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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瘋了嗎?做掉她股份就全落到張秀玉手上了!那老女人向來看秋霜不順眼,十幾年前就利用股權拆散過他們,現在要真讓她再當上大股東,你以為秋霜還能進阮家大門?”

  “那總不能就這麼拖著吧,我女兒都這把年紀了!”

  “你女兒難道不是我女兒?可那有什麼辦法?再說,前幾次害陳恩靜不成,警方到現在還在查……”

  她突然間冷得渾身發抖,尤其在聽到最後那一段話——“前幾次害陳恩靜不成,警方到現在還在查……”

  瞬間便想起被劉律師救下的那一次,一群凶神惡煞的搶劫犯追了他們那麼久——不,不,哪裡是普通搶劫犯?他們想搶的,是她的命啊!

  難怪阮先生會硬要她接受股份,難怪他要在合同里添上那句“若出現意外則股權歸阮張秀玉所有”,難怪那天在醫院裡,劉律師和他“借一步說話”後,他便匆匆叫了連楷夫一同離開!

  原來,他一直是知道的!

  可離譜的是,身為當事人的她,竟從來都不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是因為你不相信我能保護好自己嗎?”在酒樓里,噴香的蟹粥前,她問他。

  阮東廷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說恩靜:“你知道了也無補於事,只要他想對付你,天涯海角都能把你挖出來,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讓他從根本上打消對你的敵意。”

  “所以你才同何小姐‘舊情復燃’,就是為了讓他以為,我存不存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她點頭,好像明白的樣子,可那眼神,是飄忽?是諷刺?是明白卻不贊同?

  “恩靜,”那奇怪的神情讓阮東廷突然有了絲心慌,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恩靜,那時我雖然懷疑他,卻沒有十足的證據,而且為了讓何成疏於防範、繼續他的‘港陸計劃’,我別無選擇,只好隱瞞住所有人。”

  可恩靜卻搖頭:“不,你還有第二個選擇,那就是告訴我,讓我配合你演戲、讓我安心地和你一同隱瞞所有人。”她看著他眉間越來越深的褶皺,微微自嘲地笑了,“可你沒有,儘管你明明知道,被瞞在鼓裡的我是那麼傷心……”

  可他卻寧願看著她傷心,看著她往南轅北轍的方向上去查初雲的案件,看著她痛苦地讓自己遠離他,看著她搬出阮家。

  “你曾經說過你會相信我,可是當事情發生時,你卻寧願和連楷夫商量,也不願向我透露一個字。”她頓了一下,眼口耳鼻間,全是悽愴。她說:“我那麼痛苦、那麼失望,可你寧願眼睜睜地看著,也不願向我透露一個字。阮先生,其實越到後面我越猜到了你的用意,可越猜到你的用意,我便越懷疑:你和我之間,真的算得上是夫妻嗎?”

  “恩靜!”

  她站起身,避開男人因錯愕惶恐還是什麼情緒而迅速伸過來的手。他要抓住她,就像是這一刻沒有抓住,她就要永遠消失了。

  可恩靜還是避開了他的手。

  是,做錯事的人猶可回頭,可歲月已無餘地供回頭。

  她說:“你說讓我等兇手被揪出來後再作決定,現在兇手已經揪出來了,阮先生,明天,就把字簽了吧。”

  打死他也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結局!

  菜上齊了,全是她最愛的那一些,可她卻固執地離開了。

  他怕她受牽連,不敢讓她參與這場有驚又有險的風波;他瞞著她辛苦策劃這一切,連新餐廳都以她來命名,可最終得到的,竟是這女子不變的離婚決定!

  Cave和Marvy來到酒樓時,就看到阮東廷黑著臉獨自坐在餐桌旁。

  “你老婆呢?”Marvy問。

  誰料這一問卻讓阮東廷面色更沉。

  還是Cave看出了異樣:“還沒和她說明白?”

  “說明白了!”他幾乎是含恨地吐出這幾個字,可吐完後,又突然站起身,在這一男一女錯愕的瞪視下,竟咒了句粗話:“媽的!老子就不信了!”

  下一瞬,已然消失在餐廳里。

  “他幹嗎啊?”

  “追老婆去了吧。”

  是,他的確是要把老婆追回來的,但不是直接去生拉硬扯。看恩靜剛剛那態度,生拉硬扯已經沒用了。

  稍後恩靜回家時,還未進家門,便看到門口堆了一大堆禮品——又是補身體的又是補腦的,還有給阿爸的煙,給阿媽的衣服,屋內歡聲笑語,一聽,那不是阮東廷和父母說笑的聲音嗎?

  很明顯趁著她還沒回家,阮生就和大哥一起,先到家裡把阿爸阿媽給收買了——乘龍快婿和其他女子的緋聞都是為了保女兒周全,是萬不得已的,他還以女兒的名字開了那麼多餐廳,哪裡會是變心了?哪個變心的男人能做這種事?

  陳媽火速被收買,陳爸原本僵著的臉,也在阮東廷一口一句“阿爸”和聽上去再誠懇不過的解釋下,漸漸瓦解。

  更別提總替他說話的大哥。

  如此連續了三天,他也不回香港,就住在附近的酒店裡,早中晚三餐按時過來吃飯。這還不夠,下午茶和夜宵時間,他一旦得空,也要從酒樓里捎上甜點帶上小酒,來家裡同陳爸陳媽暢聊。

  如此之上心,就連一向站在她這邊的Marvy都忍不住訓她:“陳恩靜啊陳恩靜,那傢伙都做到這份上來了,你說你到底在矯情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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