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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這些不如意,林文倫的感覺簡直可以用美妙來形容,與大眼睛單獨相處,周圍沒有煩人的蒼蠅飛來飛去。而且,經過嘻皮笑臉的糾纏,他向少言的心裡又成功地邁進了一小步。每天夜裡,他可以將少言抱在懷裡,言不及義地聊著天,還可以趁少言昏朦之時上下其手占些便宜。只是看著少言時常眉頭輕鎖,知道他是對霍浮香的自作主張耿耿於懷,倒也不敢太得意忘形,免得惹他不快。

  少言回過頭,無奈地笑笑,「還洗?早晨才洗過的。」

  「早晨的不算數,你趁我不在自己偷偷洗了,我都沒和你計較。」林文倫反駁。

  「我洗澡……難道是圖讓林大爺您高興?」

  「當然!」林文倫說得理直氣壯,「窩在這個小客棧,外面又是陰雨邊綿,悶得整個人都要長毛了,不找點事做怎麼成。」

  「你本來就渾身是毛。」少言不以為然地說。

  「喔?」林文倫摸著下巴,嘴角扯出壞壞的笑,「你怎麼知道?你趁我睡覺偷看我。」

  少言這才驚覺自己無意間說了什麼,他可沒那麼厚的臉皮就這句話和林文倫爭辯,只是低了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碗裡的飯粒。

  從這個角度,只能窺見他飽滿光潔的額頭,接下來是兩道濃淡適中的劍眉,斜斜向上飛起,再平常不過的景致,林文倫卻只覺一股邪火轟一聲竄上了腦袋,炸得他眼花耳鳴。愛意充盈,心上人的一舉一動,就算不自覺,仍是難以抵擋的誘惑。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托起了少言的下巴,探過頭將自己的唇印上去。輾轉吸吮,廝磨不已。

  「林大哥,」少言得了個空,扭過頭艱難地呼吸著,怯生生地喊。以前林大哥偶爾情動,也曾吻過他幾次,可都是淺嘗輒止,從不曾像今日野火燎原般讓人打從心底戰慄起來。

  「噓……」林文倫輕輕掩住了他的嘴,「別擔心,一切都有我。」

  粗糙的指頭順著少言尖尖的下頷,凸出的鎖骨,一路滑入了衣襟,那輕柔得似有似無的碰觸之中卻另有一股讓人頭暈目眩的力量,那種心臟被根蔓緊緊紮根的痛,可是其中又分明有另一種喜悅之意在叫囂歡騰著。

  正在心慌意亂間,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由站立變成了平躺,定定神才發現自己已置身床上。林文倫手指一動,一道指風擊斷了系住床帳的紅繩。

  床帳徐徐密合,藏住了兩人身形。

  一番威脅利誘之後,丁尋將所有的掌柜都打發走了,緩步走到廳前,負起了雙手朗聲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霍兄,別來無恙?」

  「丁兄好毒的耳朵,我不過久候無聊,折了你一朵花就被你發現了。」隨著話音,一條人影自樹後轉出來,與他遙遙對望,將手中的罌粟送到鼻端輕嗅著,意態嫻雅,正是霍浮香。濛濛細雨一落到他一尺外便像是被無形的牆壁所擋,紛紛向外飄開。

  「鮮花總要生於枝頭方能怒放,這次被霍兄辣手摧花,不過一天便要枯萎了,若花朵有靈,也要為你的不解風情大哭一場了。」

  「無妨,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害,還是早些除去為好。」霍浮香手上一緊,素白的花瓣禁不得力,零零落落地墜下,微風一卷,飄飄蕩蕩一縷幽魂似的無可依託,更增楚楚可憐。

  丁尋一笑,「霍兄這話意在言外,害人的東西,可是指在下麼?」

  「也是也不是,丁兄雖然害人,可算不上美麗。」腳尖一點,飛燕穿簾似地平平掠過花圃,落到丁尋近前,「準備好了?」

  「不死不休?」

  霍浮香平靜地重複道:「不死不休!」想了想,又面帶惆悵地說道:「我一向自命清高,縱使明白自己已經情難自禁,卻也不肯放下半分架子,反而一直讓他為難。這一次,終於決定要為他些事,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腳步一錯,右手慢舉,空氣中忽然充滿了肅殺之意。

  在騰身而起的那一剎那,連丁尋心中都泛起了不自覺的念頭:我們在這裡苦鬥,不知道他現在又在做什麼?

