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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可知,這並不是這麼好還的。”

  那一句話讓風意暖心中不悅,皺著眉頭質問他,“那要如何?”

  “要簽署轉移財產的文件,有許許多多,堆砌成山。恕我此時不便於你交代此事……”

  霍家的確安靜地出奇。

  正因為進進出出的人甚多,卻如此靜謐,讓風意暖有些沒由來的心慌。

  這地方,這些人,圍繞著的,定是那霍聞祁。

  風意暖阻止自己思慮過多。

  下定決心要離開之時,身後一女子喚住了風意暖。

  “小姐。”

  “風藍?”

  二人甚久不見。

  風意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現如今風藍的身份也不一樣了,成了霍一的妻子。

  她挺著肚子在那不遠處喚風意暖“小姐”二字,風意暖覺得恍如隔世。

  “霍爺受傷了。”

  風意暖往後退了一步,“為何,我才見了你……這句話,又為何由你來說……”

  ——

  霍聞祁向來不愛那些花里胡哨的顏色布置在房間內。

  自從有了風意暖以後,才讓屋內點綴了一些花。

  風意暖不知道多久沒回這,那些花早已經敗落,被風乾而枯萎。

  此前見他的時候,霍聞祁還玩弄她,說他和風漸越毫無瓜葛。

  “一般的人馬倒戈了桑德斯,但還是中了槍。”

  那嗓子口像是堵住了一塊石頭,吞下去會疼,吐出來又硌得慌。

  風意暖硬生生憋出了淚,在屋外的門縫裡,看見了躺在床上一動未動的霍聞祁。

  “老天終究待他不薄,命不該絕,呵,是為了折磨我嗎?”

  霍家的宅邸,偌大的空間。

  只能聽到風意暖一人在說話。

  “你這人……”

  漸漸失去血色的臉,蓋著雪白的被,讓風意暖一瞬晃神像是看到以往的風漸越,在風家冷落,飽受非議的風漸越。

  人人說他一無是處,只懂得飲酒作畫,閒散得很。

  可她卻見著他一回,在他身後緊跟一回。

  只要他回頭喊她一聲“意暖”,或是伸出手來與她同行,風意暖便欣喜若狂。

  “呵,給了我數多財產又如何,讓我在你的羽翼之下苟且一生,誰稀罕你那些?”

  那些醫生不可帶著個人的情緒替霍聞祁救治,但好歹撿回了霍聞祁的一條命,也算盡了力。

  與風意暖擦肩而過,些許人退出房外。

  徒留風意暖和一位看護在那,其餘人在外頭待命。

  舉步維艱地靠近,風意暖只是一味難受。

  難受至極……

  “若你一直是三叔,也就罷了,那藏在心中變了樣的愛,終歸不說出口,還有些怪異的美,可如今你我二人到了這般田地……”

  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該愛的不該愛的,也愛了。

  該恨的不該恨的……

  風意暖嘴上說著恨,卻總覺得抵不過心中的愛。

  她愛他,是心裡毋庸置疑的答案。

  “你種種所為、所言,讓我痛恨極了我自己,我的爹娘,爺爺……風家的一切……”

  那顆心就像亂纏的線團,找不出頭緒,“你恨極了風家,為何偏愛折磨我?”

  “是不是我死了,這些事兒,就能真的了結了。”

  ——

  霍聞祁宅邸的花園內,繁花甚多。

  大雨過後,便有些被壓折了紙條,那花瓣墜落一地,就像是活生生被人剝去了美麗的外殼。

  自打風意暖因為霍聞祁受傷,便在這自然地做著一些下人該做的事。

  阿衡來勸過幾次讓她離開,她終究還是沒回應。

  不知是否因為身份的轉變,風意暖不敢再與風藍說起什麼,更何況,她有身孕。

  總覺得此時風藍所說的話,太能夠動搖了風意暖的內心。

  帶著那些母性的思考,興許這說服力總是有不可言說的力量。

  霍聞祁的身體狀況好許多,至少從臉色上看得出,他與第一日風意暖見他時,好過大半。

  可為何遲遲不醒,風意暖也不知。

  這樣的狀況也是最好的,不用看著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她做起事來也能夠稍稍自然一些。

  她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些西方人的醫術。

  憑靠著輸液,便能夠讓人不吃不喝活過數日。

  “今天安德里說了,霍爺能醒來,太太這是要去哪?”

  霍一攔住了拿著被單準備洗的風意暖,轉而交給了他人。

  “做我該做的。”

  霍一不解她所為,若是做了所有下人做的事,霍聞祁身邊這樣的人太多了。

  霍聞祁不缺。

  那壓抑的氣氛就這樣循環往復持續了好久,直至今日,霍一才斗膽說:“等他醒來便好,看到你,他好得更快。”

  ——

  風意暖坐在那床邊,只是一盞檯燈的光線,讓風意暖能看清一些霍聞祁臉上的輪廓和五官。

  霍聞祁輸液的手背不知何時,悄然動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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