之名,但我身上流著他的血,我也並不是要否認的。”她極少說這種正經而嚴肅的話,如今說來,只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由得挫敗的笑笑,帶著她一徑的玩世不恭,“肖先生,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肖迤笑了,“大約是能夠明白的。”

  午夜十二點,燕尋從醫院加完班回家,到小區時,穿著制服的門衛為他打開鐵門,“燕先生,有位小姐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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