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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有一雙黑眸始終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入內室,視線仍未被收回。

  深深的情感,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悄然奔泄。

  藍色絲絨盒子放置在桌上,這回沒有阻礙,順利的打開了,一雙漂亮的簪子躺在絲絨上,看來高貴而美麗。

  “這是你先前說要的防身武器,我製作成首飾外形,較容易隨身攜帶。”千吻解釋道,拿出那對長簪,這對簪子製作方面困難度不高,倒是細部裝飾花了她不少時間。

  “好漂亮。”上官媚愛不釋手,反覆把玩。“這不是金屬?”長簪的重量很輕,卻十分堅固。

  “長簪本體以強化陶瓷製作,只有簪尾的流蘇是銀質的。”千吻接了過來,手指在鏤紋長簪上一摸,精密的榫關一開上再揮手一甩,銀質流蘇甩成一片銀浪。原來,那是極微精緻的銀鎖練,一甩開,就展成了銀鞭。

  “這在近距離內,破壞力可不小。”火惹歡低聲說道,秀眉輕蹙。“使用時千萬小心,別傷了自己。”

  上官媚嬌笑一聲,親昵的拍拍火惹歡的粉頰。

  “放心,我身手可沒那麼差勁。”她取下原本的髮簪,以這對內藏玄機的長簪盤上長發。

  “你一向養尊處優,哪來什麼身手可言?”千吻哼笑一聲,存心吐槽。

  “噢,你這麼說讓我好傷心。”上官媚以手覆著胸前,俏臉上是深受打擊的表情。

  千吻回以兩聲乾笑上不予置評。話鋒一轉,又回到這對摟紋長簪上。“記著,這屬於冷兵器,僅有防身用途,可以傷人,卻殺不了人。”“我也不打算取人性命。”上官媚點頭,以指輕撫散落的髮絲,舉手投足儘是風情。

  她不殺人的原則,跟善良或道德觀無關,純粹只是不想弄髒雙手。再者,若是真的發生什麼大事,自然會有人幫她處理妥當,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你訂作隨身武器有什麼目的?”千吻偏著頭,露出狐疑的眼神。

  “跟‘洛爾斯’的對立升高,黑傑克也來到台灣,我必須小心行事。”上官媚低垂眼睫,說得理所當然。

  “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搪塞我。”千吻挑起眉頭,無法被說服。“你狡詐成性,不會耗費精神多做一件事、多說一句話。如今會大費周章的訂作隨身武器,一定有目的。”

  “你太多疑了。”上官媚無辜的眨著鳳眼。

  千吻放棄,轉過頭,向火惹歡尋求解答。“小歡,你說!”

  火惹歡含笑搖頭。“保密是一項美德。”她是知道內情,卻不能透露。

  “上官家跟美德兩字從來扯不上關係。”千吻雙手插在腰間,諷剌的說道,知道眼前她們肯定是在籌備某項詭計,否則哪會神秘兮兮的?

  “我只是想以防萬一。”上官媚甜笑著,嬌媚的眼兒瞟了過來,刻意取笑。

  “再說,最好的保鏢把心全系在你身上了,我總要自求多福啊!”

  善意的取笑,卻讓千吻的肩膀垮了下來。她轉過身去,瞪著滿桌武器藍圖,卻是視而不見。沮喪的情緒,像小螞蟻,悄悄爬上心頭。

  “他的心可不是放在我身上。”杜鷹揚心裡在乎的,應該只是定睿吧!

  上官媚坐在桌沿,修長的雙腿並起,慵懶得如同一隻貓。“杜鷹揚是經歷過地獄的男人,對於感情不會有任何浪費,要不是真正在乎,他不會多看上一眼。”

  “他要的是定睿。”千吻握緊拳頭。

  “他要的是你,疼的也是你。”

  “才怪。”千吻哼了一聲。

  要是真的疼她,哪裡會對她那麼凶?他早已表明,會尋找她、會留下來,都是因為定睿。

  “如果他要的只是定睿,你根本沒有機會跟他爭執,他會即刻帶走孩子,放任你絕望痛苦。”上官媚淡淡說道。

  “杜鷹揚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她立刻辯駁,沒發覺自己正在為他說話。

  跟杜鷹揚相處雖然短暫,但他某些舉止,總會溫暖她的心窩。想起這幾天來的相處,她的紅唇往上彎。記憶跑啊跑,跑到杜鷹揚將她扯進浴室里,放肆的吻著她、誘惑她……

  她突然覺得好熱,臉頰也又燙又紅。是室溫突然升高了嗎?

  上官媚輕笑。“除你之外,他可不曾給任何人好臉色。”

  “或許,只是你們不夠了解他。”杜鷹揚絕對不是壞人,她很堅持。

  “他甚至連了解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吶!”上官媚點出癥結,偏頭看著她,好奇她怎麼會如此遲鈍。事情都擺在眼前了,而且明顯得很,為什麼千吻還會看不清楚?唉,這小女人如此遲鈍,她籌備多時的計劃,難道不能有個完美的結局嗎?千吻回到工作桌前,扶著額頭坐下,縱然沒有頭盔,還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認識他很久了?”她小聲的問。對她來說,杜鷹揚的過去是一個謎,而她有預感,就算是開口去問,他也不會願意多提。

  但是,她真的想了解他啊!九年前,她就選擇了他,這算不算一見鍾情?說實話,再度見到杜鷹揚,雖然驚訝慌亂,但無法否認的,她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有一點點歡欣……

  “杜鷹揚進入‘絕世’有十年之久。”火惹歡走上前來,拍拍千吻的肩膀,給予鼓勵。“他是‘絕世’的一員,雖然盡責,卻也將同伴們排拒在外,除了必要之外,他甚至懶得開口。”她輕聲說道。

  “哪裡還用開口?他用那雙眼睛,就可以指使人了。”深受其害的千吻低聲抱怨。

  “他是一場滅門血案的漏網之魚,冷酷早成為他性格中的一環。進入‘絕世’十年間,除了執行任務外,他尋找你的態度,比尋找仇家還要積極。”上官媚徐緩的說道,鳳眼凝望著千吻姣好的臉龐。

  心痛來勢洶洶,類似多年前,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情緒……千吻以手捂著唇,咽下一聲低呼。

  “所以他才會說,他沒有家人……”她喃喃低語著。

  難怪杜鷹揚在看著孩子時,總會格外專注;他的黑眸,搜尋著這屋檐下,她與孩子相處的每一幕。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陌生的,這是一個家,他曾經擁有過,卻又被人殘忍奪走。

  那麼,她可以偷偷希望,杜鷹揚將她視為家人嗎?

  無數的問題在腦中打轉,她咬緊了唇,想要衝出去詢問,卻又怕他給的答案,會讓她落入絕望深淵。

  “你是說,他留下來,不只是因為定睿?”千吻小心翼翼的問,緩慢的抬起頭來。

  上官媚露出微笑,笑容里又出現熟悉的狡詐模樣。

  “別問我,你自個兒去問他。”她簡單的說道,拋出難題。

  千吻的回答是一聲挫敗的呻吟。

  第七章

  陽光普照,千吻找到機會,溜回空湯湯的家裡。

  她手忙腳亂,胡亂收拾,想速速趕回上官家。要是被杜鷹揚發現,她偷偷離開保護範圍,那她可就有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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