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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之後的字眼再也沒機會說出口,因為,某人的唇已經不由分說罩了上來:“張嘴!”舌頭強硬地探入她口中。

  瘋了。

  真是瘋了。

  綿長而固執的吻,從強硬漸至溫存。他一隻手牢牢地固定住她後腦勺,強勢的舌長驅直入。她的心跳得好快,突突突、突突突,想開口叫他停下,紅唇卻被一整個地含住,然後,漸漸地,漸漸地,那強勢的親吻緩了下來,就像是想安撫她狂亂的心跳般,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最終,只剩下薄唇輕輕地,不慌不忙地吮吸她唇瓣。

  靈魂深處的嘆息從她胃底逸出來。

  “別鬧了,嗯?”他聲音低沉而醇厚,如同樓下酒窖中那一排排醞釀太久的瓊漿,那般醉人。

  只是一隻手仍牢牢禁錮著她後腦,容不得半絲掙扎。

  恩靜狂跳的心突然之間,就這麼隨著他輕下來的動作,緩了下來。

  也不知多久,才又聽到低低的喟嘆:“見鬼,竟然離開了我那麼久……”

  就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再粗暴,甚至是摻入了溫存,原本牢牢錮住她後腦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你知道有多少次,我都差一點跟著你飛到泉州麼?”

  薄唇還抵在她唇角,吐出的話語曖昧不明。

  卻讓她身體裡的每一顆細胞都脆弱了:“你不要哄我,我會……”

  我會……當真的。

  可她沒機會說完整句話,男子的唇又罩上了她檀口。這一回,大手開始曖昧地游移在她背後。她虛弱地凝起眉,那唇便泅游至她眉間。她方開口:“你的手……”薄唇又移過來,吞沒了她所有的嘆息。

  隨後,是一整夜的混亂。

  恩靜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游移在她後背的手越來越放肆,他的唇也越來越放肆。她逐漸衰弱的抵禦能力還想做垂死掙扎,還妄想拉開他的手:“手拿開……”

  “不拿。”

  “不要碰我……”

  “辦不到!”

  “阮……”

  “還鬧!想把全家人都招過來參觀嗎?”

  到底是誰在鬧啊?她簡直哭笑不得。那樣威脅的聲音,卻配上那樣放肆的手,一層層剝開對方冷硬相對的外衣。

  仿佛要到地老天荒,至死方休。

  隔天醒來時,恩靜簡直想挖個洞讓自己永遠埋進去——可恥!她真的是太可恥了!太太太可恥!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被這個人……

  她深深閉了下眼,只覺得自己再一次蠢出了新境界。

  身後男子的手臂又纏了上來,帶著還沒睡醒的咕噥聲:“這麼早?”

  東方才露白,懷中的女子就坐起身來,他迷迷糊糊地瞥了眼掛鍾,又將她拉下:“再陪我睡一會。”

  “阮先生!”

  “嚷什麼?”咕噥聲好像清醒了一點,但還是夾著睡意地,“再等一下,很快就好……”

  “什麼?”

  “噓——好好睡飽,等等才有精力辦正事。”

  “……”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可雙手雙腳全被這人鎖住,就像怕稍有鬆懈,她就要像上回一樣,再一次逃離他的生活。

  四肢被禁,面孔也被迫對著他,恩靜視線所及,只有男子臉上一點一點擴大的晨光。

  那麼好看。英挺的鼻是鼻,微凹的眼是眼,他大了她那麼多歲,可十幾年時光匆匆流逝,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卻只是更加沉穩的氣韻。這樣的男子,在年少無知又參不透生活之苦楚時愛上他,是多麼輕易的事情啊。

  直到房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極輕地,就兩下,卻讓阮東廷的眼瞬時間睜開,再不複方才的睡意朦朧。

  十幾分鐘後,當恩靜不知所以地看著他穿戴整齊,然後在他的督促下自己也穿戴完畢後,門口再一次傳來那道敲門聲。

  這一回,還有阿忠低低的聲音:“先生,抓到了。”

  “怎麼回事?”

  “什麼抓到了?”

  “我們要去哪?”

  一路上阮東廷尊口緊閉,對恩靜的提問一個也沒回答,只是牽著她的手,一路往樓下走。

  可除了恩靜外,這宅子裡的其他人,卻大多都知道了點零碎:昨天早上阮東廷難得回家,帶著一款新研發的玫瑰布丁讓媽咪和俊仔品嘗,可俊仔嘴挑,說玫瑰布丁做得不夠清爽,需要再改進。阮生說酒店裡還缺了點特殊配料,而那配料甜品間裡剛好有一些,所以打算在明天不去酒店了,就留在甜品間裡改造。

  以上都是鋪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今早,當醒來的恩靜被阮東廷再一次拉躺到床上時,有一道身影悄悄遣入了甜品間。

  她的手上有東西,她對這個甜品間是那麼熟悉,她極其輕易就找到了最適合拍攝的角度,然後,舉起手上的東西就要安裝——整個流程一氣呵成,熟稔得仿佛做過了無數次,只是就在那黑乎乎的東西就要被裝到角落時,甜品間的燈“啪”一聲,亮了。

  “真巧啊,勤勞的張嫂。”最熟悉最威嚴最冰冷的聲音,就在甜品室門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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