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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到底要做什麼,沒人知道。
面兒上起碼瞧著,是為了造福南阜城的人。
“聞天,改明兒你也給意暖做一身,你前段日子她剛生辰過了。”溫穗香將面前的飯菜端在他面前,順道兒也給老李夾了菜。
風聞天應下了聲,榴月十五,是風意暖十六歲的生辰。
他記起風漸越當年十三歲入風家,是風正合命人抬上山的,那是風意暖生辰的後一天,此後,便總將那日子作為風漸越的生辰。
可從未鋪張辦過宴席。
“總覺得,該去看看漸越。”風聞天忽而說了一句,讓溫穗香不悅。
“聞天,你沒事兒吧?那挨千刀的,你還要去看?”
風聞天往嘴裡扒了一口飯,風漸越可以捨身為風正合擋了那洋人子彈廢了腿,為何會下了狠手奪去二老性命,南阜府最後什麼說法,韓君從未說過。
只道是一命償一命,如今一命抵兩命。
餘生即是在牢內,風聞天總覺得,此生不再見,就看這一回。
這想法,沒告知溫穗香,她定會碎碎念個不停。
老李看過世事大半生,風家的事兒聽著看著,只能無奈搖頭,插不上嘴。
——
趁傍晚下工前半個時辰,風聞天想對老李說去南阜府一趟:“老李,我去那……”
“哎,去吧……你不說,我方才也聽到了幾分。”
老李雖聽說那風漸越沒什麼作為,但也是個從未有野心的人,就那般安安靜靜修畫,不也日子過得踏實。
最毒不過面兒上嘴,說出口的話,總能如利劍傷人。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除了南阜府的人和已死去的風家二老,無人知曉……
風聞天從那就酒鋪捎了一瓶酒,買了一串咸粽。
咸粽難買,因為不是端午,賣得甚少,那風漸越從前歸家一兩回,最愛吃賀袁芳做的粽。
眼瞧著南阜府在前頭,風聞天見著了孫復元。
未見兩年,愈發成熟了些,面色堅毅,倒是那淡笑不復存在了。
“復元?”
孫復元帶著此次警司考試的新人剛要進門,眼瞧風聞天提著一瓶米燒,手裡揣著包好的兩個饅頭。
“風……叔伯。”
風聞天沒啥臉面面對孫復元,畢竟他當日,沒說同意他和風意暖的婚事,也沒太大反對。
孫復元被人非議,風聞天也聽到過一些,如今他只怕也是隻身一人。
“我,我來瞧瞧漸越,你能幫上忙,讓我見一面嗎?”
風漸越?
孫復元派人帶著他身後的那一群人先進去,葉以修掠過風聞天的時候,一提風漸越,便多看了風聞天一眼,若不是警司催促,他怕是會多聽幾句二人的談話。
——
“霍爺,理察先生從英國來了這兒,說是要見你一面,還帶著他女兒來拜訪。”
霍聞祁正在書房站在窗邊抽著雪茄,風意暖和他慪氣了好幾日,這會兒沒閒心對付別人。
“生意上的往來不早結束了,他還能有什麼事兒?什麼時候來?推了……”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樓下風意暖從遠處歸來,身邊跟著風藍,今天他沒讓霍一去接,自己也沒去學校。
倒是和風藍有說有笑,這丫頭,真能磨人。
霍聞祁將雪茄摁在窗台熄滅,隨意甩在了書桌上,將前兩年風意暖和他在教堂簽署的婚姻協議拿了出來。
“霍一,去拿個畫框。”
“爺,咱家哪有畫框……”
霍一愣了神,霍聞祁怎還在裝扮風漸越,這畫都幾年沒畫了?
“拿釘子和錘子來。”
霍聞祁拄著杖出了書房,在風意暖剛進門的時候,霍聞祁內心冷哼了一聲。
聽從霍聞祁的命令,霍一從一樓的櫥櫃拿來工具,霍聞祁只是將手杖一扔,那厚紙從大門口就能瞧見被霍聞祁釘在了正中央。
“咚咚咚”的敲擊牆面的聲音只是讓人聽得氣惱。
霍聞祁這算是在做什麼?
風意暖斂了笑容置氣,風藍和霍一面面相覷,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錘子霍一接過,霍聞祁從二樓台階高處指著風意暖,“風意暖,你上來好好瞧瞧你的大名!當日所說,是否皆不算數!”
風意暖只當他是發了瘋,上了台階故意掠過了霍聞祁的身邊不予理睬,誰料被他猛然扼住了手腕。
“跑什麼?”
風意暖的書籍散落在地上,轉身惱羞成怒:“霍聞祁,你做什麼!”
換成以前,風藍一定會讓霍聞祁放開風意暖,可如今過了兩年,風藍總覺得霍聞祁算是和風意暖是一對冤家,吵吵鬧鬧就這麼過來,她和霍一習以為常。
“我做什麼?成日冷臉相待,你慪氣到什麼時候?”
霍聞祁拉扯著風意暖抱到了懷裡,扳過身子對著牆面,風意暖恰巧能看到自己的大名映入眼帘。
“是我名字又如何……霍聞祁,你如此霸道……”
就連意識都要掌控,真是霸道得沒邊兒了!
霍聞祁轉過她腰身面對自己,不管不顧強吻了下去,這眼下倔強的女子,這整日撓人心的女子,如此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