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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段凌。

  可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被宋歌否定了。那會兒的一起玩的小孩子都是在書院讀書學習的小孩子,段凌不可能在那兒出現的。可這畫的視角,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依著自己記憶,顧沐顏應是參與了捉迷藏的,要不然也不會誤將自己推下池子,而依著這一幅畫的內容,上面便連孩子躲在哪兒都畫出來了,不像是遊戲中人,倒像是在一側觀察著的那人。

  宋歌心頭莫名的便湧上幾分不安,總覺得自己的一些認知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偏生是這些錯誤的認知或許會影響許多事情。走至書櫃邊便想尋段凌的生平冊子,當官的人都會有這麼一本冊子,段凌也不例外。

  找了半天,可總算是在角落裡尋到了冊子,冊子被擠作一團,若是不仔細翻翻還真找不到哪兒還有一冊子。宋歌抹了抹額間的細汗,鬆了一口氣。欲打開冊子,卻不知怎麼的又有些猶豫,總覺得這冊子裡的內容會讓她很是驚訝。

  面前的冊子像是帶了幾分模擬,宋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下一橫,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若是不看又是好奇,倒不如就看了吧,其他的事兒就等著以後再說便是了。

  這般想著,宋歌就翻開了冊子,冊子上記錄的事兒並不多,是從段凌得了狀元之後開始記的,並沒有記錄段凌小時候的事情,便是幾分失望,同時也有幾分輕鬆。

  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錯過這些不得了的事情會讓她的心好受很多。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盯著書桌上散亂的卷宗發了好長時間呆,兀然覺得這不得了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不得了的,反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這會兒再追究似乎也不怎麼好。

  宋歌自嘲地笑了笑,正想著把東西放回去,身後便傳來一聲冷冷的質問:“夫人,你在幹什麼?”

  聲音極冷,近幾能夠將人凍成冰窖。

  宋歌從未聽過段凌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便是渾身一僵,硬著頭皮轉身,擠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解釋道:“進來想要收收東西罷了,然後見著了這幅畫,便覺得有些奇怪。”

  說罷,便想揚起手上的那副畫,未料手一滑,畫便順著指尖下去了飛到了段凌面前。

  笑容更為訕訕,不過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便也沒有想到段凌的反應會是下面那樣的。

  段凌垂頭瞥了一眼畫,低下身子撿了起來,眸中閃過幾分難以讓人察覺的詫異,而後又消失不見。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出現,走至宋歌面前,手搭在宋歌的肩上,似有幾分疲憊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從顧兄那兒討來的,裡面有你。”

  這倒是和宋歌一開始的猜想是一致的。

  訕訕地應了聲,宋歌還是覺得哪兒有些奇怪。沉默了一陣子,見段凌沒有開口的意思,那她就先試探著問了:“相公……您那時候……在書院嗎?”

  結合昨兒那個夢,心頭的怪異感覺更甚了。自己的記憶像是出了錯,找不到根源。昨兒驚醒,也是因為夢中落水前見著那孩子的面容,很像段凌。

  方才的胡思亂想也是想著這些東西,總覺得有些奇怪,可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想多了,就覺得腦殼疼懶得繼續想下去了。昨夜又覺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記憶才出了亂子。

  方才見了那一幅畫,就覺得那夢或許不是錯覺。

  抬眼看向段凌,卻見段凌眸色沉沉,落在畫上,似乎在想什麼事。

  “相公?”

  見段凌許久不回應,宋歌又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又是過了許久。

  段凌將畫夾起,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搖搖頭像是自嘲:“看來有些事情,即便是忘了,還是會出現的。”

  “嗯?”

  “我在書院,也與你們一同玩了抓迷藏,推你下去的人不是顧兄,是我,而且那時候,我是有意推你下去的,以報復當年你的那些話。”段凌的笑容變得玩味了,嗓音不見起伏,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宋歌帶來了多少觸動。

  宋歌震驚了。

  近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咬咬唇,囁嚅道:“相公……”

  只是宋歌還未曾說完,就被段凌打斷了。

  “既然你問起了,就直接說吧。也讓顧兄背了這麼久的鍋,是時候要自己承認的。”輕輕渺渺的一句話,若不是周圍安靜得很,宋歌還真聽不見。

  “唔。”宋歌只覺得心裡酸酸澀澀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其實那小時候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也是自己貪玩罷了,哪兒像是段凌所說那樣,是故意推下去的。

  宋歌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也不知過了多久,段凌也不知去哪兒了,書房空蕩蕩的,只有宋歌一人了。方才的那些話一遍一遍的盪在宋歌心間,她不怎麼想要相信這一件事情,可段凌的話太過於篤定,以至於她不得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不過,那些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啊……

  都已經過去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小顧子上線了=3=

  ☆、第三十二章

  段凌說完那些話之後就不見影了。

  宋歌愣在原地許久,想起要出來尋段凌的時候,已經晚了。問府中下人段凌去哪兒了,下人們只知道段大人幾個時辰前出了門,這去了哪兒還真不清楚。

  這可把宋歌急壞了。

  初到申州,宋歌也不認識路,不敢貿貿然出去尋人,就只能在府中干著急。可等了好些個時辰,段凌依舊沒有回來,這著急便成了胡思亂想,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衙門看看。

  臨出門前鬼使神差地帶上了帽兒,整個人裝扮得鬼鬼祟祟的,只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下人們見了還以為宋歌是在做什麼稀奇事情嚇了一大跳。

  趁著下人們也沒注意,宋歌溜出門了。

  衙門和府邸距離並不算遠。老知府為了辦公方便,這住的地兒和工作的地兒自然不會隔得太遠,而太近了又怕是影響到親人,便尋了一處剛好合適的地兒——便是親人過來嫌遠,而自己辦公仍算方便的距離。

  這一路走過去還算是方便,衙門的人兒還記得宋歌的模樣,也便知道她是段凌的夫人,也沒攔住她,草草地問了一句就放了宋歌進去,還貼心的讓宋歌去大堂找段凌。

  還未進大堂,宋歌便聽見兩把熟悉的聲音。

  一個是段凌的,另外一個則是顧沐顏的。

  心頭驚訝,顧沐顏什麼時候也來申州了,聽著二人的談話,應該不是敘舊那麼簡單。宋歌候在一側,臨時起了聽聽裡面人說什麼的意,便將耳朵貼在牆側。

  一開始還沒聽出是怎麼的一回事,聽著聽著,宋歌便覺得迷糊了,怎麼覺得裡面那兩人說的內容便是她。

  “看來段兄是在宋四姑娘那兒碰了壁,才會來尋顧某排除悶意。”顧沐顏的嗓音帶著幾分調侃。

  “顧兄少些調侃段某了,顧兄出得的餿主意,眼下好了,歌兒知道了大概,這以後也不知怎麼相處下去了。”裡頭沉默了半晌響起了段凌幾分悶悶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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