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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意暖這幾年像是白過了,她忽然看不清面前男人的面孔。
她不該信的。
可為何見到那女子,風意暖沒覺得她不是在說謊呢?
霍聞祁用力撇開了曲和苑,走至風意暖面前,迫使她正視著自己:“你冷靜點!”
“我不能冷靜!”
霍聞祁的臉上閃過痛苦,內疚,可在頃刻間又意識到與風意暖之間必然存在的隔閡,收回了那些情愫。
瞧見她的眼淚,也本該是心疼的。
而此時,霍聞祁沒料到有朝一日真的會被風意暖知曉那些難以說出口的往事,他反倒釋然了。
那就面對這些世仇吧。
指腹擦去風意暖的眼淚,她害怕地別開頭去。
“你……你別碰我。”
曲和苑在一旁冷笑著,霍聞祁方才掐得她氣若遊絲,喊不響一句話:“霍聞祁……呵,你為什麼不說,你十三歲後,故意替風正合擋彈險些瘸了腿,都是為了進入風家復仇呢!”
霍聞祁想要斃了面前的女人,從霍一那兒奪了槍正對曲和苑的額頭。
曲和苑的臉上顯露一抹霍聞祁定不會對她開槍的自信笑容。
“呵,現在要對我動手了?你這個負心漢,我曾這麼幫你離開,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
風意暖已然想不起自己是如何離開那兒的了。
那些聲音在腦海里迴響,風意暖悽然在路上走著。
如同失了魂魄的行屍走肉。
她以為和霍聞祁終能見到那一幕,陽光照滿心房的大地。
可霍聞祁給了她什麼?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也讓自己接受與霍聞祁執手一生。
可曲和苑所說的那些話,如同荊棘,劃破風意暖的臉頰,她的手臂,她身上的每一處,甚至是心臟。
半路走著,風意暖覺得淒冷,痛苦,艱難。
風意暖原以為和霍聞祁之間的愛,只要是用心呵護,只能夠開出花的。
可此時風意暖怕極了,如若他真是風漸越……
復仇,為何要復仇?
風家待風漸越不薄。
風意暖不敢去想,她不敢想下去了……
可是一些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從心底竄了出來,她抱著自己的頭,阻止那些聲音在腦海迴響。
她竟走到了海邊……
——
葉以修睜開眼時,周可卿本該還窩在他懷裡。
可此時不見人影。
想起那感受,葉以修像是得到了這世間唯一的稀世珍寶。
起身去找周可卿,那屋子外卻站滿了人。
韓君翹著二郎腿望著葉以修,那眼皮未眨一下,盯著葉以修的一舉一動。
來這兒,定是睡了。
韓君心生噁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葉以修看韓君指著那口井,“葉以修,你想找周可卿,你就去把這根繩子拉起來瞧瞧,她要是活著,我就讓她跟你走。”
葉以修幾乎是衝到了那口井邊,瞪著韓君,“你真是喪心病狂!”
韓君冷然俯視葉以修:“你們就見得了人嗎!”
那麻繩從手掌心剮蹭過,不能死,周可卿她不能死!
“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帶走。”
那全然已是濕透了的身子。周可卿臉色蒼白如紙,葉以修加快了手中收繩的速度。
周可卿被平放至地面的時候,奄奄一息。
韓君看著地上的女子,昔日藏在心上的姑娘,他現下瞧著不是不心疼,只是他的真心被周可卿糟踐,韓君不屑再去看一眼地上的她是有多狼狽。
“你說的如此容易?她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啊。”
葉以修拼了命地想將周可卿吞入腹中的井水摁出口,有些絕望又著急,周可卿躺在地上紋絲不動。
“那你要如何!讓我們在你面前自刎,你才甘心?”
——
風意暖兩腳踏入了海里。
比如霍聞祁為何腿腳就如常人一般無異,比如他和風家有何愁怨,比如他真的是風漸越?
風意暖需要冷靜,那些在腦海里迴蕩的聲音,可否消失!
她不可再如此焦灼地思慮,那腦袋疼極了。
將臉埋在海水裡,霍聞祁從遠處開車趕來。
氣憤地將車門用力一關,疾步跑到了風意暖身邊。
“風意暖!”
這個死丫頭,她明明不懂水性,她是要尋死嗎?
第五十八章 崩潰境地顯無措
所幸在霍聞祁把風意暖撈上來的那一刻,她還是有著殘存的意識的。
“我帶你回家。”
那個聲音明明這麼熟悉,曾經在自己的耳邊柔語低喃,可如今風意暖覺得,所聽的每一個字,都化作了一種可怕的魔咒。
家……
她還有家嗎?
霍聞祁說出這話,為何還能如此冠冕堂皇,風意暖下意識地撇開霍聞祁的身子,這個男人充滿著謊言,讓她生不如死。
風意暖覺得自己從未活明白過一般,痛心疾首。
可為何此時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那海水將風意暖的身子浸濕,她踉蹌走到岸邊,倒地咳了幾聲,那一瞬間,只想在這裡倒地,長眠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