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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袁芳不知何時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刀鞘都才扔去,早已被霍聞祁奪入手中。
“雖然你知曉了一些實情,可風夫人還得認了自個兒年老的栽,要殺我給風正合賠罪?怎不雇個高手?”
雖有腿疾,可賀袁芳終究抵不過他手中的力量,霍聞祁冷哼:“風正合他咎由自取,我霍家幾十條人命,就理應去赴死?我父親當年好生相勸,他為何不聽!”
賀袁芳吐了一口口水在霍聞祁的臉上:“你霍家不知好歹!老爺待霍家不薄,那次船運,不都說了事後再給你們幾成!”
被這般對待,霍聞祁冷然用力在她的手腕,賀袁芳吃痛蹲下身去,怎能吃得消被這樣對待。
扭曲著面上的五官,痛苦哀嚎。
“霍聞祁,你有本事在這兒動手殺了我!我和老爺,定下了陰曹地府都饒不了你。”
猶如聽到了一句天大的笑話,俯視著賀袁芳布滿銀絲的頭頂,“你以為我父親稀罕風正合那些不義之財?霍家幾十人在下邊兒等著你和風正合,個個都是被蝕了皮溺了水面目全非的!那些人夜夜在我夢裡哀叫,我怎會忘了你們風家對我霍家的‘恩情’!賀袁芳,你可別和風正合在地下走散了。”
“呵,說到不義之財,你呢,你哪來的身家有今日的輝煌?”
霍聞祁折斷了那賀袁芳的手腕,陰冷笑著:“你無須知曉!”
“霍聞祁,你,你也會不得好死!”
顫著聲在山間迴響著痛哭,霍聞祁絲毫沒覺得這老婦人可憐幾分。
直起身子猶如索命的閻羅,“知道我身份的人,也可以不死,但你發現得太早,我只能送你下九泉與風正合相聚。”
賀袁芳痛得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霍聞祁又復而蹲下身,用方才她要殺他的匕首抵在賀袁芳的脖間。
鮮紅的血液在脖間如山間溪水汨汨流淌,“你……你放過意暖,我的命任由你取!”
賀袁芳本還可以多留幾日,誰曾想,她知道得太多。
“我怎麼會放過她呢?”
那一刀揮下,賀袁芳一命嗚呼。
花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將賀袁芳一腳踹下了後山懸崖。
崖間風聲鶴唳,石子不經意從腳下滾落,都未曾能聽見回聲。
“呵……現下,你還會說這是風水寶地,祖先庇佑嗎?”
“三叔,您怎在這?”
“燦然?”
——
風意暖在一個多時辰之後見到風漸越略疲憊不堪地從後山回來,還是一手被風燦然吃力拖著,風漸越快要大半個身子都壓在風燦然身上。
“三叔,姐姐……你們……”
風漸越閉了閉目,“意暖,我先回房。”
在風意暖的印象中,風漸越從未有和其他的女子有過親密的舉動,這會兒任由風燦然帶回他房內是為了什麼?
那離開之際的背影,風意暖瞧見風漸越腿上有些血跡,難不成上山時腿受傷了?
“三叔!”
風意暖跑上前頭去,讓一旁的下人背著風漸越先回房,對著風燦然問道:“姐姐在哪兒遇見的三叔?”
“後山啊,三叔在那崴了腳,血流不止!這不我才著急馱著三叔回來!”
風意暖心中吃味:“姐姐力氣可真不小。奶奶呢,可在後山見到了?”
風燦然全然不知情:“奶奶怎會在後山呢,未曾見到過。”
第二十三章 判若兩人卻難捨
風意暖將風燦然隔出了門外說出那番話,風燦然倒是從沒見過風意暖這副模樣對自己。快被她那眼色給震懾到幾分。
“既是如此,無事我就先走了,三叔腿傷看起來可不輕。”
“姐姐無須掛心了。”風意暖噙著淡笑卻疏離,言下之意,是趕緊讓她離開。
風意暖轉身進了屋子,冷風驟起,她關上了門。
那觸目驚心的血跡讓她著急跑至風漸越的身邊蹲下,揭開一看,只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風燦然不是只說他崴了腳,怎會如此嚴重?
繼而起身,“三叔。我命人叫個大夫來。”
風漸越握著她那細白的手腕,抬頭看向風意暖著急的神色,搖頭說道:“不必。”
看著風漸越一副泰然自若,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風意暖心下難受起來。
“你都流血了!還不讓人看看?常年歸家也就一、兩回,奶奶都不派遣一個下人在身邊照看三叔,現下要喚個人都如此困難!”
“無礙。是我無須要人照看。”
說起賀袁芳,風漸越的眼眸中,似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三叔?”
風漸越讓風意暖起身為他處理傷口,不讓她聲張此事,於是在風意暖出去端水的間隙,他一手輕扣在圓桌上,思量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眼瞧著自己腿上的傷口,得虧劃了幾道,不然可真下不了山。
論城府,忽悠面前十幾歲的人,他還是綽綽有餘。
那鈴鐺聲漸近,該是風意暖來了。
復而又蓋上了自己的腿傷,風意暖再次蹲下身時,烏黑的長髮滑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