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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別去了,三叔……你是見不到了。”

  風藍不想告知風意暖,臨走之際韓君對著她說的話,風漸越怕是這輩子都要在牢獄之中。

  “怎麼可能?”

  “小姐,眼下你可別管這些事,明日你就得啟程,這是夫人剛交代的。”

  而眼下,風家人大抵都下了山往那南阜府內去認領賀袁芳的屍首,窗外風聲漸響,風意暖只覺背後發涼。

  “三叔生死不明,還不知在牢內受什麼罪,我怎能走?”

  那一瞬間,風意暖壓根不想再去留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快支持不住了……

  ——

  “霍先生,此後就離開南阜城了?”

  韓君拿來一套衣裳,風漸越脫去了那身長褂襖子,慢條斯理地穿上西裝,離開?

  只是暫時罷了。

  “是。”

  韓君惋惜:“可惜,此後無人再陪我喝酒了。”

  “風家已是敗落,地契在你手中,過幾天,我便先行離開。”

  霍聞祁拿著手杖出了牢籠。

  “霍先生到底要的是什麼?財富,你似乎不屑一顧。”

  而亦是顯然,演了一齣戲給風家人看。讓他們個個認為,風漸越喪盡天良,是弒殺父母的兇手。

  韓君劍眉微皺,事實上,他真的殺了人。

  可眼前的金山銀山不可推拒,韓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霍聞祁聞聲並未回頭,只道:“韓司令不是早已料到?”

  “風意暖?”

  當真是為了那丫頭?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手杖拄在地面的聲音漸遠,霍聞祁冷然告別:“後會有期。”

  ——

  是夜,風意暖睡得格外沉,溫穗香在她屋內用了香。

  那風意暖的箱包讓人先行帶下山去,風意暖被李叔背在身上。

  “風藍,你陪著意暖一同上船。”

  “是,夫人,你放心。”

  溫穗香瞧了瞧風意暖,鼻尖微酸,撇開頭去催促:“趕緊走。”

  第二十八章 一朝敗落遠洋行

  如同在海上浮沉,風意暖總覺得自己的身子是在隨著輕微晃動。她悠悠轉醒,聞到了海水的咸腥味,以為是在夢境裡。

  “小姐,你醒了。”

  風藍為她擦拭了一下臉,那懵然的眼神,顯然是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小姐,我們在船上。”

  風意暖猛然起身,卻因頭疼欲裂而站不穩,“三叔呢?我們去哪?”

  “小姐,你這是說什麼傻話?”

  她只是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她都還沒見到風漸越一面,該說的,該問的,隻字片語都未曾留下給他,他如今身處牢獄之中,該是多難熬!

  “我都說了不去留洋了!怎還帶著我出來!”

  風意暖從不是那輕易著急的人,可自打風正合去世,一切將她逼上了絕路。

  她只不過,就是想要有個人陪在身邊,方能走下去罷了!

  父母相陪,能陪一世?那高位人人覬覦遠觀,可風意暖即便沒有退路,心中所想,也不過是一個風漸越而已。

  真有如此艱難嗎?

  非要天意弄人嗎!

  風意暖起身被風藍攔下,可她拼了命地往那船頭跑去,縱身一躍,惹得風藍驚慌失措,繼而也跟著跳了下去。

  “小姐!快來救救小姐!她不懂水性!”

  船隻上的人,都是先前風漸越所說安排好了的人,只不過提前出發了幾日。

  一男子輕巧一躍,在風意暖前腳一跳下時,也入了水。

  漆黑的海上,眾人搜尋著,直到風意暖被那人馱著游回,風藍見風意暖那模樣急得大哭:“小姐你這是往海里瞎跳什麼,你這下我怎和夫人交待!”

  風藍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萬幸有他所救,不然這事態的嚴重,也就難以言說。

  ——

  只覺身體猶如五臟六腑火燒一般難忍,面前西裝革履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望著他的男人,讓她蹙起秀眉:“霍……聞祁?”

  這是霍家?

  “除去姓外,後頭兩個字這回聽得倒是順耳了一些。我讓西醫替你診治,現下在掛水,別動。”

  風意暖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倔強起身:“不,讓我離開!”

  霍聞祁雙手用力地摁在她肩頭,讓她絲毫不能動彈一分,血液從她手背處回流了一些,霍聞祁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這該死的女子,他對她說過做事不能率性而為!權當他說的是廢話!眼下將自己弄成這般模樣,真叫人氣死。

  不是很聽風漸越的話麼?終究是一句都未曾用心銘記?

  霍聞祁依舊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他非要好好說道說道她的不是!

  “幸好有人救了你,不懂水性你就下去,是什麼這麼重要,你是要為風漸越殉情?”

  風意暖被霍聞祁的力道嚇著,疼痛得無聲哭泣,可話里依舊帶著狠勁兒:“你不懂,我爺爺奶奶死因不明,我三叔入獄,我都還未見他一面,我要回去!”

  “那是非之地,你還要去?”霍聞祁沒料到,那樣給予她傷心的地方,她還會想著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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