  感覺到懷中人身形一僵,林文倫自少言胸前抬起頭,模模糊糊地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少言理清心頭突如其來的煩亂,略帶靦腆地搖著頭。

  林文倫也只當他是赤裸之下難免羞澀,沒放在心上,又抵下頭準確在尋到了他左胸上一點嫣紅,伸出舌尖輕輕地纏繞上去。

  少言橫陳在鴛鴦繡被上,身無寸縷,喜氣洋洋的大紅絲綢襯著他緻密緊實的肌膚,如雲的黑髮散亂地披拂在臉上,雙目迷離,終究是不慣於這樣袒露的自己,蜷起了一條腿遮掩著。

  林文倫從他的頸項一路親吻到纖細的足踝,帶著膜拜似的虔誠,連他小巧的腳趾也沒放過,把玩再三,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將他腳抵住自己胸膛,林文倫三下兩下扯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黝黑壯碩的身體,將少言另一條腿搬起來環住了自己的腰。

  少言足底蹬在林文倫胸膛上,只覺腳心處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仿佛有一條名為情慾的小蟲子順著腳心一路向上以至彌散全身,映入眼帘的是林文倫寬厚的肩膀,避壘分明的胸肌腹肌,幾根黑色的毛髮在他肚臍處異軍突起,向下延伸,連成一條細細的線。

  而兩腿間那一片黑色中,一條紅得發黑的大傢伙正雄赳赳氣昂昂地挺立著,對著他探頭探腦,少言為它的巨大所驚,倒吸一口涼氣。

  林文倫四肢著地,慢慢爬到少言上方,堅硬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起伏,看到身下人難以隱藏的慌亂,低聲調笑:「別怕,這小傢伙雖然等得有點不耐煩,可我已經警告過了,它會慢慢來的。」

  不同於客棧內的春意盎然,在天的另一方,正有兩人隔著花叢互相注視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丁兄,那一日在樹林之中,我們未能分出勝負,此後常以為憾,今日痛快一點,也算不虛此行。」霍浮香長袍下擺被截去了一塊,委頓在泥土中,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

  將右手舉到眼前,一道皮開肉綻的血口橫切過整個手背,那是被絞龍索掃到的,丁尋伸出舌頭舔去血跡,一股腥味在口腔里迅速散開,這血腥味、這生死一發間的快意,猶如最強烈的春藥,蠻橫地激起了全身的感官,丁尋笑了,笑得殘忍而滿足,「霍兄,方才我還想著能避則避,這筆生意風險太大,一不小心就會折本,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原來只要習過武,骨子裡便算半個江湖人,所謂見獵心喜,放棄你這個對手就真的太可惜了。」

  只進去了一寸深淺,就見少言挺直了脖子長呼一口氣,急忙停下,湊近了他耳邊悄聲問道:「很疼?」伸出舌頭捲住了他的耳垂。

  少言雙手環在林文倫脖子上,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

  「放鬆些。」林文倫也不好受,下體被少言的緊窒夾得隱隱生疼,知道心上人已經久不經人事,宜緩不宜急,伸出了一隻手來緩慢地揉捏著兩人交合處,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他渾圓的臀部。良久,看少言的身體漸漸舒緩下來,紅唇欲滴,臉泛桃花,腰部猛地用力,齊根沒入。

  「啊……」少言猝不及防,只覺林文倫粗大的yáng句在瞬間充滿了自己的身體。

  十丈方圓的庭院,兩條人影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翩若游鴻掌來拳往,風聲呼呼,摧得落紅滿地。

  梨花木的大床,隨著床上人的動作一前一後有規律地搖晃著,發出吱吱聲。似乎是禁不住簾幕內無限旖旎,一隻潔白的手掌悄悄地溜出來,漫無目的地揮舞幾下撈住了床沿,捉緊不放,連象牙般的指甲也染上了情慾的顏色,變為誘人的粉紅色。

  頃刻,另一隻略黑的粗大手掌也跟著伸出來,將它密密包容住,十指交纏,溫存而堅定地帶著它縮回到了簾幕之後。

  男人體液的麝香氣瀰漫在房間裡,一點一點滲透進無言的桌椅里,滲透進散亂四處的外衫褻衣中,連輕軟低垂的羅幕也沾惹上了這種味道,變得香艷綺靡起來,在殘燭吞吐的火光里妖媚地招搖著。寬大的床上,兩人肱骨相依,少言胸膛微有起落,睡得正深。再向下,林文倫全身赤裸地趴伏著,將臉埋在少言柔軟的小腹上,一隻手覆在少言的手上,即使是睡夢之中也不曾稍離片刻。

  聽到敲門聲,林文倫爬起來看看天色,四更將逝的光景,坐在床沿惱怒地抹了一把臉,隨手撈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臨去前又將被子向上拉蓋住少言腹部,這才向房門走去。

  戰戰兢兢將手中紙條剛遞過去,房門就砰地甩上,差些拍到店小二的鼻子,店小二心有餘悸地摸摸,走了。

  當林文倫下床之時,少言就已經醒了,轉個身側躺,看著林文倫接過紙條,隨手將衣服丟開,赤身露體地邁動著兩條粗壯長腿走回來,男人的分身就那麼大刺刺地懸垂在兩腿中間。想起臨睡前那一番抵死纏綿,不由得向下縮了縮,將被子拉到了下巴處,臉色微紅。

  「是誰?」

  「沒什麼!」林文倫不在意地說,將紙條扔到了桌子上,爬上床掀起被子鑽了進去,現在就是皇帝老子親臨,他也不屑一顧,還是抱著少言睡覺來得實在,「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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