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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意思?”

  路真羽一臉豁出去:“姐姐,我和許塵沒有結婚。”

  “你這是什麼話!婚禮都舉辦了……”

  “我們沒有領證。”路真羽打斷我的話,她自嘲一笑,“幸好沒有先領證。”

  我心驚。

  難道……是因為我闖入了他們的婚禮導致的……

  我指著自己,支吾難言:“我,我……”

  “不是。不關姐姐的事。我們倆本來也不是情侶關係。姐姐有見過常年分隔兩地,一年只在清明見一次面的情侶嗎?”

  見我回答不出,她繼續說:“以前,他把我當小孩,後來,他把我當責任……我先走了,他在等你。”

  說完,路真羽轉身就走,留給我一個聚斂眼淚的背影。

  早上的心慌此刻全化為百分的空洞……

  我打了簽報提前下班。

  人剛邁過律家大門。就聽到遠處飄來一個聲音:“牧雪州……”

  我木然回頭,見律照川朝我走來。這人,最近幾乎都待在這邊的家裡。出於條件反射,我立刻朝反方向走。律照川追過來,將我之前給他的《和平協議》丟還給我。我接過。折好。塞入口袋走人。

  “喂,你不打開看看嗎?我簽字了!”律照川與我並肩,他似乎對我的態度非常不滿意,訓誡我道,“要不是高秘書勸說,我怎麼可能簽你這份幼稚的協定……”

  我沒回應他,繼續走人。

  律照川突然扯住我的手腕:“牧雪州,你出什麼事了?”

  我頓時渾身燥熱不安,我急聲:“我能有什麼事!我又沒有記憶,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律照川皺眉,他抬指在我臉上一刮,然後亮給我看。

  “那這是什麼?”

  他指尖亮晶晶的。

  我抹臉。

  竟然是濕的。

  他嘆息,一臉無奈:“你還是去見路真羽了啊。”

  他道行太高,我在他面前毫無隱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算是徹底信了。即便我威脅恐嚇你,你一邊和我冷戰,一邊趕去見她。結果,你跑去見了,又要回來哭給我看。”

  我驚詫看眼前人。我本以為律照川一定會指著我的鼻子、正義凌然地叱責我的。結果,我看到的是疲乏與無奈,他雙瞳里深深淺淺全是憐憫。

  他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問:“怎麼回事……”

  “路真羽告訴我,她和許塵分開了。”

  他聞言一怔。

  果然。

  “律照川,你說,我以後是不是會得報應?”胸腔內壓著一股氣,悲鬱難抒。

  律照川冷漠嗤笑:“別傻了,你做了什麼了?放火了還是殺人了?即便這世上真有地獄,也輪不到你下!”

  正文 【032】剝洋蔥

  我下定決心並鼓足勇氣,翻開了那本日記——

  一則:

  3月5日

  今天又試著做榴槤千層。終於成功了!

  之前試驗了好幾次都失敗了,不是麵皮太硬就是榴槤放多了。

  不過,這次,麵粉和榴槤的比例正好。

  小羽很喜歡。

  許塵也喜歡。

  又一則:

  4月3日

  沒想到,我和許塵也會有吵架的一天。

  他說:“你堅強、勇敢、獨立。所以,你不需要別人照顧,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活得很好。”

  我堅強勇敢獨立。

  所以,留不住他。

  還有一則:

  4月16日:

  那個人又來要錢了。顯然,他把我們當做無限次的提款機了。

  可是,那筆錢是我和小羽的學費,我絕不會讓他把錢拿走的。

  我瀏覽了幾頁,便閱讀不下去了。我合上日記本,拍撫前胸,努力調節呼吸。“這真的是我寫的嗎?”我不由地疑惑出聲。

  “她”到底是什麼人?她寫的每一篇都是這樣零散的短句,即便在自己的日記里,“她”依然壓抑克制。全無細節,也鮮有感受,與其說是日記,更像是行程記錄。

  我讀不懂。

  可是,寫日誌的“她”怎麼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徹底忘記自己,並且需要借日記來對比證明現在呢。

  張濟帆的秘書小葉,她似乎對我有著某種不可言狀的生理性厭惡。

  她很聰明,行事麻利,做事也有條有理。在針對我這件事上,她的聰明才智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總能找出各種招數來對付我。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最後勉強將她的討厭歸結為:屬相相衝。

  此刻,她插著手,斜靠在旁邊的桌子邊緣,探究的目光來回審視我,怪腔怪調:“你和許塵,你們倆關係很不一般哦。”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

  她平時就愛找我的茬,我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今日竟扯上了許塵。

  我下意識豎起了刺。

  “我理解,多金、有顏、脾氣還好的男人是優質範本。完全符合以上條件的放眼全國都沒幾個,這麼耀眼的男人,女人不動心都難,但是,再動心也要懂得收斂自己。再好的男人只要是有主的,就不能搶,做人可是要講道德的。你說是不是?”

  “請你有話直說。”

  “拽起來了!大家說許塵是為了你才來我們花店客座的,就這麼傳幾句你就這麼拽,萬一,傳你是老闆家的親戚,你豈不是要鼻孔朝天看人了!”

  “您真是辛苦了,工作之餘還費心為我編撰故事,且如此細節豐富。”我為她鼓掌。

  “你……”她未曾想我會反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漲紅著臉,氣急敗壞。

  我繼續:“這裡是花店,不是花圃,收緊你的壺嘴,不要到處噴射農藥。你會可愛非常多。”

  她冷笑:“呵,不愧是降落傘,脾氣就是大啊。”

  我拍案而起:“你說誰是降落傘!”

  我們這角,徹底淪為硝煙迷漫、血腥味濃厚的戰場。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絕不停歇。

  “小葉,你幹什麼呢!”

  一聲呵斥打斷我們。

  我回頭,見張濟帆和許塵站在不遠處。

  不知道他們聽去多少。

  剛才還張牙舞爪,似要將我拆卸吞噬的小葉迅速軟化成泥,她腔調也變得很軟:“我沒幹嘛,我就小牧和聊聊天……”

  “你跟我來!”張濟帆看上去非常生氣。

  張濟帆和許塵道歉後,帶著小葉走了。

  兩人走後,許塵留在了原地,我們面面相覷。“對不起。”我們倆異口同聲。又迅速陷入沉默。許塵沖我一頷首,然後轉身走人。

  “咖啡……喝嗎?”我對著他的背影追上一句。

  應我的邀約,我們坐進了花店旁的一家咖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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