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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開他。”

  霍明明扔下句話,轉身便從小巷走了。

  秦蒼急忙跟上。

  “我怎麼覺得……”唐愈望著街對面的小巷,有些出神。

  “唐兄,看什麼這麼入迷?!”楚博拍了拍他的肩,“你還去不去周陽侯府了?”

  唐愈搖搖頭,為何剛才他會覺得……霍明明在哪裡?

  呵,好友們說的果然沒錯,他這相思病還真是病的不輕啊。稍有風吹草動,都以為是霍明明。

  “不去了。”唐愈垂頭喪氣,“去了也不過是與周陽侯喝茶。”

  楚博笑道:“堂堂九卿陪你喝杯茶,你到不情願了?”

  “楚兄你何必笑話我!”唐愈氣急,這些個兄弟又不是不明白自己那點心思。只是他自己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博陵侯那般討厭他。

  明明在池安的時候,他們相處的還不錯啊。

  只是唐愈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是在公事上。一旦他想在私事上套點近乎,博陵侯那厭惡之情真的是一點都不掩飾啊。

  唐愈終於能明白到京城前輩對博陵侯的風評是怎麼來的了……

  “行啦,既然不去周陽侯府,就陪為兄去趟武庫署吧。”楚博已從禁衛調任武庫署令長一職,而唐愈此前的差事便是去池安調查武器庫存,在清點武庫上頗有經驗。

  齊王不日就要攜王妃離京,到時候定會有侍衛護送,武庫署的兵器少不得也要調出不少。皇上對此事一向看重,他不過是個小小六品令長,一月內竟被皇帝召見兩次。楚博不得不更加仔細。

  齊王婚事定在了月底,宮內外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陳睿手中的一封摺子,卻讓他氣的手抖。

  離齊王大婚只差十幾日了,竟出了京官夜宿窯子還被扔出來的醜聞,而這位官吏還是深受他信重的大司農府下的屬官!

  陳睿一向愛名,可現在他仿佛聽到了自己的臉被啪啪打響。

  “來人!宣大司農!”

  殿內迴蕩著陳睿低沉的聲音。傳旨的內侍低著弓背,一刻也不敢停地前往大司農府。

  206、二零六章 酒令

  柴三郎正在府內焦頭爛額,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鹽鐵官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早知道就在流言剛開始的時候就立刻將韓永押入大獄才是。

  “你就是太在意博陵侯了!”柴彥安不爭氣地看著兒子, “齊王大喜日子就在眼前,就算你想用這人做些文章, 也不看看時候!現在可好了,反讓人將你一軍!”

  “兒子沒想到博陵侯竟然這麼不講究!哪個士大夫會把人扒光還……還……”柴三郎連說都說不下去。

  “他是武將出身, 你跟他談講究?!”柴彥安怒極反笑,“等到了陛下那裡, 你跟陛下說去啊!”

  柴三郎到底也不敢與自己父親硬頂, 在陳睿面前更是匍匐在地,連連請罪。

  陳睿原本一肚子的火,見他這樣, 也不好發作。論起來,柴三郎還是他的岳父, 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待柴三郎連連認錯後,勉強道:“大司農平身吧, 以後識人需明, 用人需謹!”

  柴三郎原本還想提幾句博陵侯,沒想到陳睿讓他跪這麼久,也不敢在多言。剛站起身, 陳睿又道:“那個鹽鐵官逐出京城,永不敘用。你……”打量了一眼柴三郎,“你之前提的限酒令, 朕看了,卿之提議還算不錯,只是朝野上下突然禁酒,恐引起慌亂。不如將釀酒之事收歸官府。你下去與方少府在細細商議後,再寫個詳細的議程來。”

  柴三郎立刻道:“是!之前是臣考慮不周了,只是看到如今百姓釀酒之風漸漲,如此下去,必然是糧庫空虛,故提出此令。”

  “愛卿能想的如此長遠,朕頗為欣慰。”陳睿道,“但一項政令,不可如此兒戲。哪怕是前面想的過多,也不可推行時才發現有不周到之處。”

  柴三郎連連點頭。心道他故意留下幾分餘地,果然陳睿便點了出來。如今看陳睿指點的頗為高興,心裡也長舒一口氣,看來父親的教導是對的。當今聖上最是聖明,若當臣子的樣樣周到,那聖上的聖明又要如何體現呢。

  國朝已延綿三代,比起開國時的一窮二白,如今國庫倒是有些底子,百姓里也開始興起釀酒之風。尤其是富人,會耗資無數隻求一瓶佳釀,這對糧食的消耗是巨大的。釀酒既是暴利,又對糧食有種種要求,必須有朝廷出手才能安心。

  不過他著實沒想到陳睿會讓他與方少府商議限酒令,少府乃是皇帝的私庫,這明擺著陳睿也不想讓朝中大臣插手酒業,而是直接將酒拽在自己手裡。

  早聽說皇上想要修宮,奈何私庫不豐,若是拿到朝上議論,定是有老臣以皇帝登基未滿二十載,此時修宮乃勞民傷財。如今酒業入了皇上私庫,柴三郎嘖嘖兩聲,這下皇上可再也不用在朝上看那些老夫子的眼色了。

  方少府聽著柴三郎的來意,激動的連話都結巴了:“這是真的?!皇上真的要您與下……下下下官一同商議酒業?”

  柴三郎道:“我騙你作甚。”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這也是皇上愛護你,方大人,你可不要辜負皇上的一片心意啊。”

  方少府熱淚盈眶,竟對著皇宮的方向緩緩一拜:“皇上待臣之恩,臣萬死不能一還!唯有忠心二字!唯有忠心二字!”

  柴三郎癟癟嘴,難怪這方少府如此得皇上信任,瞧這姿態,可不就是皇上喜歡的麼。

  “父親,您看……皇上這到底是怎麼想的?”回到府後,柴三郎還是一頭霧水,“這限酒令怎麼看,也與方少府無關。”

  “你呀,就是只看著眼前。”柴彥安道,“限酒令咋一看,乃應大司農牽頭,最多在於丞相府內的各功曹一同商議。可你的父親乃當朝丞相,皇上會讓咱們父子二人把持著著塊肥肉嗎?”

  柴彥安默默看著手中茶杯,低聲道:“博陵侯聯姻齊王,方少府之女只得了個側妃之位,齊王后院必然是霍氏女一家獨大。然而讓方少府掌管酒令,無意又給他添了些分量,也有了與博陵侯抗衡之力,同時在朝堂上也有了與咱們柴家說話的底氣。”

  柴三郎憤憤道:“那方少府明明還是父親您提拔的!”

  “呵呵……”柴彥安擺擺手,“皇上能給他更多,你說他忠心誰?”說罷,見柴三郎還是那副神情,不由沉下臉,“前些日子,不少人都說咱們柴家一門兩侯,風光無量。我看你被些許小風吹得飄上天了!若是再不謹慎,大禍就要臨頭了!皇上是什麼的性格人,這天下恐怕沒人比我更清楚了。當今聖上,乾坤獨斷,眼睛裡是容不得沙子的!咱們府如今兩侯一後,看著是風光了,越是如此,越不能得意!否則,博陵侯當初是怎麼離京的,那就是下場!咱們家,可沒有什麼太后能求情!”

  柴三郎嚇了一跳,被閨女當了皇后的狂喜而沖昏的頭腦迅速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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